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桃明知道要离开印花玲,成正道也是这么叮嘱她的,可是要强好胜的她,竟然看着印花玲一字一顿地说:“我还就要把这个儿子生下来!”说完,念小桃一扭头离开了印花玲。
印花玲死死地盯住了念小桃错落有致的背影,直到这个美丽的背影从她的视线之中消失,印花玲才收起了目光,坐下来继续喝她要的那杯咖啡。
咖啡很苦,印花玲平时喝的时候会加一点奶糖,此时,她没有加,任由这种苦味一轮赛一轮地在她整个味觉世界里扩散着。
当年第一次发觉成正道在外有女人时,印花玲就喜欢上了喝一种极苦的咖啡,尽管她在混迹夫人圈中很清楚男人一旦拥有了绝对的权,肯定就会变的。可那个时候,她内心还是隐约渴望着成正道和其他男人不同,逢场作戏,心还会放在她身上。这些年,成正道尽管也有这样那样的女人,但也没动她正宫的位置,直到念小桃怀上了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儿子,她今天找念小桃就是确信她是不是怀的是儿子,果然,念小桃亲口承认了怀的就是一个儿子。
印花玲很清楚,成正道内心一直渴望有个儿子,香火问题总是男人们回避不掉的一个心结,她其实是理解成正道的,她多希望成正道主动对她谈这个问题,她是可以妥协的,一如现在找念小桃谈一样,生下来,给一笔钱,她来养这个孩子。作为女人,做到了这个份上,印花玲已经觉得自己很伟大了。
最初,印花玲还在乎成正道的时候,她好难过啊,只要感觉他找女人了,她的心就如无数根银针齐刷刷地扎着她一样又痛又难受,那个时候,她就是上街逛逛,也会感觉所有的女人全是敌人,至少是假想性的敌人。因为她还爱着他,而且是深爱。
印花玲是被逼着离开宇江的,她觉得再呆下去,她得发疯,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发疯,她离开了,明知道把成正道一个人留在家里更危险,可她还是选择了北京,美其名曰是为了女儿去北京上学作准备,其实是她受不了自己对成正道的猜疑,受不了把所有女人想象中敌人的恐布感。
现在的印花玲不同了,她看到念小桃没有半点吃醋的感觉,无情无敌,这四个字把印花玲心死的心情概括得淋漓尽致,但是她对念小桃却有一股恨,她已经让步了,可这个女人还要和她抢。因为成斯瑶说了,就算她和成正道是分居的,可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中国多少家庭都是为了孩子才保持着这个完整的家。可念小桃这么强求介入进来后,成斯瑶要的完整性就会打破,这是印花玲极不情愿,她受过的苦,她不想再让女儿去经受,只要能给女儿的,印花玲一定会给女儿。
印花玲把苦咖啡喝完后,起身离开了名人城堡。
印花玲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政府大楼。好多年她都没去过这幢大楼了,现在朝着这幢大楼走去的时候,她的心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等印花玲站在成正道的办公室门口时,吓了成正道一大跳,他赶紧把她拉下了办公室,并且极快地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他越这样,印花玲越是难过,看来他以为她是过来吵架的。
“你怎么来了?”果然,成正道紧张地看着印花玲问。
“我来看看你,多少年没来这里了,看看你的工作状况是什么样的,怎么啦?紧张成这个样子。”印花玲尽量轻笑地看住成正道说着。
成正道却一怔,更加没底气地起来。他很清楚印花玲和念小桃谈过,谈得如何念小桃没给他回电话,而印花玲却直接杀到了办公室来了,这太不正常了。
“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看不完的文件,批不完的字,还有开不完的会。对了,想喝什么?”成正道有些讨好地看着印花玲问。
“耕耘不在,你还习惯吗?对了,新秘书选好没有?”印花玲答非所问地说着,她越这样,成正道越担心了,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呢?早知道印花玲要来,他该给念小桃打个电话问一问的。
现在,成正道竟然和念小桃一条心起来,而且还得防着印花玲,想想多年来的夫妻一场,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还是心酸了一下。
“这些事我能应对的,你来找我有事是吧?”成正道还是把话题挑明了,他不能忍受印花玲这种玩太极拳的路数,而且这不是他和印花玲之间该有的路数。
“瑶瑶下周要去美国了,她给你打过电话吗?”印花玲问。
成正道没想到印花玲提的是这件事,但是他坚信印花玲不是为这件事而来,如果是这件事,她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来问问,没必要亲自来他的办公室。
“打过电话了,我非常支持。她说这些年她的开销都是你花钱,所以这次出国想花我的钱,花爸爸钱肯定是另一种感觉吧。关于瑶瑶去美国的事情,我准备晚上回家和你商量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我根本不管钱,我也没钱是不是?所以,玲玲,瑶瑶留学的费用,你出好吗?”成正道看着印花玲,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着。
这些年来女儿的一切开销,成正道都没有过问过,其实家里的经济大权在印花玲手里,他只有工资卡,当然了,平时他也没什么开销的,所以工资卡里的钱还不少,可是为了念小桃,成正道觉得现多的钱都不够花销一样,所以,现在,他能从印花玲哪里要到钱,他就一定会要的。
“你没钱送女儿出国,有钱替*养儿子是不是?”印花玲终于压不住了,她其实对女儿说过她出钱,但是成正道把这件事推给她时,她就是不舒服,特别是念小桃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她明白成正道一定给了念小桃物质上的保障,没有保障性的物质,现在的小女人肯牺牲自己吗?特别是这种靠傍大树一心想上位的女人,想让她们谈真情,可能吗?只要成正道这种人自以为是的男人会信她们是真情,是真义,反正印花玲是不会相信的。
印花玲的话一落,成正道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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