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褚生的亲生爹娘,人称褚老根和老根婶。
自从褚生死后,这两个老的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就如疯狗一般盯上了褚良善,认为当年不是他带着褚生上山捕猎,褚生就不会死在山上。
却没有想过当年是他们眼红褚良善靠捕猎,还清父辈欠下的巨额银两,娶到了贤惠勤劳的媳妇,更眼红他盖新房买田地,便死乞白赖的缠上褚良善,逼他带着褚良善一起捕猎。
今日他们当众逼褚良善拿出所谓的赔偿,与当年他们联合族人道德绑架褚良善,何其相似!
“对,先给钱,早给钱早了事,不然天天来堵你!”
随褚老根和老根婶一块儿过来的人跟着起哄,逼迫褚良善把银子拿出来。
他们都是褚家的老亲戚,与褚良善没有往来,对他根本不会心软,也不会想褚生的死,与褚良善毫无关系。
“根叔,根婶,还是那句话,阿生的死与我无关,这笔钱我绝不会赔!”
褚良善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已经被褚生家坑过一次了,他不可能再被他们坑第二次,冷着脸直接拒绝了褚家二老的无理要求。
“放屁!我家阿生就是你害死的,你敢不赔钱,老子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褚老根凶狠地瞪着褚良善,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老根婶更是放弃撕扯褚良善的衣衫,一爪子重重地挠在他的脸上:“你逼死了我家阿生还不够,还要逼死我们两个老的是不是?你个遭天杀的,怎么不去死啊!”
褚良善的脸瞬间被挠出几道深深地血口子,给冷硬的面容添了几分冷意。
见老根婶还想再来,宋银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拦了一把:“婶子,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胡乱伤人太过分了吧。”
老根婶不认识他,抬手就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抽去:“你算什么东西,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褚良善一急,刚要拉开宋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上来,轻而易举地钳住了老根婶的手腕。
“嗷——”
老根婶吃痛,发出难以忍耐的怪叫。
褚老根以为她是装的,立即瞪着又瘦又小的宋溪溪:“你是谁,竟然这么没规矩,欺负一个老人家!
赔钱,必须赔钱!”
宋溪溪冷笑:这是讹到她头上了?
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捏碎老根婶的手腕。
“松、松手,快松手,救命啊,杀人呐!”老根婶疼得死去活来,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褚老根及其亲戚这才意识到不妙,纷纷往宋溪溪身上招呼:“死丫头,松手,快松手,你听到没有!
”
宋溪溪手腕一动,拽着老根婶挡在身前,这些冲她过来的攻击,全部落在了老根婶的背上。
“哎呦,别打了,疼死老娘了,你们没长眼睛是不是……”老根婶龇牙咧嘴,把褚老根等人骂得狗血淋头。
发现打错了人,褚老根等人急忙收手,恶狠狠地瞪着宋溪溪。
这死丫头是怎么回事,明明又瘦又小,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宋溪溪顺势松开了老根婶的手腕,上前一步挡在宋财和宋银跟前,免得他们被对面的人攻击。
宋银很愧疚,低声道:“溪溪,都是二叔的错。
”
宋溪溪摇头:“你没错。”
褚良善羞愧道:“连累你们了。”
说着,转身再次向掌柜赔礼。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大堂里只有几个伙计来回忙活,这场闹剧不会影响酒楼的生意,掌柜摆了摆手表示不碍事,言语间对褚良善颇为同情。
“死丫头,你弄断了我的手腕,快赔钱,否则你今日休想离开这里!”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老根婶装出一副手断了的模样,唾沫横飞的宋溪溪索要赔偿。
“对,赔钱!今日没有十两银子,我、我就告到镇长那里去,让镇长主持公道!”褚老根也不依不饶,上前一步试图去抓宋溪溪的手腕。
宋溪溪眼神一厉,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啊呀!”手背像是被铁锤重重砸过,褚老根惨叫着缩回手。
谁知下一刻腰间一紧,整个视野天旋地转,气血直冲脑门,刺激的他头晕眼花。
宋溪溪揪住褚老根腰间的衣衫,单手轻松拎起举过头顶,在他的惨叫声中盯着老根婶等人问道:“要赔钱吗?”
这神态,这语气,大有他们敢要,她就敢摔死褚老根。
在场的人惊呆了,酒楼的掌柜伙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不要了……”老根婶等人吓得连连摆手,一方面害怕她真的摔死褚老根,另一方面害怕她来摔他们。
宋溪溪嗤笑,手落下来松开了褚老根。
“哎哟!”褚老根摔在地上,扶着腰背爬不起来。
老根婶敢怒不敢言,急忙上前搀扶:“老头子,你没事吧?”
宋溪溪有分寸,没有摔到褚老根的要害。
在老根婶等人的搀扶下,他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宋溪溪的眼神犹如看怪物似的,充满了惊惧。
自知讨不到便宜,褚老根等人也害怕激怒了宋溪溪,根本不敢提赔偿的话。最后灰溜溜的离开了酒楼,都忘记找褚良善索要赔偿了。
良久,掌柜朝宋溪溪竖起大拇指:“宋姑娘,好本事!”
宋溪溪谦虚道:“掌柜过奖了。”
褚良善也回过神来,郑重的对宋溪溪道谢:“今日多谢宋姑娘帮我解围。”
宋溪溪看了他片刻,突然问道:“你有没有猎过狼?”
褚良善明显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会儿才如实回道:“前阵子猎过几只小狼。”
那天他去了趟府城,无意中得知有个大户人家要办一个猛兽园,高价收购各类猛兽或是猛兽幼崽。
他心动之下,铤而走险的在山里寻找狼群的踪迹,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一个狼群,并成功射伤了守卫幼崽的恶狼,从巢穴中偷走了三只已满月的狼崽。
这三只狼崽,为他赚到了一大笔钱,足以让他们一家三口过上好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
怕被狼群报复,这阵子他都没有进山。今日心血来潮,忍不住进了趟山,运气好的发现了这头鹿。
这么久狼群都没有动静,想来是放弃寻仇了。
褚良善乐观的想。
宋溪溪闭了闭眼,对他的感官一下子差了起来。
她知道,褚良善是猎人,在猎人眼里,狼是猎物,他猎狼并没有不妥。
只是她和破耳所在的狼群有了交集,心里天然偏向了狼,对褚良善猎狼的举动就有了排斥。
倘若重伤狼是被褚狼善射伤的,头狼的幼崽也是被褚良善所害,于狼群而言此仇深似海,恐怕狼群不会善罢甘休。
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宋溪溪还是提醒了一句:
“日后进山,你小心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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