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和宇文澈四处寻找可以接骨活骨的秘方,但是却始终无果。
日子久了,闻心攸也渐渐习惯了,不会再那么绝望。
这日,闻心攸在院子里晒太阳,不禁想起那日被皇后仗责弥留之时,似乎看到了爸爸妈妈在医院的病床前守着自己,但是自己却怎么也动不了,那就像是一个梦,又十分真实。
闻心攸看着太阳,眯着眼,心想:“难道要这个朝代的我死去,才能回到现代吗?所以那个生命垂危的时候,我才会闪过现代的画面?”
闻心攸想的入神,一不小心碰到了固定轮子的开关,轮子突然滚动,轮椅从坡上直冲而下,闻心攸吓的大叫起来,几个丫鬟看到也跟着叫起来手足无措,闻心攸想用手拉住轮子,但是惯性力太大,闻心攸的力气根本不够,闻心攸心想:“完了完了,这回可别把脑子也摔坏了。”
闻心攸闭着眼睛等待灾难的降临,宇文澈听到闻心攸和丫鬟的叫声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了闻心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攸儿,怎么样,可伤着哪儿了?”宇文澈着急的摇晃着闻心攸。
闻心攸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竟然是宇文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嘛:“阿澈,我……我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看的?”宇文澈对着丫鬟们大怒。
“阿澈,你不要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轮子,结果就……”闻心攸忙拉着宇文澈解释。
宇文澈又心疼又宠溺:“我抱你回去!”
宇文澈把闻心攸抱回房里,放在榻上,细心检查闻心攸身上是否有别的伤处,瞧见膝盖处有些轻微的擦伤,便取了药来擦拭。
闻心攸看着宇文澈细心的样子,觉得真是此生足够了,便笑了出来。
“还笑?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方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啊……”宇文澈见闻心攸一点不害怕还在笑便责怪道。
“我刚才还以为会摔坏我的脑子呢,那我只怕又要变回那痴傻的模样了。”闻心攸玩笑道。
“还有心情说笑,我倒宁愿,你还是以前那般痴傻的样子呢,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宇文澈感慨着。
“王爷!”柏原突然来房里,对着宇文澈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堆话。
宇文澈点点头,对闻心攸道:“你在这里休息,我随柏原去一趟密室,再过来陪你。”
闻心攸拉住宇文澈的手:“可是那哑女的事情,带我一起去吧。”
宇文澈看了一眼柏原,再看闻心攸巴巴的看着自己,只好点头答应。
原来哑女的疯癫之症都是装的,为了活命,害怕被皇后灭口,所以多年来一直装疯卖傻,那晚宇文玦和闻心攸去救自己时哑女不能确认宇文玦和闻心攸是否也是要伤害自己,就只好继续装疯卖傻,但是连日来,王府无微不至的照顾,加上秋太医的诊治,哑女自知瞒不下去,为了报恩,哑女愿意说出所有的实情。
哑女见到宇文澈推着闻心攸进来,一下跪在地上,跟闻心攸磕头,闻心攸被哑女搞的蒙了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宇文玦道:“她知道那日是你救了她,再跟你磕头报答谢意。”
“这样子,快把她扶起来啊,我受不起的。”闻心攸忙招手让宇文玦扶她起来。
“姑娘,你们可是为了二十年前杨威将军通敌的案子,才找到了我。”哑女突然开口说话,众人着实一惊。
“你会说话?你不是哑巴吗?”宇文澈惊到。
哑女看了一眼众人,交代道:“奴婢的哑症其实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好了,只是为了活命,才一直继续装哑,否则,皇后娘娘如何会让我活到现在。”
“这是怎么回事?”闻心攸追问,这可比听戏精彩多了啊。
哑女看了一眼宇文澈,问道:“此事说来话长。王爷您可是澈王殿下?”
“正是在下,您知道我?”宇文澈不解。
哑女又是跪倒在宇文澈面前,众人不解,便扶了哑女起来。
哑女却哭着道:“小恩人,当年是梅妃娘娘救了奴婢啊!”
