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闻心攸点头确认,她道:“虽然你们听起来都觉得稀奇,甚至让你们吃下去都会难以忍受,但这东西真的能清理人的肠胃,它不似泻药,会伤身体,所以你们就忍耐一时,早些将它们服下吧。”
宇文澈皱了皱眉眉,他也觉得食马粪有些恶心,不过看着无精打采的将士们,他怕若是敌国攻了进来,他们会没有气力作战,便道:“若那些东西真的可以治毒,那么我愿意首个尝试给他们做好先例。”
闻心攸点头,她道:“王爷,事情迫在眉睫,若是今晚能全部让他们服下就服下吧,那车还要拉回去继续运给寿古城的其他老百姓们服用,因为是军营重地,我便先运过来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进军蓬吧,这些事情我过后让他们处理。”宇文澈吩咐道。
军蓬内,闻心攸在里面等了一个时辰,宇文澈终于进来了!
他的神情比先前的还要怡然一些,闻心攸赶忙站起来问道:“如何,体内的秽物全部排出去了吗?”
宇文澈点头,让闻心攸不要靠近自己,他道:“腹部已经不痛了,本王让其他将士们也一齐服下,外头现在臭味冲天,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我跟二哥去别处。”
闻心攸也知道他的用意,大概是怕熏到自己才离得远远的,她道:“没问题。”
宇文澈顿了顿,只觉自己身上太臭了,但还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闻心攸:“你是怎么找到这边来的?这里路途遥远,你怕是骑上了一天的马车才到的吧?”
闻心攸知道他有些生气,只好道出实情:“原是想着你不让我来,便我打算让别人告诉你这个解毒用法,自己来后则蹲守在寿古城看状况就好,但一想到来都来了,何不不见见你,即使知道你会生我的气,也想要见到你,王爷,你……你会怪我擅作主张吗?”
看着闻心攸一脸怕自己怪罪的模样像不安的小兔,宇文澈叹了口气道:“事发突然你没做错,只不过明天你就要回去了,这里极不安全,粮食不够吃,敌军随时攻城,怕是芜名草的毒就是他们放的,就是坐等趁虚而入攻下寿古城。”
“王爷,你怀疑是他们做的?”闻心攸问道,心中想着元国的做法竟如此卑鄙。
宇文澈思忖道:“前些日子有让落英偷潜入内去调查了,芜名草和罗根药都是元国常见的草药,近日又与绥国有战要打,所以本王怀疑在水稻中下毒就是他们所为,想要借此削弱绥国兵将的体力,在趁虚而入。”
“不过!”宇文澈又道,“这也只是本王的猜测罢了,无凭无据的,还不能真正落实,真正的原因还得后边再细细勘察。”
元国虽小,但好歹也是一个体体面面的国家,小归小,能在其它强国中夹缝生存了那么久,必然是有它的生存之道。
如今寿古城的中毒事件若真的跟他们有关,怕是这生存之道来得极其不光明和卑鄙,倘若绥国日后真要收拾元国,也并不是无辜之举了。
不过闻心攸既然来都来了,她也不打算那么早就回去,她道:“寿古城遭受毒瘟之者颇多,我得留下来帮助他们,将士们需要留大部分驻守军营,能力有限,有些老弱病残并不能立即用到马粪香蕉,怕是再这么逗留下去会拖垮了身体,所以我得一一给他们送去。”
“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一个人的行动又能就得了多少,本王代你来做就可以了。”
宇文澈还是不放心,他怕战乱四起,他急于迎战,并无法顾及闻心攸,到时候若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值得一留了。
“你是守城的将军,将士们在军营,你更是要在,这样的事情哪能麻烦你来,什么都不要说了王爷,既然我来了,就绝对不会走!”
闻心攸坚决留下,态度强硬,这是她头一次正面抗拒宇文澈的话,让他有些意外。
两人陷入了争执,突然门外兵将神色有异的进来禀报,“将军,元国好像有动向了。”
宇文澈大惊,稍后又恢复了正常脸色,颇为讽刺道:“他们还真会选时机啊,这几日都要严防看守周边,若他们再敢胆进一步有所作为,直接开战,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为何要主动开战,将士们的身体都还没恢复好,这样岂不是伤人自损?”闻心攸担忧问道。
宇文澈自有计谋,他道:“外边的将士们都服下解药了吗?”
