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桌面倾斜,珍馐佳肴从桌面滑下,只听见“乒乒乓乓”碗盘落地的脆响,瓷片菜肴混合在一起,洒了满舱。
凤倾手中端着一杯酒,还来不及送入嘴中,突来的剧烈摇晃令她身子坐不稳,不受控制地倾斜,杯中香甜的美酒倾洒。站在身后的翠儿更惨,脚下站立不稳,头直接磕到了舱壁,额头撞起了一个包。
“翠儿,我们赶快出舱。”凤倾妆一把拉过撞得晕乎乎的翠儿,朝着船舱外边奔去。
一出船舱,大船周围数十道水柱冲天而起,宛若十条银龙出海,场面极其壮观。
水柱落,立在船头的三人,凤倾妆、翠儿和冷面风影,连闪避都来不及,从头到脚湿漉漉的,皆成了落汤鸡。
寒凉的风夹杂着湿气迎面吹来,三人齐齐哆嗦了一下,凤倾妆和翠儿二人更是双手环抱,喷嚏连连。
“巫惊羽,封玉,你们这二个疯子,给我停手。”凤倾妆乌黑如寒星的双瞳凝聚着狂风骤雨般的怒意,朝着半空中依然斗得你死我活的二人怒骂道。
声音落下,半空中的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拼尽全力对拼了一掌。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巨烈的气旋形成,周遭的空气一阵强烈的扭曲。水面上再一次掀起高达数十丈的水柱。
湖面上,剧烈摇晃的画舫在强悍的气旋余波中,船尾直接四分五裂。整艘船呈倾斜状开始慢慢下沉。
凤倾妆立在船头,仿佛看到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成了落汤鸡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游回岸边。下一次出来的话,一定要好好翻看一下黄历。
冰冷的湖水已经浸到了脚边,凤倾妆正准备脱去身上繁琐的黑色外裙和脚上浸了水变得沉重的绣花鞋,打算游回岸边。半空中,黑色长绫与银色天蚕丝突然一左一右朝着她的手臂缠过来。
“你们这二个疯子,有完没完,给我放手。”凤倾妆被二人手中的软兵器缠住一拉,整个人呈吊环的姿势被吊在半空,冰冷的湖水迎面吹来,冻得她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船要沉了,我带你回岸上。”
巫惊羽和封玉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开口,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带我回岸上没有问题,可是能不能换个姿势,这样子吊着很难受。”凤倾妆目测了一下,此刻岸边至少的一千米远的距离,深秋的湖水浸骨得很,估计游到一半就冻趴下了。
“好!”又是异口同声地应道。
手臂一松,凤倾妆整个人往下坠去,小腿已经没入了冰冷的湖水中。突然腰间一紧,黑绫和天蚕丝同时缠向她纤细如柳的腰际。双脚顿时轻踏水面,脚下泛起圈圈涟漪。在二人助力的牵带下,凤倾妆如凌波仙子般点水而行,狠狠过一把绝顶轻功的瘾。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落到了岸边。二人怒视对方一眼,收回缠在凤倾妆腰际的软兵器。秋风带起寒意吹过,凤倾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喷嚏连连。
突然,两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抵在了她的后背,一丝丝温热的内力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驱赶了身体中的寒意。头顶冒起缕缕白烟,湿漉的秀发和衣衫也被二人用内力烘干。
“妆儿,对不起。”
“凤姑娘,对不起。”
身后传来二人同时开口的道歉声。
“对不起,我也会说。”凤倾妆冷艳绝美的脸庞阴云笼罩,唇角勾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容。两只手紧握成拳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身后还未撤掌的二人准确无误地打去。
左边的封玉右眼乌青,右边的巫惊羽左眼乌青。
二人捂着眼睛,巫惊羽满脸幽怨地说道:“妆儿,你又打我的眼睛。”
封玉听到此话,心中的郁闷驱散,唇角勾勒出一丝浅笑。
这时,风影施展轻功,带着翠儿也回到了岸边。风影用内力烘干了他和翠儿的衣服,瞧见这二位平时狂妄的爷捂着眼睛的滑稽样,低下头,肩膀一抖一抖地轻笑。
凤倾妆心中憋着的怒气虽出,可是心情依旧沉闷,脸上笼罩着阴云,朝着岸边的马车走去,说道:“走了,回府。”
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清波湖。封玉将凤倾妆送到臣相府之后,便吩咐风影赶着马车直奔北城门,还有几日苍炎国的仪仗队便要到达耀京城,他必须随仪仗队一同入耀京城。
回到相府之后,凤倾妆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中,谁也不见。
小金子从墙角“嗖”地一下钻出,“主人,你心情不好。”
