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林修晨在哪儿接的电话?
陆恩熙冷不防听到司薄年说话,鸡皮疙瘩扑簌簌的掉,“人身伤害包括但不限于肢体受伤,精神伤害也是。”
司薄年问,“被人泼油漆,精神会好?”
陆恩熙心说,别人或许不会,但你绝对没事,你那颗心是不锈钢做的,“我明白了司先生,您的意思是要对方赔偿您的财产损失以及精神损失费。”
“他耽误我十分钟,误工费怎么算?”
陆恩熙:“……”
司薄年顾自说,“我每分钟给集团创造的财富以百万计算。”
陆恩熙无语到想一脚踢碎张宇恒家的落地窗,忍,这是公事,就当他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好的司先生,我会在诉状上写明,您还有什么要求?”
司薄年道,“陆律师接案子都是电聊?”
接案子?
陆恩熙脑筋一转,反口道,“司少,一码归一码,就算肇事者是同一人,但上一个官司已经结束,这次我……”
拒接两个字被司薄年给打断,“KM没收到他给的赔偿金,陆律师这么着急置身事外,是不是钱太好赚?”
何为忍字头上一把刀,陆恩熙每个拼音字母都理解的万分透彻。
“司先生何意?”
司薄年道,“给你一个小时,我们面谈。”
陆恩熙拿开手机看时间,八点半,如果不是很远,她应该赶得上,“哪里?”
“上班时间,陆律师以为我有闲情逸致约你喝咖啡?”
陆恩熙仰头,望着初升的太阳,气的内伤,你直接说在公司见面会死!
“行!一个小时后我去KM大厦找您,请问司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电话被那边的人率先挂了。
陆恩熙攥紧手机硅胶壳,气的太阳穴突突狂跳。
又不是本命年,她点儿怎么这么背?还以为好不容易终于可以跟过去告别,被告突然出来作死,他大概不知道,这么一搞,她倒霉是小,被告一辈子估计是完了。
以司薄年锱铢必较的本性,等待他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
怀着沉重的心情,陆恩熙回到餐桌,机械地吃了几口菜,“哎~”
乔菲大快朵颐吃的更嗨,含着满嘴的菜问,“咋了?这一早的,谁给咱们的大律师不痛快?”
陆恩熙食不知味喝一口汤,“甲方爸爸。”
“咳咳咳!”乔菲呛的咳嗽,“又踏马是……”
考虑到不知情的张宇恒还在,怕暴露出陆恩熙和司薄年的关系,“KM那个官司?”
张宇恒也接到消息,被告去KM集团找司薄年的麻烦,被保安当场抓获,证据确凿,可以直接定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儿闹得。
“恩熙,这个案子跟专利不是一回事,你可以不接,如果KM那边要追责,我安排别的律师。”
陆恩熙讪讪一笑,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儿很憔悴,“不接不行,他们还没拿到赔偿金,要是我退出本案,咱们要背上违约责任。”
张宇恒道,“要不我和他们谈?就算必须接,咱们也可以临时换人,我就说你不擅长打这类官司,咱们有更专业的人选。”
陆恩熙羡慕他们想法单纯,岂不知司薄年分明是针对她个人,“不用,我了解整个案件,还是我来。
”
乔菲忐忑道,“那你还得跟他们交涉?”
陆恩熙怕她担心,没说实话,“kM有专门的负责人,我和他们对接。”
乔菲道,“KM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受委屈的事儿咱们不做,实在不行撂挑子走人,知道不?”
“好!”
潦草吃完早饭,陆恩熙没时间回家换衣服,手里没化妆品,清水洗了洗,涂上口红,清清淡淡的素颜。
乔菲哀嚎,“同样是素颜差别也太大了吧,你看我眼睛的干纹,看我脸上的斑,好气!”
陆恩熙拿起包,拍她头,“天生的,木得办法哦。”
和好姐妹开着玩笑告别,打到车去kM总部的路上,陆恩熙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KM前台对来访人员管制森严,看到陆恩熙,先询问姓名和预约时间,和总裁秘书确认后才放行。
“陆律师,这边请。”
总裁办一副忙碌的景象,秘书区打电话、打印文件、讨论工作,隔着玻璃箱好像在华尔街电影。
陆恩熙对守在接待处的秘书示意,“司先生在忙吗?”
秘书确认陆恩熙的身份,了然道,“你就是陆律师吧?请稍等一下,总裁还在开会。”
陆恩熙计算过时间,58分钟,说什么让她一个小时内过来,自己还不是跑去开会爽约?
秘书没放她进总裁办公室,大概是不放心,临时安排她坐在等候室。
喝了半杯咖啡,时间过去十五分钟,司薄年还没出现。
陆恩熙翻开桌边杂志,财经类、科技类、人物访谈类,无一例外都有KM的身影,司薄年三个字更是高频词汇,没有照片的采访,只有记者标志性的“青年才俊”“足以出道的颜值”这类描写,更增添神秘感,引人无限遐想。
半个小时后,司薄年携同林修晨和一行高管走来。
他走在最前面,雅黑立体的商务西装,裁剪的恰好突显轮廓,肩宽腰窄的优势跃然眼前,不亚于T台走秀。
被一群中年男人一衬托,更是人中龙凤。
司薄年似没看到陆恩熙,继续和身边人交代什么,神态严肃,没有半分笑意,一众人恭敬的点头。
利落的有点不近人情。
林修晨看到陆恩熙,低声提醒他,“总裁,陆律师来了。”
司薄年余光往她身上扫一眼,又继续和右侧中年男人交代事情。
陆恩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提醒自己不生气不在意,拿人的手短,她是个打工人。
五分钟后,司薄年终于遣散随众,转身进门。
秘书伸手道,“陆律师,您可以进去了。”
陆恩熙一抬腿,小腿肚子抽筋儿,疼的她险些打趔趄。
司薄年坐在属于他的位置,手边是秘书送上的手冲咖啡,腾腾的热气也没减弱他脸上的冰霜,“陆律师有情绪?”
陆恩熙坐他对面,包放腿上,腰板笔直,“司先生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我理解。”
昨天豪气干云的跟他划清界限,今天又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听他差遣,陆恩熙不光脸疼,全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司薄年慢悠悠喝了一会儿咖啡,“既然没情绪,就别给我摆一张臭脸。谁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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