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朵难以置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阿娜朵拿出自己的勾刀,也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豚尾猴的尸体,立刻也像触电一样站了起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我没有回答阿娜朵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娜朵不由得喃喃自语,“这不应该啊!如果是自然死亡,身体肌肉不应该消失!如果是有其他东西把它杀死的话,表皮不可能没有损伤啊!这,这件事太诡异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样是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了骨架和皮囊情况,我也曾经遇到过一次。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郎贝勒!
上次就是在他的铺子里,我们见到了那座奇异的神像,而神像雕刻的正是阿力默克唆!
我们当初以为,那尊阿力默克唆雕像和单桓古国有关,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恐怕和它真正有关系的却是这里。那么当时发现的那这种吸食血肉的透明虫子呢?会不会真正的来源也是这里呢?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不由得就是一凉,当初我们见识过了那种透明虫子的厉害,至今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一旦不小心沾染到了它们,那种惨状,一想象起来就让我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提醒阿娜朵说道:“我曾经见过一种能把动物吃成这样的小虫子,咱们要小心一些,希望那种虫子不会在附近。”
阿娜朵瞪大眼睛,惊讶的看了看我,大概是觉得我刚才的话难以置信吧,不过此时此景,她并没有多问,这也是阿娜朵的优点之一,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见状,我也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会是来害我们的内奸。
我对阿娜朵摆了摆手,然后一起绕过了地上的猴子尸体,继续往前走。
由于那具猴子尸体的发现让我有些心神不宁,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了,我想起了上古先民崇拜的阿力默克唆,我想起了那传说中的虚阒双目,我也想起了海岛古墓下面的那个神秘巨大的虚阒之眼!我甚至想起了那个身份莫测的黑衣人!
我的脑子如同放电影一样的,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的片段,但是想起的事情越多,我的脑子反而越乱。想到最后,再次归结到了最终的那个问题:祁连山遗迹、海岛古墓、单桓古国,还有十万大山里的上古先民最后的遗址,这些听上去看上去都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我的脑子正在神游,忽然间口袋里的对讲机再次响了起来,“卓然!卓然!!在不在!”
我立刻掏出对讲机,回答道:“在!我在!元宵!”我的声音急促生怕元宵会跑掉一样。
我的话发出去之后,对讲机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我心里暗骂:不会吧,难道元宵还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吗?凭什么每次都是只能我听到他的声音,他却听不大我的声音,这太欺负人了吧!
我拿起对讲机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里面忽然间传出了元宵杀猪一样的吼叫:“啊!卓然!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我一定能用这个办法找到你!哈哈哈!”
我无奈的挠着头听元宵在对讲机里自我欣赏的笑了半分钟,根本插不上话。元宵自我良好的感觉过去之后,忽然说道:“哎,卓然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呢!”
“扯淡!”我拿着对讲机说道,“你丫容得我说话了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能用这种方法找到我呢?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线?”
元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面传来,“这很简单,其实在地上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发现你被阮良威胁,本想开枪救你,但是当时雾气很大,我对自己的枪法有没有把握,搞不好没打着阮良,反倒把你给崩了。”
元宵说到这里,我顿时一身冷汗,万幸他对自己的枪法还算有自知之明。只听元宵接着说道:“之后,我就打算慢慢的靠过去,离近点再开枪, 可没想到还没等我准备好,地面就塌了!”
我接口说道:“可是这跟你能找到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元宵解释道,“以这部对讲机的发射功率来讲,它的有效范围差不多是四到五公里,即便是有山石的阻隔,最低也有一公里以上,这么短的时间里,咱们两个是不可能相距超过一公里的!所以,你一定能收到我的信号,即便是一时间收不到,只要你沿着通道前进,早晚也会收到!”
听了元宵的话,我的心里一动,“这么说你现在也在通道里?”
元宵回答道:“没有,我掉下来的位置是山体里的一处裂缝,我现在坐在裂缝的边上,居高临下正好看着下面的通道,你在什么位置上?”
我一听元宵也处于一处裂隙中,立刻想起了自己当时的经历就有些担忧,我转而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只死去的猴子,就赶紧对元宵说道:“元宵,你丫小心点,你所在的那条裂隙中有没有什么异常?出口处有没有石灰堵住?”
我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阿娜朵摆了摆手,示意她我们继续前进。
走了两步,元宵的回答传了过来,“没有啊,我这一切正常,对了,你说石灰堵住是怎么回事?”
“好了,这件事对讲机里也解释不清楚,一会儿见了面再说吧!”然后我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哎,掉下来之前,你有没有看到我二叔?”找到了元宵,我的心情不由的又放松了一些,文墨我是不太担心的,我这种半吊子都安然无恙的活着,他更是没有什么问题。所以,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二叔了!
这时,元宵的声音传来:“你二叔应该也没事,爆炸发生之后,我看到他半蹲在地上似乎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我估计他是在找你。后来我发现了你被阮良挟持,本想告诉你二叔,但是又怕一说话,引起了阮良的注意,所以,就没出声!”
听元宵这么一说,我的心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就对元宵说道:“你等着我啊,我现在去找你!”由于听到了二叔的消息,让我心情转好,于是忍不住的就和元宵调侃了两句,“算你小子运气好,要是我动作再快一些,在你给我发信号之前就已经走出了一公里的范围呢?”
元宵突然在对讲机里笑了起来,“就凭你?要是文墨我相信,你还能这么快走那么远?你不出什么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嘿,你大爷......”这时阿娜朵拍了我一下,开口说道:“我说你俩怎么这么没正经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我只好点了点头,刚想问元宵的具体位置,可是他的声音先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怎么?你旁边还有人?你跟阿娜朵在一起?”
我从元宵的语气上,听的出来,他对于阿娜朵还是有些看法。当着阿娜朵的面,我不好说什么,只能对元宵说道:“我半路上刚好遇到了她,就一起过来了!”
元宵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们是在往西南方向走吗?”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掉下来的情况,以及方位,就告诉元宵,应该差不多!
元宵说他应该还在我们的前面,于是我和阿娜朵继续前进。又走了一段距离,我觉得这样寻找不是办法,一侧的石壁上山体裂缝很多,而且漆黑一片。漫无目的的寻找,实在是有点困难。
我拿起对讲机问元宵:“你所在的位置有没有什么标识?”
“标识?”元宵沉吟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石壁上有很多的壁画。”
“壁画?”我立刻问道:“什么壁画?”
“是眼睛!”元宵回答道,“很多很多的眼睛!”
“我靠!”我张口骂道,“有这样的特征你丫刚才怎么不说?!”
“我怎么知道?”元宵还有些无辜,“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这种壁画,我以为你那也这样!”
“滚!”我骂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四周。
旁边的阿娜朵说道:“咱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壁画,看来咱们之间不在同一个通道阶段。”
我点了点头,就快步往前走去,可是在拐过一个弯之后,前面的空间豁然变大,相比之前的通道空间,至少大了两三倍。
我们用手电向四周照去,忽然间,我注意到在这个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个很大的黑影,我小心的走过去,却赫然发现那里是一尊雕像。
雕像刻的是一个人,这个人面朝一个方向昂首挺立。
我们走到雕像跟前,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我注意到虽然处于地下的位置,但也许是时间太久远了,石雕上面的细节雕刻已经被消磨殆尽了,不过仍旧看得出来,当年的工匠手艺非凡,因为我们站在雕像的面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它所散发出来了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这点让我叹为观止!
不过,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雕像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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