“有点。今日去游湖发生了一点儿意外,我才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弱,面对即将沉没的船,我却连最基本的轻功都使用不出来。小金子,这几日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耀京城的周围有没有温泉地?等太后寿诞过后,我也应该好好修炼一下《凤缘神决》,争取早日破除身上的封印,以后遇到事情也不会如此被动。”
凤倾妆眉头紧锁,吩咐道。自从《凤缘神决》进入第三层之后,她发现坐在浴桶内修炼,进展缓慢,简直就是乌龟爬,照这样的速度,只怕再过个二三年,都很难有所突破。
“小金子这就是去办。”
“等等,你再想办法弄一些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笈来。”
“遵命。”
小金子“哧溜”一下就钻不见了。
房间中又恢复了寂静,这时,巫惊羽讨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妆儿,你开开门,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今日追到清波湖破坏了你游湖的兴致,可是也不能够全怪我,你想游湖想听琴跟我说嘛,干嘛非要和封狐狸一起去。你快开门,我抱了琴过来,现在就弹给你听,保证比封狐狸弹的那首《高山流水》好听百倍。”
凤倾妆躺在软榻上,懒得理会。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思考一下自己心中的计划,哪儿有心思听琴。可是,门外心中煎熬的巫惊羽却不知道,以为凤倾妆真生他的气,直接强势地破门而入。
“巫惊羽,你又发什么疯?平时看你挺聪明沉稳的,怎么现在变得跟蛮牛一样令人讨厌。”看到那两扇寿终正寝,横躺地上的房门,凤倾妆眉梢紧蹙,幽瞳中阴沉清冷,厉声喝道。
“妆儿,我好伤心,你居然说我是蛮牛,还讨厌我。可是你知道吗?当时一听说你和封狐狸去游湖,我整个人都好你疯掉了一般,将轻功发挥极致追了过去,生怕慢了一步,你的心就被他抢走了。”
巫惊羽放下手中抱着琴,低着头手捂着胸口,装出一副我见犹怜而痛苦的模样说道。
凤倾妆心头一软,启唇安慰道:“我的心只属于我自己,岂会轻易送出。”
“这么说,你不喜欢封玉。”巫惊羽心头鲜花朵朵开,非常白痴地笑着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封玉了?”凤倾妆暴走,瞪了巫惊羽一眼,这厮刚才不是很伤心,怎么片刻之间就小雨转晴,笑容灿烂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那只狐狸的。”巫惊羽嘿嘿傻笑道。
“你不是说要弹琴给我听,还不快去。”怒瞪了巫惊羽一眼,凤倾妆没好气道。
闻言,巫惊羽欺霜寒雪的容颜浮上笑意,如梨花映雪,美而眩目,启唇道:“这就去。”
巫惊羽抱起那张古琴放在琴案边上,又拉过凤倾妆坐在身边,唇角微勾,宛若清水白莲初绽,清华无双。只见他修美的十指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一曲热情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的《凤求凰》从指尖缓缓倾泻而出。一边弹琴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还一边吟唱着。
房间中,琴音缭绕。凤倾妆侧头望着身边那完美无瑕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卷翘,形成诱惑的弧度。偶而侧头看过来的眼神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牢牢地吸附着她的心神。
突然,他薄唇微勾,瑰姿艳逸的俊容如优昙绽开,透着极致的魅惑。凤倾妆觉得胸口一紧,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琴音停止,她却没有察觉,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一张令人着迷的俊颜上,情不自禁地吐出二个字,“妖孽!”
听到这样另类的赞美,巫惊羽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院中,海堂盛开,芳香馥郁。屋中温情弥漫……
深情地凝着凤倾妆,瞧见她那双琉璃般美丽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俊颜,心几欲跳出胸膛。
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她的双眼,头慢慢低下,轻柔地覆上了那张渴望已久的粉嫩润泽的红唇。
四片唇瓣相贴,如同心灵的契合。心同时一颤,一股电流在二人的身体中流窜,令人颤粟。
吻,逐渐加深,越来越缠绵。空气中的温度也是节节攀升。窗外寒凉的秋风也吹不散屋中的热度与暧昧。
他的手渐渐移到胸前,从前襟滑入,覆盖住她胸前的美好,隔着肚兜揉-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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