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安宁笑盈盈的说,“权五爷,论长相论五官,还是你略胜一筹。”
男人的眉头猛地跳了一下,随即他危险的眯起那双妖眸,“安小妖,又犯嘴瘾?”
哟,这就不爽了?
要的就是他不爽!
他不爽了,她就特别爽!
勾了勾嘴角,安宁特别灿烂的点了下脑袋,“对,嘴欠!”
眼前忽然一黑,那只大掌又按在了她的天灵盖上,强迫她冲商务跑车里的权家大姐低头问好。
“看够了?大姐可以回去了。”
权家大姐勾了勾手指,“叫声大姐听听。”
安宁抿了抿嘴唇,没好气的拍开了按在自己天灵盖上的爪子。
转头,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权大姐,好。”
端庄雍容的美人儿不满的摇头,“不是权大姐,是大姐。”
“……大姐。”
“真好听。”权大姐开心的拍拍手,“我等这声大姐,等了很多年呢。你叫什么?”
安宁对这一家子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位大姐就同意弟弟跟她扯证了?
这家人的思维,已经超过了她对‘正常’这两个字儿的认知。
果然,奇葩不是一个,而是一家子!
“安宁。”
“哦。”权大姐点点头,“老五为什么又为什么叫你安小妖?外号?昵称?我能不能也这样叫你。”
“……大姐喜欢就这么叫吧。反正就是个称呼。”
“对了,你跟老五是怎么认识的?”
想了想安宁模模糊糊的回答,“因为案件认识的。”
“哦?”权大姐有些惊讶,“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老五手底下的人?”
安宁一板一眼的老实回答,“法律工作。”
“不是老五手底下的人就好。他们那个工作,太危险了。”
安宁扯了扯嘴角。
是啊,可不就是太危险了么。
权煜皇背后那狰狞的伤口,都差点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律师还是什么?”权家大姐又问,颇有点婆婆见媳妇儿的三堂会审。
“暂时是律师。”顿了顿,不等权家大姐刨根问底,安宁就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状况全说了,“年过完就会进入检察院。年龄二十八,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没有兄弟姐妹。老家是长安,父母也都是独生子女,且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之后也没什么联系,娘家人几乎没有,只有一个将我抚养长大的师父。没有婚史,也没有谈过恋爱。还有——”
“没谈过恋爱?”一直安静聆听的权家大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么漂亮的姑娘,二十八岁了也没谈过恋爱?”
人家不到十八岁都开始早恋了,她二十八岁还没谈过一场恋爱。
安宁也觉得挺丢人,为了赚回点面子,她把蒋青云推了出去,“相过亲,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嗯,订婚宴被权五爷搅黄了。”
“……”谁知道,听了这话,权家大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
她声音太小安宁没听清楚。但也准确的抓住了几个关键字儿——
爱……恨……仇……
掀起眼皮,权家大姐佩服的看着弟弟,“老五,你这是捡到宝了。”
权煜皇笑的跋扈又放肆,手臂搭在安宁的脑袋上,像是找了扶手,“嗯,宝贝疙瘩。”
男人的这动作,让安宁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个子高了不起啊?
长这么高,他咋不去戳天!
“小妖,过年记得跟老五回家一趟。”权家大姐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串泛着奶白色光芒的安宁叫不出名堂的手串,从车窗里递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大姐也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你收下,别嫌弃。”
嫌弃?
权家大姐手腕上戴的好东西,那就没有她嫌弃的份儿!
瞅着那泛着奶白色光芒,一望便知价值不菲的手串,安宁楞了一下,没有去接。
她跟阴狠玩意儿扯证,扯的挺莫名其妙。等阴狠玩意儿利用完她,这婚一准儿得离。如此……不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吧?
或许在权家姐弟心里这玩意儿不值什么钱,可对她一个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的人来说,这手串金贵极了!
“愣啥?大姐给你的,收!”
后脑勺,被男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安宁觉得,脑浆子都要给他拍飞出来了。
“哦,谢谢大姐。”
听见权煜皇都这么说了,安宁也没矫情,伸手便接下,直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横竖这个婚结的是不假吧?她就当是暂时替权家大姐保管几天,等她跟阴狠玩意儿离婚的时候,她在把这手串还给人家就是了。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手串在大马路上纠缠不休。
权家大姐坐在商务跑车里吹着空调,可她却是站在寒风里的啊。
“那个……”犹豫了一下,安宁问道,“大姐还有没有要问的?比如身家清白之类的……”
这种豪门世家,应该挺看中女方家世清白这一项的吧?
