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安安的印象中,混迹黑帮的人大都应该蛮横霸道,惟我独尊,不可一世,谁都不敢惹。再不济,也要和王石那样的地痞二流子一样,得瑟的跟个暴发户似的,时不时耍耍拽,玩玩横,身边再跟上一众小弟,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场面要多拉轰有多拉轰。
而滕少桀这人,却偏偏有很多个面孔,可以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也可以将戾气和霸道收放自如。
公司的时候,他强势贵气。
基地的时候,他冷若罗刹。
无赖的时候,他邪魅冷肆。
他可以千变万化,可以有不同个面孔,就是这样的人,举手间翻云覆雨,深沉莫测。才让人觉得复杂,难以看透,难以捉摸。
“过来。”
他招招手,像呼唤一只宠物。
薄安安自动忽略他示威的命令和惹人讨厌的唤人方式,坚决不理他。
“如果你打得过我,可以让我再说第二遍!”
薄安安权衡了一下,然后,小小的向前挪了一小步。
她刚刚贴近床沿,就被他一把拉住,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床上。
他拉着他的手,语气不冷不热:“安安,你好像很冷,要不要我帮你调高些室温?”
“……”薄安安摇摇头。
她体温低,是因为紧张导致的身体紧绷,血液流的缓慢,身体自然而然也就变僵了,变凉了。
滕少桀随意的和她说着话,亲切的语气就像一对恋人,吐出的温柔细语却有种然个薄安安踹他一脚的冲动。
他问:“安安,你知道么,你爱-爱的时候,身体也很凉?”说完,他微微侧头想了想,就又加了一个附和情景的形容,“凉的让人舒服。”
“……”她那啥的时候,他知道个屁!
她故作冷静,故意不理他。
“安安,你怎么不说话?想搬出去了,是不是也不想和我说话了?是不是,你喜欢上什么人了?让我猜猜看,这里你认识没几个人,难不成,是龙章?可是,你难道忘了么,他在拿了多人面前伤害了你的好姐妹,让她一辈子痛苦难过。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喜欢呢,你明明是最记仇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毫不收敛的释放着冷气和杀气。
他的话,彻底撞碎薄安安眼底伪装的平静!
她轻哼着,即使被人压制,胜负可见,也依旧带着自身毫不示弱的气势,她回答了他的话,哼道:“是冷是热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到时候,我一定很无趣。”
这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大配合。
压抑着心里的不喜和厌恶,不反抗,不挣扎,但要她做到曲意逢迎,献身讨好,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滕少桀侧着脸,明艳动人的笑了。
笑起来,他的五官越发显得深邃迷人了,“你不记得了,你其实一点都不无趣,相反还很热情,我们试试,你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说做就做是滕少桀的性格,不矫情,霸道非常。
他拽着她的浴袍,神色有些狠戾。
“你要做什么!”薄安安大惊失色。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语气温和,神色却依旧有些可怕:“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
这个时候,不说实话是不行的了。
薄安安抿抿唇,说道:“在你身边很危险。”
“我可以给你最好的保护。”
薄安安看着他,问道:“那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人总有疏忽的时候,你能保证我每次都有以前那么幸运的逃过一劫吗?”
“你现在,已经和我挂钩了,不是你离开这里,你就能安全的。”滕少桀努力的解释着,这也是他为什么让她去基地的原因。一方面,她要强大自己,一方面,也是他对她最好的保护。
“我就不信,这诺大的北京城回找不到一个会找不到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薄安安想来想去,龙章都是一个不错的避风港。
他是龙家的少爷,如果她得到他的庇佑,那些就算想打她主意的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正如王石绑架她的那两次,他可以单枪匹马闯进王石地盘救她,也可以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就可以让文邪那个老东西有所忌惮。
龙章,不是任何人都有胆量动的人。
滕少桀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他的眸色越发的冷沉,暗涛汹涌,能席卷一切,让天地为之变色:“薄安安,说到底,你还是因为龙章!”