“是我母妃救了你?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澈着急道。
哑女泪眼婆娑着回忆:“二十年前,我本名是梅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但是当年余氏和梅妃娘娘争宠,余氏,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为了下梅妃娘娘的威风,余氏和皇上讨要走了梅妃的丫鬟,当中包括我,还有那日被杀害的另外两名哑女。”
“然后呢?”宇文澈着急道。
“阿澈,你别急,你听她慢慢说。”闻心攸拉着宇文澈的手道。
哑女继续回忆道:“其实皇上是因为忌惮余氏家中势力,所以才委屈了梅妃娘娘,那时候,梅妃娘娘生下了小皇子,余氏却没有子嗣,皇上非常喜爱小皇子,几次玩笑要立梅妃娘娘所生的小皇子为太子,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余氏的耳朵里。”
“那余氏也应该是谋害阿澈啊,为何要谋害整个杨氏一族?”闻心攸十分不解。
“余氏自然是容不下小皇子的,但是平日里杨威将军时常来探望梅妃娘娘,所以余氏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直到皇上派杨威将军去打绥吴大战的时候,余氏终于找到了机会,余氏约了梅妃娘娘去城门送杨威将军,却在梅妃娘娘不备时命奴婢把抱着小皇子的梅妃推下去。”
“什么?那你……”
“是,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真的将娘娘推了下去。”哑女泣不成声,“所幸,杨威将军及时回头,救下了娘娘和皇子,否则,奴婢真的就是大罪啊。”
“也因为这件事,奴婢受到了皇后的信任和重用,她相信,只有参与了这些事情的人才不会背叛她。”
“那后来呢?”宇文澈问。
“后来,杨威将军远行,却加派了人手保护梅妃,余氏一直没有办法下手,加上皇上因此对余氏心怀芥蒂,余氏不得已,只好找了同盟。”
“此人可是当朝丞相闻九言?”宇文澈道。
哑女点点头:“不错,当时闻九言还只是一个二品侍郎,屡次讨好皇上却不得重用,于是就投靠了余氏,两人秘密筹划了一个大阴谋。”
哑女看了一眼众人,深吸了一口气:“闻九言在将军得胜后,假扮杨威将军去送诏令,再去向皇上告发,以此功获得了现如今丞相的位置。”
“果然是这个老贼,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本王这些年苦寻证据,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宇文澈十分懊恼,自己居然叫这个杀害母妃的人叫了二十年的母后。
“王爷自然是找不到证据,时间已经这么久了,而且,您一直都是找的闻九言的证据,而疏忽了皇后。其实,闻九言早在将军回来之前就已经去了边境了,等将军班师回朝,他便带人潜入吴国,所以他当时送入吴国的,其实是一份假诏令。”
“假诏令?那闻九言如何会知道父皇会给舅舅诏令,又怎知诏令内容予以伪造?”
“因为早在杨威将军出征前,皇上便许诺等将军得胜归来便会颁下诏令,所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内容呢?”
“内容并不重要,只要再搜出证据之时调换成真的诏令便可以了。”
“你是说是有人掉包走了舅舅身上真正的诏令?”
“不错,那天晚上,皇上为将军举办庆功宴,娘娘让我在将军的酒杯的杯口上下了药……”哑女攥紧了衣服。
“果然卑鄙,这样,便只有杨威将军一人会醉倒,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闻心攸愤慨道。
“杨威将军醉倒后,梅妃娘娘一人之力自然抬不动将军,正好梅妃娘娘看到了我和另外两名宫女,便没有任何防备的叫我们帮忙。就是在这时候,是奴婢取走了将军的真诏书交给了余氏。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梅妃娘娘对不起将军。”哑女后悔的痛哭,“没过几日,杨威将军便因通敌下了狱,梅妃娘娘察觉了异样便来找奴婢,但是皇后担心我们会说出真相,便将我们毒哑,梅妃娘娘精通医术,几日偷偷来看我们,治好了我们的哑疾,求我们帮忙作证,但是我们害怕余氏害我们家人,便拒绝掉了梅妃的请求,所以……”
“所以你们看着杨氏千余口性命一夜之间覆灭,看着我母妃在父皇面前自尽?”宇文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气愤的拔了剑想杀哑女,却被闻心攸拦下。
“王爷,你不能杀她,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闻心攸摔在地上,挡在哑女身前。
宇文玦忙要来扶闻心攸。
哑女看到闻心攸双腿不能行走,便道:“王爷,奴婢这条命本就是这位姑娘救的,而且奴婢还欠了梅妃娘娘一条命,就让奴婢治好姑娘的腿,做完证,奴婢就以死谢罪。”
“你说什么?你可以治攸儿的腿?”宇文澈这才放下了剑。
哑女检查了一下闻心攸的骨头:“奴婢本家就是接骨的,当年梅妃娘娘还夸奴婢学的好学的快,送了奴婢好些医书,姑娘的腿想治好不难,只是还需要些特殊的药材。”
“你快说来,只要能治好攸儿的腿,你要什么药我都能找得到。”宇文澈迫不及待道。
“奴婢且写下方子,你们照着去找便是。”哑女写了方子,递给秋太医,秋太医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问题,才交给了宇文澈。
宇文澈忙要吩咐人去找,宇文玦却主动请缨,由他去负责寻找药材,让宇文澈专心查案,宇文澈见宇文玦十分坚决只好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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