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的别墅里
顾以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拽着一根橡皮筋,那是从安晚的头上拿下来的,她浑身除了那套衣服,其他什么首饰都没有,有的,身外之物,就只有这么一根橡皮筋。
萧玲看着她的状态,实在有些担心,她看向萧景,可萧景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坐在一遍默默的陪着她。
本以为一直在房里陪着凡凡不会下楼的倾心,这会却走了下来,萧玲转身看见她,一瞬间有些慌乱。
倾心脸色不好,她这几天,心里总是慌的厉害,而萧玲这几天过分的陪着她,几乎寸步不离,也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安阿姨,你,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饿了?抱歉,我现在去做饭……”
倾心拦住她,抿了抿唇问,“萧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
萧玲从来都是个不会撒谎的人,闻言避开了倾心的视线,这一躲,让倾心看见了呆滞的顾以。
她急忙几步过去,声音有些慌乱,“顾小姐,顾小姐是不是安晚出什么事了?你,你怎么这样?”
顾以听见安晚的名字,情绪瞬间有些崩溃,她转眼看着倾心,眼泪掉的像是断线的珠子。
倾心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一下,不等她回答的转身念叨,“瞧我,安晚能出什么事,她这么聪明,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化险为夷的,她说了等过段时间就来临城,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
“阿姨,对不起。”
顾以崩溃痛苦的声音从倾心的身后传来,倾心步伐一顿,又什么从眼睛里掉出来,她却依旧笑着,“顾小姐说什么,你对我,对凡凡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我们都很感谢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顾以闻言,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景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听得心疼。
萧玲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倾心,生怕她接受不了晕倒或者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门铃忽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一向只会打嘴炮不会安慰人的韩城站的远远的,听见门铃就走了过去,他以为是盛夏跟袁纵。
萧玲看着倾心渐渐颤抖的不成样子,忍不住上前,想安慰她一下,门口,却传来了韩城惊悚的尖叫。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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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包房内
第一刀落下去的时候,王娇蓉是害怕的,匕首被设计的刚刚好,哪怕是用尽全力的刺下去,刀肉里也不会伤到血管,第二刀的时候,王娇蓉是恨的,她恨那些被调教的日子,第三刀,她开始露出了笑容。
温宁坐在凳子上端着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月生倒是条汉子,这些伤口不致命,可疼是货真价实的,他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王娇蓉看着林月生一条腿已经变得血淋淋的,终是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温宁站起身,走过去,手里满杯的红酒,淋在了林月生的左腿上,林月生浑身激烈的颤抖,却被身后的两人压的死死的。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资料。”
林月生倏的抬眼,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愣怔的神色,“你说什么?”
温宁歪着头哼笑,“我说,根本没什么资料,你算是小人之心了,以为你是个畜生,别人都是畜生,你以为安晚备份了你的软肋,其实她根本没有,她也许,只是好奇,看了,却从来都没备份。”
林月生已经生气不起来了,只能扯着嘴角阴霾道,“所以安晚死了也是假的?”
温宁脸上的神情像是被零下十几度的风吹的凝固了,许久,才意味不明的裂开嘴角笑道,“不,她是真的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她,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掉以轻心呢?”
林月生闻言,愣怔了许久,才嘲讽又疯狂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缓缓收住笑容,“输的不丢人,输的不丢人啊!温先生为了让我上当,不惜亲手杀了挚爱之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林某人自认没有你这么狠,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这话像是踩到了温宁的痛脚,让他炸毛的猛冲过来,半跪在地上提起林月生的衣领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说了,我们都是畜生,可真要算起来,你比畜生都不如,王娇蓉身上那些伤我都看过了,说你是畜生,都抬举你了!”
王娇蓉手里的匕首无声的落在了地上,她看着温宁,眼泪无意识的掉了下来。
安晚说的没错,她怨天尤人,愤恨俗世,只是因为她不甘而已,她的不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疼爱过她,男朋友把她卖了,家里人迫于势力,对她的处境知晓不闻,再次相信男人,走到的,却是更加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怎么能不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
可温宁的一席话,却让她看见的渺小的希翼,知道自己还是个人。
王娇蓉崩溃的痛哭流涕,温宁见状,于心不忍的上前安慰,看似苟延残喘的林月生视线落在了王娇蓉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逆转,林月生挣脱开了抓着他却已经掉以轻心的两人,就地一滚捡起地上的匕首,勒住了的温宁的脖子,匕首贴在了他的动脉。
林月生笑的狰狞有张狂,垂眸看着温宁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温宁,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死了,我就送这个贱人去跟你陪葬!”
王娇蓉失声尖叫,想要扑过来解救温宁,可惜她靠近一点,温宁的脖子就被林月生割出了一条的血痕,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林月生看着她比看最不值钱的物件还轻蔑,“等着,等解决了他,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娇蓉眼眶刺红,害怕依旧存在,更多的,是怨恨,她死死的盯着林月生,癫狂扭曲的眼神倒是让林月生这个老江湖,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林月生转了视线,看向了自己曾经的下属,威逼利诱道,“你们以为我死了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做的什么事都有你们一半,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再选择一次,杀了这个女人跟温宁,我放你们一马。”
三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动摇。
温宁呵笑,“别想太多,我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新的身份,也说过今晚我会跟你同归于尽,你不杀我,你走不掉,你杀了我,一样走不掉。”
“你!”
林月生恨的眼眶爆突,咬牙切齿的骂道,“温宁,你身价千万,名门之后!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真是个疯子!”
“废话少说!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话音未落,温宁往后撞上了林月生的脸,林月生吃疼,手里的匕首也隔向了温宁的动脉。
“不要!”
王娇蓉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冲过来用手硬生生的握住了的那把匕首,一个壮汉上前,一脚踢翻了林月生,温宁就地一滚离开了林月生手的范围,等林月生反弹起身,匕首一刀扎进了王娇蓉的胸口。
温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刀,转身反手捅进了林月生的肚子里。
林月生强弩之末,还想反抗,却被两个壮汉从身后压制了。
疼痛让林月生面部狰狞扭曲,一张嘴,就有血往外冒,他扭曲这嘴,恶毒的诅咒,“温宁,你不会有好下场。”
温宁裂开嘴笑,“我已经在地狱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握着匕首的手狠狠转动了一下,林月生浑身一颤,眼睛睁的再圆,再不甘,也抓不住流失的生命。
等他彻底倒在了地上,王娇蓉已经失血过多的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她眼睛一直盯着温宁,有欣慰,有开心,更有爱慕,温宁转过眼来,看着她,却是冰冷不屑的。
王娇蓉眼中的希翼在破碎,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温宁说。
“除了我,没有人能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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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别墅内
安晚活生生的坐在沙发上,顾以跟倾心已经哭成了泪人,萧景几次想插话,却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顾以死死的勒着安晚的脖子,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眼泪鼻涕抹在她的衣服上,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差点都难过的跟你一起去了!”
安晚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被她勒的实在透不过气,却也舍不得推开她,只能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韩城见倾心紧紧的挨着安晚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忍不住提醒顾以,“安阿姨还在这里呢,顾以,你让人家母女说说话呀。”
萧玲拍打了一下他的手,眼神颇有些不满,似乎在谴责他这种温馨感人的时候打什么岔。
顾以哭的太厉害,就算停下来了,也不断的再抽噎。
安晚侧过身,看着坐在旁边的母亲,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开口。
倾心猛的伸手抱住她,泣不成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四个字,让顾以又忍不住想哭,萧景一把捂住她的嘴,在顾以愣怔愤怒的眼神中解释,“你在哭下去,眼睛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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