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攸这次终于沉睡了过去,宇文澈待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拿冷毛巾为她敷上,还擦了脸和手,就是为了让她降温降得更快些。
伸手再去抚摸闻心攸的脸时,已经退烧不少,宇文澈起身拿了银袋子,直直走下了楼,去找柳絮。
柳絮是南寒公馆的当家,一般都在柜台处待着,这会儿她正拿着干布擦花瓶,见宇文澈怒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了,丝毫没有一丝惧怕……甚至是在意。
“啪!”银袋子狠狠的放在了柜台桌上,一撂银子蹦出了几个,柳絮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宇文澈,她冷静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些银子,不管你收不收,本王都要将你厨地那些干火柴买下来,从此本王雇的丫鬟都可以用,你若是不答应,那些干火柴谁也别想用,心攸这些日子被你欺负,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着不管,那是因为她不想将事情闹大,若你以后执意如此,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宇文澈声色厉俱的将话全部吐出来,真是不吐为快。
但面前的柳絮依然镇定自如,没有一丝胆怯,反而将干布甩到了桌上道:“就你们这些王宗贵胄会享受?用干湿的柴火怎么了?用冷水洗衣服怎么了?被人骂骂咧咧又怎么了?”
“谁没有承受过,你们所承受的这些都是九牛一毛而已,以后的苦日子,只要你们继续住在这里,还有够你们受的,若是不想,可以搬出去啊!”
宇文澈被柳絮的激动给吓到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狂,好似将所有不快和抱怨都撒出来般。
但是她的不快与他并没有半点关系,现在闻心攸因为她的严苛都被折磨得生病发烧,他依然要维护到底。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待本王说话,柳絮,敬你是这里的当家,本王一直纵容你,别不知好歹,方才说的话,我希望你好好记在心上,别自找麻烦上身!”
说完宇文澈也不管柳絮的情绪如何,转头就上了二楼,他现在没空跟柳絮计较太多,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闻心攸的病赶紧好起来。
柳絮望着那一银袋子,眼底升起了一股仇恨,眼泪也人不止的落了下来,像是受到什么屈辱般,将那些银子全部扫落在地,继而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二楼。
“你们这些王宗贵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她愤愤喃喃道。
厨地里,宇文澈生火十次失败后,终于放弃了继续,照这样的话,一碗汤药都不知道何时能够熬成,闻心攸的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
他拿起了药包转身就走出了南寒公馆,去了就近的医馆,借了他们的炉灶,雇起他们的伙计烧起了药。
闻心攸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扶起,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宇文澈的脸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去外边监督引流了吗?”
闻心攸诧异,宇文澈一般这个时候都不在这边,今日居然破天荒。
只听宇文澈道:“今天本王专程照顾你,哪也不去,什么都没有你赶紧好起来重要,是不是吵醒你了?”
宇文澈有些愧疚,他将已经熬好的汤药端到了闻心攸面前道:“只是已经到了吃药的点了,不得不喊你起来,这些你赶紧喝下吧。”
闻心攸望着那已经熬好的汤药有些讶异:“王爷这些都是你亲自熬的吗?”
她原是有些感动,却被宇文澈一句“不是”给打破幻想,宇文澈略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是我拿去药房熬的,本王方才在炉灶那生了好几遍的火都没升起来,这才体会到你平日里做饭的辛苦,从今往后,你不用在做这样的事了。”
“王爷真的要请丫鬟过来吗?”闻心攸试探问道。
“已经请好了,明日正式进来公馆,你以后可以歇歇了。”
宇文澈淡淡答道,闻心攸没料到他的动作那么快,有些担忧那被请进来的丫鬟会不会受到柳絮的各种找麻烦。
夜已经很深了,宇文澈早早放下了书籍陪在闻心攸一侧,她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宇文澈坐在了床的外侧将她搂进了怀里,想让她早些睡下。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般,惊扰了本就要入睡的闻心攸。
“什么声音?”她警惕性的问道,头也从宇文澈的怀中抬了起来。
宇文澈低垂着眼眸,细细思索着,起身去打开门,发现一袋银袋子就落在了门前,是有人故意扔到了这边,又仓皇逃走了。
宇文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柳絮,有胆量做没胆量面对,关上门,宇文澈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安抚闻心攸道:“无事,她既然不想收,这些咱就自己留着,明日让来的丫鬟用上干柴就是了。”
柳絮的脾气古怪已经让两人习以为常,只是两人各怀心事却没有说出来,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女人,闻心攸和宇文澈都各有好奇。
闻心攸一直想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为何总是对人态度凉凉,丝毫情理都不讲,在他们留住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多加为难。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居然暴躁成这样,讲什么都不听,这才是真正的倔驴子吧。
而宇文澈所想的却是柳絮的真实身份,为何连自己的父皇都知道她,为何要安排他们住在这南寒公馆内。
若不是宇文海的旨意下令,宇文澈他们早就搬离了这边,用不着受那么多的折磨。
只是宇文海的这道住址下令……太过强硬,他不好抗旨,写回去的移居信多次被驳回,让他们好好住着,说是原公馆的主人曾无意救下宇文海的性命,如今就是要多费些银子住下,好好联络感情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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