“皇儿,我苦命的皇儿”
目光看向急促而来的妇人,身着浅蓝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声音悲伤,这让云玄的心难受起来,就跟被人揪了一下。
眼眶湿润,抿着唇角,有种心酸的感觉,莫名有一种想要抱着母亲嚎啕大哭的想法。
“娘……咳,母后,孩儿没事”
云玄吓得一激灵,这可是君主制社会,又是皇宫,乱用称呼可是失礼的行为,后果很严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闻言,云青娘娘那通红的眼角滚落一颗颗晶莹,睫毛微颤,那宛若秋水的双眸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当听到云玄失足落水陷入昏迷的时候,云青娘娘只觉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世界一片黑暗。
浑身颤抖,摇摇欲坠,急忙赶来。
看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云玄,眼睛都哭肿了,身体颤颤巍巍。
不顾侍女的劝告,日夜留着云玄身边照顾着,多次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回宫消息一会,身体才刚好点,就得知云玄苏醒,痛苦惨叫。
吓得云青娘娘不顾孱弱的身体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心中绞痛不已,生怕发生意外。
“让母后担心了,孩儿十分愧疚”
看着母亲瞳孔之中的血丝,苍白憔悴的面容,还有那红肿的眼睛,云玄的心就跟刀割的一样难受,泪水滚落在破旧的枕头上面。
“皇儿,你,你……”
听到这话,云青娘娘哀伤的双眸突然一震,就连睫毛上面的泪水也是暗了暂停键一样,整个人就跟被人敲了闷棍一样,惊愕看着云玄。
“母后,怎么了”
见状,云玄有些茫然,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随后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阿环。
见她梨花带雨,捂着张大的嘴巴,这才反应过来,原主是一个傻子,整日浑浑噩噩的。
一个痴傻儿怎么会说出这些话呢?
云玄眉头一皱,把这事给忘记了,失策,失策。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就绝对不可能在过着原主的生活。
恢复神智只不过是第一步的第一步。
“皇儿,你……你刚才说什么”?
见云玄言语跟正常人一样,云青娘娘有些不敢相信。
“母后,孩儿恢复神智了,以后不会再让母后伤心落泪”
“真的”?
云青娘娘那双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充满水花的双眸变得明亮起来,蕴育出深深的期待之意。
“真的”!
云玄点点头。
“皇儿,你终于恢复正常了,母后做梦都在期盼这一天”。
得到肯定的回答,云青娘娘那苍白的脸颊之上也多了一丝红润,唇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作为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天生痴傻,浑浑噩噩,这种悲伤无人能够理解,比刀斧加身的身躯之痛还要强上无数倍。
数不清的夜晚,云青娘娘都黯然神伤,泪水也是住不住往下流,充满了懊悔,自责,悲伤之色。
若不是在不足满月的时候不慎摔倒,也不会早产,生下智力有损的孩子,让他一出生就成为笑话,也受尽了欺负。
这么多年,云玄的痴傻症就像咽喉之刺卡在云青娘娘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以泪洗面。
“皇儿,你可知她是谁”
或许这个消息来的有些突然跟震惊,令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指着身后阿环说道。
睫毛轻颤,双手都紧张到无处安放,希冀的目光看着云玄。
“母后,孩儿当然知道她是谁,她叫阿环,从小陪在孩儿身边,照顾孩儿”。
云玄哑笑,自己现在可不是傻子,又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
“母后,孩儿好了,彻底的好了,您放心吧。”
对于母后的想法,云玄自然理解,将心比心,要是换作自己,恐怕会更惊讶。
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儿子,疯疯癫癫的,突然变得正常了,脑袋灵光了,搁谁谁也得惊呼,一时间不敢相信。
“皇儿,我苦命的皇儿,母后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来,云青娘娘一直都在自责,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云玄成为傻子。
随着他一天天张大,这种想法也如同紧箍咒一样牢牢束缚着她,整个人如同紧绷的弓弦,已经拉到极限了。
如今随着这个好消息的到来,就像紧绷的琴弦,承受不了外在的力量,从而崩断,猛地哭了起来。
云玄想要伸手安抚着母后,让她不要这么伤心,可是身体太虚弱了,如同无力的幼崽捅不破外面的蛋壳。
一个感谢上天,让自己的孩子恢复正常;一个原本憎恨上天,此刻也改变了想法,只因多了一个点亮他内心一片漆黑的母亲。
许久,云青娘娘压住颤抖的身体,擦干眼泪,呆呆的看着云玄,眼神中尽是慈祥,仁爱,柔和之色。
只是那泪水如同短线的珠帘,滚落不止,多少年了,做梦到盼望着这一天。
盼望着自己苦命的孩子能够恢复正常,做一个正常人。
焚香祷告,吃斋念佛,日思夜想,日夜祈祷,好在终于感动了上天。
“母后,莫哭,对身体不好”
“虽然我不是你的孩子,可我愿意做您的孩子,以后绝不会再让您受到委屈流泪的”
云玄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母后再次流泪。
“母后这是高兴”
云青娘娘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双眸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对了,玄儿,阿环说你醒来痛苦异常,凄惨嚎叫,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云青娘娘担忧说道,不过更加疑惑的则是云玄为什么恢复正常了。
要知道御医都感到束手无策,无法医治,怎么莫名其妙就好了呢?
不过云玄连大字都不认识,想来也是不知道,而御医不在,便将这个疑惑放在心中,打算回去再问问。
“母后,孩儿只是受到惊吓了”
“惊吓”?
“孩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孩儿遇见一位白胡子的老头。他说孩儿命如蝉,天生薄命,乃是天煞之体,命运多舛,活不到十四岁。”
想要破解,消除桎梏,就要和蝉一样,蛰伏地底十三年,待到孩儿苏醒之时,便如同蛹化蝶,振翅高飞,扶摇直上”
自己本是正常的,哪里来的恢复正常之说。可穿越这个理由,说出去没人会相信的。
哪怕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理由的,人家会说有病,有大病。
可云玄总觉得要找个借口,不仅是因为母亲询问,更重要的是卖个破绽给隐藏在暗中的人。
鬼怪之说,再适合不过了,没人能证实,也没有人能推翻的了。
能够在皇宫里面指挥下人杀死皇子的人,其身份地位必定尊贵,想要找到那个人,必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自己没有死的消息不过数天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肯定会再次出手,尤其是自己恢复正常了。
一个傻子都得下杀手,更何况是一个正常人。云玄不知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方式,明枪还是暗箭。
云玄在赌,赌那些人不敢再次对自己出手,第一次意外可以说是意外。
可第二次呢?那还是意外吗?
这里是皇宫,是皇上的地盘,皇上想要知道前因后果,简直太简单了。
因此,暗中之人很有可能不会再使用这种小手段,最大的可能就是站在大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使用阴谋,
所有故意说出这么一个神奇的故事,目地就是看看谁会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从而对付自己。
融合记忆之后,云玄得知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可是极其低下的,虽有皇子的身份,可是日子过得还不如丫鬟太监。
因此与其等到别人想到办法出手,还不如自己送上一个办法,也能知晓是谁想要暗害自己,从而反制其人。
在这个信奉鬼怪神仙的时代,若暗中人真的再次出手的话,到时候肯定抓住鬼神之说不松口。
说自己乃是妖孽附体,乃是大凶之兆,会动摇国本,动摇江山社稷。
以此来恐吓众人,说不定当时还会有什么大事来作证这个借口。
毕竟这么多年的影视也不是白看的……
“玄儿,你没事吧,是不是睡糊涂了”就在云玄沉思的时候,一双纤弱却温暖的细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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