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洪亮被警察带走这事,就很快传开了。当然,这对顾客没什么影响,毕竟他们大部分都属于普通人,知道内情的不多,而且洪记大酒店的饭菜打折后确实便宜,味道又出人意料的好,他们很快就被征服,都和饭菜较上了劲。
“怎么样,回来了吗?”
刀疤脸早就派小弟到派出所蹲点,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那些个小弟也会麻溜的把消息传递回来。涛哥和老杨也没有走的意思,都沾刀疤脸的光,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小弟叙述。
那小弟先喝了口水,平复下急剧起伏的胸膛,这才开口:“警察很客气,没有为难亮哥的意思,不过李所没出面,说是要避嫌,都交给刘警官处理了。另外,那个渣土车司机自己投案了,被拷进了派出所,至于是不是让他认人,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渣土车司机,承认事实是洪亮指使,那洪亮这辈子就算完蛋了。刀疤脸、老杨以及涛哥互视几眼,均露出忐忑的神色——他们现在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既盼着洪亮被供出来,又觉着洪亮应该会没事,一时之间是五味杂陈。
他们在洪记大酒店焦急的等消息,洪亮则安安稳稳坐在派出所,静等警察放人。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这回是真真坦荡,毫不畏惧,没有任何担忧。
“你小子心理素质倒是不错,都到这里了还老神在在,说说吧,猴子的死是怎么回事。我可告诉你,他临死的时候,大声吆喝着“洪亮害我”,一个将死之人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虚假吧。”
刘警官和洪亮其实蛮熟的,不过这回他一点情面也不讲,面无表情,对洪亮完全就是犯罪嫌疑人的架势。
洪亮苦笑一声,道:“刘警官,我对天发誓,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猴子确实有矛盾,我也承认曾经说过要弄死他的话,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从来也不可能成为现实,他突然出车祸死了,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没毛病!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小刘揉揉脑袋,只能转“战”渣土车司机,希望从他那里取得突破口。可渣土车司机根本不认识洪亮,没听过这个名字,没见过这个人,对洪亮的所有事,更是一问三不知。
“我们调查过了,渣土车司机和洪亮从来没有交集,也没有通过中间人产生交集。”调查大半天,小刘找到李所,向他汇报情况:“我现在百分之百确定,猴子的死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和洪亮没有任何关系。另外,根据调查,猴子喝酒闯红灯,论起责任来,他是活该找死,反而是渣土车司机遵守了交通规则。”
听了这话,李所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确定?洪亮真的和这事一点关系没有?小刘啊,我知道你平时和洪亮关系不错,但在原则性问题上,千万不要犯错误,特别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案!”
小刘眉头微微一皱,心道怎么回事,李所不是洪亮亲戚吗,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怀疑洪亮啊。当然,他面上不会这么说,而且连忙敬个礼道:“所长,您说的是,原则性问题确实不能范错误,我再去审问一遍,务必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
李所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小刘赶紧去查。
其实就李所本身而言,自然希望洪亮和这个案子没关系,可他太了解洪亮了,这小子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更何况猴子的存在,直接威胁到洪亮家人的安危,洪亮做出出格的事也就难以避免。他不爱财不爱色,就是对当官上瘾,眼看就要升职了,他可不想因为包庇他人犯个大错误,毁了自己的一世前程。
小刘得到暗示,可着劲的审问渣土车司机,可事实就是事实,任他百般暗示,渣土车司机也不上套。到最后,渣土车司机都哭了,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流,嚎啕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还硬要拉扯上其他人,难道我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害别的人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绝对不会去做诬陷好人的事!”说完这话,不论小刘问他什么,他就是闭口不言。
眼见毫无突破,小刘只得再次向李所汇报,这回李所有些醒悟,想到也许事情真和洪亮无关,即便有关,洪亮能有这样嘴硬的手下,也不是个可以随便得罪的主。想到这里,他心念微动,立即就改了主意。
“果然不是我侄儿所为,那就好,那就好啊!”他咧开大嘴,开怀无比:“走走走,一起去看看洪亮,你要向他陪个不是,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小刘这个郁闷啊,可顶头上司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只得到了审讯室,对洪亮是又抱拳又作揖。洪亮根本不知道李所念头的转变,还真以为李所是为了避嫌,才一直不肯出面,这时候见他们一起过来,便知道事情结束了,也是大大出了口气,对小刘的道歉自然是连称不敢。
和谐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洪亮离开派出所,等小刘和李所回到办公室,李所吐了口气,对小刘道:“我离开以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你可得给我注意了,我这个侄儿啊,翅膀已经硬了,不是我等可以欺压的,好在他很会来事,你也别太过分。”
小刘心头一喜,赶紧拍着胸脯下保证,对李所是感恩戴德,马屁连连。
李所听在耳中,不由笑骂一嗓子:“去你的,和我还阿谀奉承,赶紧把案子给我办利索了,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把责任都明确了,猴子虽然死了,可也不能把渣土车司机当凯子坑。”
他们虽然疑惑,可已经决定结案,事情也就到此结束。
然而,当洪亮出了派出所后,正真的轩然大波才刚刚开始,刀疤脸、涛子以及老杨,得到消息后,脸都绿了,再也不敢有一点不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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