滕少桀暴怒了。
他找了她五年,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忘了一切,无论他用尽什么手段,她的心,却始终都不在他身上。
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弄丢了他的钱小迷,他的钱小迷不爱他了……
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痛。
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碎了……
他的心,那么痛,痛的只想让她的体温告诉自己,她还在他身边。
他强有力的禁锢着她,随手扔掉她的睡袍……
“放开我……啊……”
在他一举攻入的时候,薄安安原先以为自己会心痛到麻木,可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却诡异的出奇的平静。甚至感觉,就和水果刀在她手指上划过一样,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样的接触,让滕少桀觉得心被填满了。
他痴迷上她给他的感觉,他也只顾着自己的享受,只顾着放-纵这五年来压抑的情,完全忽略了身下之人脸上散开的苍白。
她身下流淌出的鲜血印在床单上,两种鲜明的颜色互做陪衬,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快到结束的时候,他的视线终于落下,却看见身下的薄安安正像死鱼翻着肚皮一样躺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那双琉璃般干净的眼珠里死气沉沉,清晰的倒映出他眼中的狂狷。
“哄……”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爆炸开来。
他慌忙的放开她,想要逃离,最终却还是躺在她身边,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腰,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吐着体内浑浊的气。
直到情绪恢复了四平八稳的镇定,滕少桀这才又重新看向薄安安,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呆滞,脸上的心疼和难过无法掩饰,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刚刚弄疼你了?”
薄安安扯扯唇,很想哭。
是挺疼的。那里,现在还一阵尖锐的火辣辣。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爱上别人,怕你离开我。”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心里有些懊悔。
薄安安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呜呜呜……呜呜……”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很用力。
滕少桀心都被扯痛了,他不断的吻着她的泪,不断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钱小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不要哭了……”
薄安安只顾难过,也没有听清楚滕少桀到底说了些什么,更没有听清楚他对她的称呼有什么不妥。
她就只是放声哭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直到她哭累了,这才一抽一抽的哽咽着,不安稳的睡着了。
滕少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这两天,他和她同睡在一张床上,他心情振奋,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加上今天又忙着公司和王家的事,晚上又来了刚刚那么一出,他勉强撑了一个多小时,终究还是敌不过困意袭来,抱着她睡着了。
薄安安睡得很不安稳,后半夜,她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了。
看着身边正在熟睡的滕少桀,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不悦的推开他,抽身下了床,披上那犹如麻袋的浴袍。
借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在室内墙角小灯耀出的暗黄色光线下,她看到床单上那抹刺眼的血迹,感觉到身体动一动就传来一阵疼痛,她冷冷的瞪了一眼滕少桀,心里生着气,不想和他同床共枕,便起身来到阳台。
外面,星空璀璨,灯光明耀。
在星光和灯光的照耀下,整个别墅都散发着睥睨时间的豪华气场。
院子里铺着漂亮的彩石,象征着富人身份的露天游泳池,五彩纷呈的花圃……
她侧着头,大半的黑发顺着肩膀垂在胸前,皎洁的月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轻轻的冷漠光辉。
她的身体,现在疼痛又疲乏,本该在这困倦袭来的时候进入梦乡,可她却在惊醒后,便毫无睡意。
都说只有第一次才会疼痛,之后就是快乐,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心爱之人,身体都会呈现是最真实的反应。
为欢而欢。
可是,她明明都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可她的身体除了痛还是痛,就是呼吸也带了些许撕心裂肺。
所以说,这个世上的事并不是绝对的。
滕少桀那个混蛋太过蛮横霸道,让她几度想要昏死过去。
还记得迷情的那天早晨,和龙章在一起,她分明没这么难受……
薄安安想,一定是对滕少桀讨厌到了极点,所以连身体都在排斥她。
身体痛着痛着,情绪飞着飞着,司延英俊的面孔就越发的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清晰,她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慢慢的浮现了另一张东方人的面孔,他口口声声说,他想娶她……
薄安安摇摇脑袋,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待思绪防空,薄安安才发现,即便是夏末的夜,夜晚也是冷的。
夜风袭来,吹在皮肤上有些冷意,薄安安拽紧浴袍回过神,走进了卧室。
她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滕少桀穿着黑色的浴袍,大敞着宽大的领口,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优雅的抽着烟。
薄安安身子僵了一下。
她一直都没感觉到他醒了,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皱皱眉头,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越过他,向屋里走去。
在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滕少桀的手臂一收,把她揽入自己性感的胸膛,低下头,薄唇贴上她的双唇,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将口中含着的萦绕烟雾送入她口中。
烟雾直冲她的喉咙和鼻子,呛得她难受。
她不悦的推开他的脑袋,咳嗽了起来。
滕少桀搂着她,继续抽了一口烟,勾着她的身子走向阳台。
他吐出一个烟圈,眼睛看着远方的天,声音低哑,“你刚刚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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