不巧,她家室一点都不清白。有孙阳山在,那就是清白不起来。
真希望权家大姐因为孙阳山不同意这门婚事,最好再给她脸上泼杯水,给她张支票让她滚蛋离开她的弟弟。
这样,她会欣然接受那杯水,让笑眯眯的收下那张支票……能离阴狠玩意儿有多远,就离他有多远!
然而……权家大姐只是笑盈盈的摇摇头,“咱们家没这么多屁事儿,只要老五喜欢你就行了。”
安宁下意识的反问,“可我如果是被迫嫁给他的呢?”
“小妖啊,这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老五这么多年,别说带个姑娘回家给我看了,他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亏我给他找了那么多姑娘,他看都没看一眼全给我退回来了。害的我以为他不喜欢女人,今儿我忽然听他说要结婚,还被吓了一跳呢,以为他要跟个男人结婚。看到你,我不知道有多高兴。不但是个姑娘,还是个很标致漂亮的姑娘。”
“……”
安宁无语的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只要是个女的,甭管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哪怕个是瞎眼跛脚的女人,权家大姐都会欣然接受,是这个意思不?
“难得老五有个想娶回家的姑娘,做大姐的一定支持。”
“可我是被逼的。”安宁咬牙重申。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小妖,老五的长相你看不上?”
安宁摇头。
论长相,权五爷比权家大姐还更胜一筹。她再也没见过比权五爷长相出色的人了,男人女人都没有。
“那你是瞧不上我们家?”
安宁摇头。
怎么可能!
她一个贫困线上挣扎的穷逼,只有人家看不上她的份儿!别的不说,光是她手腕上的这手串,估计她这辈子都赚不来。
“哦……那你是瞧不上老五什么?”
安宁张口就来,“他性格太恶劣。又阴又冷,站在他身边,我感觉站在冰窖里。喜怒莫辨,一会晴一会阴,我根本捉摸不透!就连他娶我,背后都不知道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可这话,安宁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番,根本不敢说出口。
死男人还站在她旁边不说,哪儿有做姐姐的觉得自己弟弟不好?她这话要是真说出去了,这婚搞不好继续得结,更得被权家大姐在心里记上一笔。
见她不说话,权家大姐端庄雍容的一笑,摆摆手,“先结婚,感情慢慢培养就是了。小妖,过年记得跟老五回家。”
漆黑的商务轿车,就这么开走了。
安宁站在风中凌乱……
论随性,她只服权五爷这一家子!
“还有小花样没?”权煜皇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没有扯证了。”
心里那点小九九一点都不瞒不过男人,安宁泄气且妥协的跟在他身后向民政局走去,一步一个脚印,不知道有多沉重。
“大姐挺好相处的。笑起来很温柔,说话也很温柔,感觉更温柔了。”安宁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为了姐弟。
权煜皇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等这狼崽子真正了解大姐之后,看她还会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因为是中午的午休时间,办事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保安在偷偷摸鱼。
见他们两个人进来,保安懒洋洋的伸手一指,“抽号排队。”
“抽号?”权五爷眉头高高的挑起,这是他不爽的表现。
生怕这位爷发脾气,搞的鸡犬不宁,安宁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像抽号的机器快速走去。
阴狠玩意儿要是真发火儿了,民政局都得给他的火气撩的一干二净!
她有义务让民政局这么喜庆的地方,保持它的喜庆欢快。
权煜皇的眼尾,稍微抖了那么一下。
见了他一向都是避而不及的人,今儿却主动靠近,不但难得,还很意外。
入手之处,一片微凉。
细弱无骨的手,软绵绵的,像棉花糖。
像是剥了蛋壳的鸡蛋,又嫩又滑。
嫩,嫩的能掐出水儿来。
滑,滑的不沾一点杂质。
手感,相当不错。
权五爷勾了勾嘴角,心情明显不错,稍微的冲淡了一些他脸上阴鸷的诡谲。
再垂下眼皮,那小狼崽子正在机器屏幕上戳戳点点。反应迟钝的机器,让她不耐烦的拧起了眉头。
这狼崽子,也没什么耐性就是了。
圆润的耳垂,小巧又精致,在寒风中站的太久,那耳垂跟鼻尖儿,都泛着粉嫩的红。
像是要成熟还未成熟的樱桃,挂在树枝儿上,还不到采摘的季节,但已经让人想要摘下,一口含在嘴里……
忒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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