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二世祖说翻脸就翻脸,负责发牌的荷官猛然想起吴达明那番警告,便是千万别给这群二世祖有任何发难的借口!
可是,瞧着四周原本正兴头上的二世祖渐渐朝这边涌来,这荷官懊恼的同时,也极为慌乱,竟然没第一时间澄清,反而慌张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被问及的一群二世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是谁率先吹响口哨,距离这荷官最近的几个二世祖顿时操起板凳,狠狠朝着这缩在墙角的荷官砸去。
这荷官也不是腿脚不利索,更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所以才不懂得择路而逃。这完全是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被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缩在墙角,抬手护着脑袋,咬牙承受着这群二世祖的疯狂攻势,不一会,就头破血流,不醒人事。
似乎来之前就已经被董尚舒警告过,所以这群胆大包天的二世祖没打算搞出人命,见荷官休克昏厥,顿时四散开来,同时不断拍打赌桌,一个劲嚷道:“让管事的出来见咱们!”
身处赌场的荷官、服务生以及保镖,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不少服务生都隐晦的望向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这让坐在监控屏幕前差点抓狂的吴达明愤然起身,破口大骂道:“一群废物!全都是酒囊饭袋!”
当下在众多技术员噤若寒蝉的目光下,只见吴达明愤然踹开监控室的大门,不一会,就风尘仆仆进入楼道下的赌场。
此刻,吴达明原本脸上那股已忍至临界点的暴怒之色全然褪去,同时换上一副谄媚的奴才相,笑眯眯朝着在场面露不善的二世祖喊道:“各位老板,怎么了,是不是下边人招呼不周,惹各位老板生气了?要不,去楼上坐坐,我立刻给各位老板找最棒的女人。”
“不必了!爷还没尽兴,你这老鸨叫两小妞下来给爷吹吹萧,其他的,不关你事。”
一个体格彪悍的二世祖这番大大咧咧的话,差点让吴达明活生生气昏过去,被这群二世祖一口一个老鸨吆喝,吴达明额角的青筋直往外冒。可为了避免给这伙二世祖发难的借口,吴达明不仅要忍,还得耸着头,不让旁人瞧出他暴露在外的愤怒情绪。
至于身处赌场的职员,都是惊恐的望向这位正扮白脸的老板,吴达明的心狠手辣他们都清楚一二,既然愿意在赌场做事,原则上也不是那种闯了祸都不懂的愣头青,更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卫道士。
但就是对这位老板往日的作派有所了解,才会暴露出这种慌乱的情绪,他们只是出生贫寒的寻常百姓,不想过多搀和这些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毕竟傻子都能瞧出来,这群牛气哄哄的二世祖摆明是来找茬的,而这群员工担心吴达明憋不住火气,会做出些失心疯的恶事,到时候身处其中,难免会遭受波及,甚至还得面临未知的飞来横祸。
“好,去,叫小姐下来。”
令人惊讶的是,吴达明却忽然昂着头,满脸微笑指挥着站在身后早已冷汗直冒的大堂经理,既而朝这体格彪悍的二世祖笑道:“这位老板,您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你这老鸨倒是会做人,咱们也不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蛋。”
这话倒是让吴达明暗暗松了口气,可这气还没顺多久,就听到这二世祖阴阳怪气道:“这样吧,你先给咱们唱点小曲,跳点艳舞,活络一下这气氛。你看看,这都什么地,连个舞娘都没有,亏你们还挖空心思学人家拉斯维加斯的气派,这么点常识都没有,真失败!”
“舞娘?”
吴达明一时间浑身抽搐,但还是强撑着那比哭还滑稽的笑意,道:“各位老板,要舞娘是不是?待会就将人送来。”
“叫你跳,听明白没有?”
这体格彪悍的二世祖不乐意了,一副‘你到底跳,还是不跳’的嚣张模样。
被逼到风口浪尖的吴达明下意识攥紧拳头,隐隐发出吱吱吱的脆响,脸上的阴沉就连百米外的人都能瞧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声大笑:“崔胜,别胡闹,怎么能让这位先生唱歌跳舞?再说了,你愿意看,咱们哥几个可没兴趣,要看,也是看那些骚娘们舞肚皮。”
只见陈胜斌端着杯红酒,笑眯眯走了过来:“这位先生,对不对?”
呼…
忽然,吴达明皱在一起的阴沉脸庞立即舒缓,这翻脸可谓比翻书还快,当下笑眯眯道:“对,待会就有一群大胸脯的舞娘下来给各位老板助兴,咱这种老大粗,就不献丑了。若是没其他事,我先上去催一催。”
见陈胜斌含笑点头,吴达明就仿佛逃难一般风驰电掣远离这间地下赌场。刚到楼道口,就狠狠踹向一旁的盆栽,咬牙切齿道:“一群小兔崽子,老子发誓,一定要生吞了你们!”
当吴达明还在监控室大发雷霆之际,江陵市警局可谓彻底沸腾,以李怀昌为首的警局高层第一时间召开紧急会议,摆在会议桌上的,是这些年吴氏产业的所有罪证。
显然,这些被紧急唤来的高层干警也没想到李怀昌竟打算毁掉吴氏犯罪团伙,但身处会议室,却不敢吐露半分疑惑。毕竟吴氏的黑色产业链早已深入人心,以往之所以置之不理,无非是兹事体大,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者,以吴达央为首的犯罪组织,早已在江陵市根深蒂固,像李怀昌这种背景不深的人,还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当瞧着李怀昌踌躇满志的模样,到会的警察高层,都隐隐意识到,怕是李怀昌这次是真打算取缔吴氏犯罪团伙。
临近傍晚,警局通过致电,将消息发往各处分局。
同时,也在第一时间联系上武警,以作策应。
当李怀昌将这次行动定义为‘反黑风暴’后,偌大的江陵市,也彻底沸腾起来!
