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多时间。”
封清歌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本王也很忙!”
“萧礼会协助你。”
那本来就是他的人。
封于明死死瞪着封清歌。
“嫌人少?”封清歌头也不抬地道,“京兆尹和西郡守军那边都可以暂时帮忙。”
“这件事和本王没关系,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封于明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当日我出宫后,宫中就只剩下你。”
封清歌终于舍得抬头,只是眼神让封于明有种他要被当成冤大头的感觉。
“那些家伙神出鬼没,不能怪我。”
“皇叔若是少看一点热闹,或许能将苗头扼杀。
”
她早就问过当日留守慎刑司的人,封于明虽然没有亲自前来,却还是派了梧桐宫中的宫人过来守着。
若说他一无所觉,百分之百是放屁。
“本王只是睡得死。”
封于明眼神闪了闪拒绝承认他当时确实是看热闹去了。
呵呵笑了几声,封清歌直接道:“父皇让你将消息带给我,是你自己选择隐瞒。”
他这不是害怕被晚辈笑话。
早知道会把自己套进去,他肯定加急将这件事告诉封清歌。
“没有商量余地?”
“这两个月京中人口流动很大,我也不为难皇叔,三天时间足够你查清楚。”
“三天?!”
无视封于明几乎变形的脸,封清歌淡淡道:“皇叔有这个能力。”
“不是,大侄女你不能把叔叔往死路上逼!”
“五皇叔,你我如此熟稔,何必装傻充愣。”
封于明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做不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至于其他小手段,封清歌并不在意。
“这些东西,你若是有心,恐怕不到三日就能查完。”
封清歌抬起头,刚好看到封于明僵硬的表情鲜活起来。
“大侄女,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男人苦着脸,一转桃花眼像是入了冬染了霜寒,有些发蔫。
“我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
“父皇虽将你留在了京城,却从未对你在京城的势力进行打压,最多也就是派人监视而已。”
封于明揪成一团的眉毛渐渐舒展,整张脸上表情褪去,像是还未干的画卷入了水,只剩下苍白。
“大侄女有些话说得太明白可就不好玩了。”
封清歌放下手中奏折本,双手交叠撑着下巴。
凤眸幽深。
“你说过,我和父皇很像。”
封于明随手拖了个椅子坐下。
“我现在收回这句话,三哥可不会开诚布公。”
气质一转,隐约带着点阴厉。
“只是不想有人在背后小动作。”封清歌不是很在意封于明若有似无的杀气,“一年前我确实想过杀了你,可惜有父皇盯着。”
她当时的敌意很明显,没什么好隐藏。
“你一直拖着封清玉的事,也是不想让三哥察觉吧?”
明明是问句,但封于明神情很笃定。
“那是他自己找死,和我没关系。”
最多就是偶尔刺激了几句。
封于明笑了两声,道:“谋定而后动,不像是你的性格。”
“人总是会变。”
同样的地方跌倒一次就够了。
“行吧。”封于明叹息一声,摊了摊手道,“其实你没必要防备我,如今封国前景大好,我可不准备当千古罪人。”
他近来行事放肆,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
“不能说防备。”封清歌说完自己都不太信,“确实是有一些,但我今日找你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
”
“那是?”
“只是讨厌被人瞒着。”封清歌眼神微冷,定定看着封于明,“而且你还是个危险分子。”
“敲警钟是吧。”
封于明弹着指甲。
“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皇叔若不信我,可以留在京城亲眼见证一切。
”封清歌语调不变,但话语中隐含一丝柔和,“等你可安心放手之时,想要离开我绝不对不会阻拦。”
“别,变相软禁也是软禁。”封于明对温情牌嗤之以鼻,“三哥早用过这烂借口了。”
封清歌长出一口气,本来准备好的怀柔手段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既然皇叔如此清醒,本殿便放心了。”
见她演都不愿意演,封于明嘴角抽了抽,眼睛一转道:“此次并非私事,其中开销?”
明摆着是想要钱。
“如今无养家压力,皇叔应该不会缺钱花。”
封于明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反应过来,立即眉开眼笑。
“好侄女,叔叔这就回去查。”
“恩,劳烦皇叔了。”
看着封于明一脸喜色离开,封清歌抬手揉了揉脸,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既不疏离也不热络。
“果然装得久了,连本性为何都会忘记。”
低喃一句,再次埋首公务。
封于明能辅佐封于禁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封清歌放心将任务交到他手上,不到三日就等来了答复。
无半点异常之处。
对此,封清歌并不意外。
精通易容之人,绝不会留下这种把柄。
这些家伙实力手段皆不弱,可惜对前朝后宫之事不算精通,若不然她重来一次翻盘也不会这么容易。
不过,倒是能从这些消息里面总结出来一个有用的信息。
他们所求的并非权力。
或者说,最终目的不是皇位,而是别的东西。
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封清歌至今还猜不到。
如今各处局势渐稳,不论他们所求为何物,再不动手恐怕日后难以找到机会。
“殿下。”
封清歌收回思绪,看向越来越沉稳的景澜。
“查得怎么样?”
“李家除了家宅构造外,并无异处。”
上次知李家有异后,封清歌便调动人手去查过李家家底,但只得到一个身家清白,并无不妥的结果。
如今景澜竟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难道真是意外?”
封清歌虽在疑问,但眼中无一丝疑惑。
她不相信所谓巧合。
“臣怀疑是摄魂术。”
“有人控制了李家之人?”
如果只是控制,确实不容易发现异常。
“若是能知晓汪夫人依照李家建造禹州知州府的缘由,或许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据汪平丘所言,是他的夫人思家才会依照李家宅邸改建。”封清歌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觉得可信吗?”
“汪平丘应该不会说谎,但汪夫人……”景澜微微摇头,不对没把握之事发表言论,“臣未曾接触过。”
“臣如今实力恢复,禹州和京城走一遭也就需十日,不如让臣……”
景澜话还未说完,便对上了封清歌含笑的眼睛。
只是那笑容有些冷。
“实力恢复?”
封清歌每个字都咬得极轻,似乎是在舌尖把玩了一番才吐出。
景澜心底暗叫不好。
“或许是有了以往的感悟,内力一日千里。”
“阿澜。”
封清歌拖长了语调。
“父皇和景国公对你的训练确实无懈可击,但人下意识的动作却避免不了。”
景澜适当露出些许疑惑,道:“殿下所言为何?
”
看着他无懈可击的表情,封清歌低笑了一声,道:“确实完美。”
要不是她十分了解这人,或许根本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刻意隐瞒。
“逍遥丹压下了蛊虫,却不代表它永远不会复发。”封清歌眼神冷厉,“你内力时常会无故消失也未得到解决。”
“拖着这具身体出京,是帮忙还是捣乱?”
“臣绝不会成为累赘。”
“这点我相信。”封清歌摆摆手,凤眸带着几分宽容,“过往之事,你不愿说,那我就不问。只是如今……”
宽容消退只剩下冰冷。
“莫要做我最讨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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