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顿了一下。
邓宏羽竟然亲自来找自己？
难道肉联厂已经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
“绝对不能答应。”
马小树则有点着急了。
自己这个领导经常不按套路出牌，经常会想出一些奇怪的点子。这些虽然会和自己的额想法相左，也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只是，现在面对的可是邓宏羽。
这家伙别看面善，但他可是实打实的一个老狐狸。他能拉下架子来这里，到时候坑你的时候也不会客气。
“上次的教训你得记在心里。现在的肉联厂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你回去之后铁定背锅，我觉得现在的肉联厂还不如鸿山呢。”
马小树焦急地说道：“至少在这里，咱们能够自己做主，不用处处受制于人。咱们是要回去，但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回去的话，咱们只是去背锅，要等到他彻底不行的时候。而且，不能让邓宏羽来，要让吴雪嵘来。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
他越说越焦急，生怕顾长歌一个不小心就答应下来。
“老马，不用着急。”
顾长歌看着老马焦急的样子有些感动，赶紧笑着说道：“我不会答应的，现在回去算什么？咱们都还没有干出成绩，回去了，只会让别人以为，咱们是被施舍呢。”
听到顾长歌说这话，马小树长长舒了一口气。
梁小梅在旁边也悄悄呼了一口气。
她自己以为这本来是一个好机会呢，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我怎么回复他？”
梁小梅对着他说道：“让他走？”
“别急。”
顾长歌说道：“好歹也是老朋友，见还是得见一见的。要不缺了礼数。”
“你打算干什么？”
马伯庸有些好奇地看着顾长歌说道。
“既然咱们得回去，总得进行布局一下。”顾长歌看着马伯庸说道：“可不能让他把肉联厂搞得一团糟。”
“你是怕他病急乱投医？”
“对。”
顾长歌说道：“不怕他什么都不干，就怕他瞎干。如果他瞎折腾一通，我可能真的就没办法了。对了，老马，我让你办得那件事得赶紧去干了。看现在的这个样子，咱们回肉联厂，用不了一个月。”
“行，我下午就去动身。”
马伯庸点点头：“我想带着曹长青去，这小子脑子灵活。应该能帮得上忙。”
“行，人手随你调配。”顾长歌说道：“但事情一定要办成。”
“好。”
“接下来，去见见我们的邓厂长。”说着，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
邓宏羽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绝对不会来这里。
现在的肉联厂已经被打得喘不过气。
销量一落千丈。
现在他也不敢降价，一方面是因为害怕打脸，另一方面他觉得就算是降价，可能也没什么用了。柳西食品厂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他已经没有了办法。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他不可能拉下脸来求顾长歌的。
如果顾
长歌能够回到肉联厂的话，可以让他负责起这个事情。如果他选择用降价去对抗柳西食品厂，最后如果输了，好歹有了一个背锅的。
邓宏羽最多也就有一个用人不善的原因。
如果最后赢了，他可就是那个最大的获益者。功劳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所以，他今天不惜低声下气地来求他。
看得出来，顾长歌是一个非常心软的人，只要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绝对能够把顾长歌拉回来。
实在不行，自己就给他一个副厂长的位置。
肉联厂副厂长的位置，不管怎么样都比鸿山食品厂好吧？自己现在来找他，其实也算是把他从火坑里面拉出来。
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都是给足了顾长歌里子、面子。
顾长歌没有道理不答应。
“邓厂长，您怎么来了？”顾长歌看到邓宏羽之后，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热情地说道。
邓宏羽也赶紧起身，说道：“顾长歌啊，这不是来看看你。不知道你在这边还适应吗？”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鸿山食品厂好像不太好管，如果你觉得实在有难度就回咱们肉联厂吧。副厂长的位置，我可一直都为你留着呢。”
他这话说得非常热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顾长歌热心的长辈呢。
“其实还好，鸿山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顾长歌也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觉得我能把这里经营好。现在肉联厂发展得不错吧。”
这话就是杀人
诛心，故意在恶心邓宏羽。
邓宏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其实肉联厂最近很不好。柳西食品厂不顾底线的压价，让咱们的产品销量非常差。”
顾长歌内心虽然已经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通。
如果不是他当初把自己找借口调走，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
“是吗？当初柳西食品厂不是已经不出手了吗？难道是有别人在搞事情？”顾长歌一脸无辜地看着邓宏羽。
“这个？”
说到这个，邓宏羽确实是臊得慌，尴尬的说道：“这……是我们低估了柳西食品厂的财力。没想到他们竟然有那么多的资金储备，挺了这么久，我们现在过得非常难受。”
“是吗？我还觉得我当初判断柳西食品厂会继续降价的情况是失误呢。”顾长歌一脸无奈地说道：“厂长，那你们也跟着降价了吗？”
这话就是继续臊他。
邓宏羽听到这话之后，着实有些尴尬，咳嗽两声说道：“咳咳……这个……这个嘛……”
他只能转移话题，道：“那个……你看你要不要回咱们厂？回来我给你副厂长的位置。现在厂里面都没有一个用得上的人，我反正距离退休也没多久了。本来是想要让你在外面锻炼锻炼，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也就不讲究那些了。回来吧？”
他试探着问道。
可能他觉得顾长歌现在除了回来，没有别的路。在鸿山，最后
只会一无所有。
“暂时没这个想法。”
顾长歌的话却直接把他希望的火苗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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