最先遭到查处的,就是吴达燕管辖的皮肉场所,尽管这件事第一时间被吴达燕获知,但这位明面上的老板,似乎并不怎么上心。相反,还天真以为是警察在做样子,料想怕是省城,或者京城的大官要前来视察,所以在这节骨眼上才做些表面功夫。
毕竟这类事时有发生,而吴达燕唯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先前没收到任何通知。不过既然在江陵市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像这种小风小浪,还不足以让吴达燕朝更深层次的环节联想。
可当不好的消息接踵而来,吴达燕再也坐不住了,尤其听到一大群老顾客都被警察五花大绑给弄到局子里面,这无疑坏了规矩的事情,让吴达燕沉着脸,不动声色打了通电话。
“怎么了,阿燕?”
“哥,警局现在正查着咱们的场子,下面人告诉我,说咱们那些大主顾,全部给抓了起来。”
“不可能!”
还在办公室玩玉人吹箫的吴达央豁然起身,瞧着那女文员惊慌失措的目光,顿时不客气的压着这女文员的脑袋,不断前后摇摆,维持着吐故纳新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是不是省里,或者京里有人下来?”吴达燕疑惑道。
“没收到风声,应该没这事。毕竟偌大的江陵,哪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咱们的耳目。”
吴达央显然联想到一些更深层次的猫腻,不由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人已经不安份,朝咱们下手了?”
“目前还不敢肯定,但十有**。”
吴达燕的话让这位正享受玉人吹箫的城建局局长满脸阴晴不定,联想到上午天龙宾馆迎来的一大群纨绔膏梁,再结合警局这明显有违常理的做法,吴达央再也无心享受这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口舌服务,忙喊道:“立刻打电话通知阿明,让他先躲起来!”
原本,吴达央以为说完这话,就该挂断电话,可迟迟等不到吴达燕的回应,不由皱眉道:“阿燕,怎么了?”
“哥,晚了。”
忽然,伴随着一阵挂断电话的声响传来,隐约中,吴达央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还有着一句低沉的话:“吴女士,你涉嫌强迫妇女涉淫,以及私自贩卖毒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缓缓放下电话的吴达央满脸阴沉,瞧着胯下的女文员还在有条不紊卖力的做着口舌服务,顿时吼道:“滚出去!”
这女文员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满脸无辜,不过察觉到吴达央透着一股让她遍体生寒的压抑气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嘴角淫邪的唾液,忙不迭跑出这间办公室。
砰!
吴达央一巴掌狠狠拍在办公桌上,当下咆哮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在背后算计我们吴家?难道不清楚,被逼急的狗,也是会咬人的吗?”
冷哼一声,吴达央就面色阴沉走出办公室,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至于吴达明管辖的一大半涉赌场所,此刻正遭受着一群暴徒的疯狂洗劫。
尽管负责看场子的打手都有着枪械,可面对这群手持AK47闯进来的疯子,在火力压制上完全处于一边倒的劣势。不少赌场的负责人都第一时间将电话打进吴达明办公室,可不是占线,就是忙音,让这群负责人一阵心急如焚。
至于身处办公室的吴达明简直是暴跳如雷,刚放下话筒,紧接着电话铃就再次响起,耳朵听到的,依然是那不要命的呼救:“老板,场子正遭到一群不明身份的神秘人袭击,请求派人支援!对方火力实在太大,我们快抵挡不住了!啊…”
嘟嘟嘟…
伴随着一阵忙音,吴达明差点怒急攻心,当下头昏脑胀,一怒之下,愤然就将电话线扯断。
既然连着十几个场子都陆续传来呼救电话,余下的几十个赌场,怕也是在劫难逃。加上先前已经听说警察正在查处吴达燕管辖的皮肉场所,就连吴达燕本人,都因涉黄、涉毒而被警察逮捕,吴达明这节骨眼上,脑子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救场,而是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下还耀武扬威的一大群二世祖,喊道:“来人!操家伙!老子真要死,也要这群小兔崽子陪着一起下地狱!”
砰!
伴随着一阵踹门声响起,原本喧哗的赌场顿时安静下来,只见吴达明领着一群手持砍刀、铁棒的喽啰闯进门来,满脸的愤怒一看就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陈胜斌本能瞥了瞥手表,暗道看样子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也不迷糊,当即喊道:“这果然是家黑店!各位,为了咱们的安全,甭跟这些人客气,掏家伙!”
啪!
几声枪响传出,让原本目露凶残的吴达明等人彻底惊醒过来,瞧着这群二世祖竟有人掏出手枪、散弹枪,还有人从皮箱里掏出一大堆汽油瓶,一时间也是冷汗直流,庆幸先前没一股脑门就往前冲。
当然,这还不算,更夸张的,就是身处最前方的陈胜斌,此刻竟抓着两个手榴弹不断把玩,脸上写满着玩味,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惧怕之意:“别怕!我们等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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