“还剩一两百个没有,因为解药不够了!”兵将如实禀明。
宇文澈道:“让他们今日早点休息,好养精蓄锐,可能这些天就要拉开战争了,若是人手不够,可让父皇再从别处调兵过来援助。”
“是!”兵将恭敬退下。
宇文澈则回答了闻心攸的问题:“主不主动出击,这战还是要打起来的,若芜名草之毒真是元国卑鄙所为,他们定是认为绥国兵将已经体力虚脱,无法应战,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本王就是要给敌国制造假象,让他们误认为芜名草的影响力不大,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心有余悸,主动退兵。”
“原来如此!”闻心攸瞬间了然。
元国的国势本就不及绥国,若非使了卑鄙手段,他们也不敢轻易贸然,如今绥国兵将出了问题,他们定是放松了警惕,想要冒犯,这对于绥国眼下的情况来说并非有利,与其白白受攻,倒还不如主动出击,挫挫他们的精力。
“心攸,既然绥国已经有要进战之心了,明儿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京,刻不容缓。”
“王爷我说过我不能走,正是因为敌国不知何时进攻,这解药才要更快落实到了各家各户手里,以免敌国攻打进来时,他们虚弱无处可躲。”
闻心攸并不怕应战,这个时候她若是走了,才是毫无情义,危难时刻留下来帮忙是最要紧的,这等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她能帮则帮,既为民好,又更能替宇文澈守护了一些性命。
宇文澈看着她,没有继续争辩下去,好似生闷气,又好似是答应了。
闻心攸赶忙道:“你出去吧,明天还要分发马粪,我要早些休息,不能再聊下去了。”
“好,那你早些休息!”宇文澈面无表情的道出这句话,心总似有什么隐晦却让人猜不出来。
闻心攸也没想那么多,在宇文澈出去之时,就赶紧将大门关上,以免他进来反悔改口。
夜确实很深了,闻心攸得赶紧休息,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呢。
这一夜,因为一整天的舟车劳顿,闻心攸只感觉疲惫,沾床就睡,也睡得很安稳,丝毫不知紧锁上的门被一只大手悄悄撬开……
晨起鸡叫,寿古城军营处不远方来了元国的军队,为首的元朗将军神色肃穆,眯起了眼睛观望着这一切,这里的军营好似无人看守般,凄凉一遍,四处都是杂草丛生。
“绥国的军队都这么散漫吗?”元朗将军疑惑道。
一旁的副将元林回话道:“不是散漫,传闻这座城的人都中了芜名草的毒,那毒性有一点效力极强,那便是让人上吐下不泄,估计绥国的病将门也都提不起劲儿来了,这时候入攻正好。”
“哦?是吗?芜名草不是元国种植最多,绥国怎会中毒居多?”元朗将军似有些疑惑。
“将军……前些日子似乎有人来元国拔除了很多芜名草,我估计……”元林意有所指道。
元朗将军嘴角勾起冷笑,“看来要针对绥国的不只是我们,还有旁的啊,真是一出好戏!”
“哈哈哈哈哈哈!”元林附和的大笑起来,随即将手中的信纸展开。
“将军,这个人约我们在寿古城的明城酒楼见面,咱们去不去?”
“是何人?”元朗将军问道,接过信纸一看,原来是共敌的伙伴。
“军队原地不动,本将去去就来!”元朗命令道,带上了元林一起。
明城酒楼内,宇文崇坐在里边,酒楼掌柜的赔笑的给他倒了杯酒道:“三皇子,方才不知您身份,对您粗暴无礼,还望您见谅!”
就在方才,宇文崇策马来到了这个酒楼,四更之时敲开了酒楼大门,掌柜的一听动静,赶忙下来看,见来者穿着富贵,却行为可耻,便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一下子就被宇文澈给扼住了喉咙。
宇文崇命令他若再敢叫嚣,定取了他的狗命,说完拿出了令牌往桌上一扔,那上面有他的身份。
酒楼掌柜见状,知道自己得罪了身份贵重之人,便禁声不敢再言语,拿来了最好的酒菜向宇文崇赔罪。
“楼上的客人都安排好了吗?”宇文崇冷声问道。
“安排得妥妥的,请三皇子放心!”掌柜的赔笑道。
宇文崇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他在这里等着某位贵客的到来,那封合作信,早在两周之前就寄了出去,不知对方是否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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