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生恋情 （4）
严艾莉起身走到窗前，奋力拉上窗帘：“好久没有回这儿，有点水土不服，老觉得身上有点痒，我先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这不是逐客令，而是一种信号，显得**裸的了。鲁刚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趁机站起来，平静地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不是想休息，只是洗个澡，”严艾莉距离鲁刚不到半丈的时候，忽然间扑向鲁刚怀里：“你一定不能走，等我一下，好吗？”
“我……不行啊，艾莉，我无论如何要回去了。”
“哥啊，我没有要你留宿，只要你等一会儿再走，好吗？”
“哎，好吧，再陪你一下。”
“谢谢，”严艾莉踮起脚吻了鲁刚脸颊，“等我啊哥，我就冲一下。”
“好的。”
“要不，我们一块去冲个澡，怎么样？”
“不行，不行，不行，”鲁刚一连串拒绝的话语脱口就出，“我等你，快去吧。”
“你等着啊，哥。”严艾莉说罢，扭着腰身闪进浴室……
回到家里，李嘉玲显然闻到丈夫身上的香气，刨根问底：“去哪里风流了？”
“还风流呢，我扯牛疯，整天忙的不可开交，纵有那贼心也没有那贼胆。”鲁刚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儿肯定会让妻子闻到，于是幽默地回答妻子的问话。
李嘉玲坚持再问：“你身上可散发着女人味儿，是不是又去舞厅了，老公？”
“我说媳妇啊，别疑神疑鬼的了，今天就是去舞厅陪人了，这不是正常工作吗，真是的。”鲁刚说罢，有一些恼怒不愿意再说什么，起身拿了一本杂志便直径去了书房。
每天，当着所有人的面，鲁刚有模有样一切正常，应付着上班、下班、吃饭、散步、看电视这些日常活动。暗地里，鲁刚始终没有停止过思想，也不可能停止思想，这不像是一个病人，如果说像就是一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只有脑子不得不休息的时候，才能偃旗息鼓。
鲁刚还算坚强，渐渐地理性起来，围绕自己的病情前思后想，把自己得艾滋病的影响，包括社会的家庭的身体的，从方方面面做了多种假设。如果自己的艾滋病暴露了，自己怎么办，怎么好好地活下去，妻子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女儿会有什么反应，小区里会不会流言四起，公司上下将会出现什么样的议论导向……
家里依旧，妻子上课下课回家做饭，鲁丽华继续有计划地学习，继续参加钢琴培训班。她极具天赋，对乐感的捕捉很到位，成绩不错已经考过了十级。娇妻爱女，满屋情怀，正是中年男人的期待，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切是不是永恒？
每天晚上，坐在书房翘着腿，品着茶，吸着烟，倾听着女儿弹钢琴，鲁刚觉得很享受，会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片刻间享受社会文明带来的乐趣，暂时进入一个灵魂相对安息的空间。鲁刚原来喜欢轻快的乐曲，那是一种情趣的抒发，更是一种对烦杂的抵御。可是现在，他特别是听到贝多芬钢琴曲，油然想起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会激动不已，那古时的老人都无所谓命运艰难，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什么？抗争吧，朋友！坚持吧，老兄！艾滋病也没什么，权当做就是普普通通的疾病，什么病不要人命，不仅仅是艾滋病要人命啊。几番生与死的绞杀，几经痛心疾首。
我就是病人，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啊!
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苟活的理由，鲁刚渐渐地坚信了这一条，这是自己面对往后一生的底线，也是自己寻求心理平衡的基点。想着自己是一个病人，鲁刚这才慢慢地安抚住出鞘的灵魂，回归到一个常人的情态，底下曾经高昂的头继续为人。
久而久之，鲁刚终于理智做出最终的决定：先一个人悄悄地治病，无论如何也要维护婚姻和家庭的稳定，至少在女儿鲁丽华考入大学以前必须这样。那往后该怎么办，到时候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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