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到了床沿,握住了宇文海的手,关切的问道:“玦儿那孩子是心直口快了些,您别伤了龙体才最要紧。”
宇文海摇摇头,叹气道:“文玦讲什么不是重点,朕只是一直在为梅妃的事感到不安。”
皇后见宇文海思虑重重,便宽慰道:“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梅妃的事,您想了那么久,这都快成为心魇了,这样下去会拖坏龙体的。”
皇后的安慰并不能让宇文海放下愧疚:“是朕不好,朕也想让一切都回归为平常,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朕的内心还是放不下当年。”
宇文海的愧疚让皇后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安慰,只是拍了拍他的手道:“一切也许都是天注定吧。”
宇文海这才问道:“刚刚那么多皇子里面就是澈儿没来吧。”
“许是在军营还没接到通知,皇上您不必太多心了,澈儿还是尊敬您的。”皇后应声道。
宇文海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澈王府中,宇文澈方才听到了宇文海病倒的消息,却不打算过去看他,因为宇文澈知道,能让宇文海这么动气的只有母妃的事情。
但凡关于母妃的事情,宇文澈都不想直接面对宇文海,怕会激起心中的仇恨,不能以平常心的态度去面对宇文海,所以他只能待在王府中静等派去的人来报宇文海的身体状况如何,得知已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看了看冷冷清清的澈王府,宇文澈觉得在此地待着,就会想起了闻心攸,如今没有了那种打打闹闹的幸福气息,宇文澈便策马去了柏原府内,打算与好友下下棋,来驱散注意力。
哪知道柏原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下着棋的同时,直接问打算什么时候接闻心攸回府。
宇文澈惊讶于他的直截了当,回应道:“事情并非很简单,父皇当着众朝臣的面让本王休了心攸,并且不许她再入京城,本王目前也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能再接心攸回京。”
柏原随即摇头叹道:“亏你是能文能武的大将军,心攸是负罪下乡的,但同时也是戴功被饶恕性命的,这证明什么?证明皇上还是有公私分明的。”
柏原的话语瞬间让宇文澈醒悟:“如果她再立功一次,那么就有回京的可能了?”
柏原直接将了宇文澈的一颗棋道:“皇上之所以驱赶心攸下乡,是因为闻九言将此事当朝禀报,已经是人尽皆知了,皇上不能当下给心攸给予免责,毕竟国法摆在那,如果这一次当着众朝臣的面免了,那么就是皇上自己视国法无规,会给人落下把柄的,所以该怎么处置还是要怎么依法处置。
能不取心攸性命已经是皇上对她最大的仁慈,但也并非没有别的层面意思,也许皇上是想留住这个能给绥国带来发展的才女呢?心攸的聪慧曾经给绥国带来不少利益,任何国君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才的。
倘若心攸能再有一次表现的机会,那么回京之事,又有何难呢?立功这么大的理由回京,朝臣也不会有何异议吧。
宇文澈举棋不定:“立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立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这一日。”
见到了宇文澈这么的愁眉不展,柏原也有些不忍劝道:“绥国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总有需要良臣献计的一天,你也不必太担心,先坐等良机就是。”
虽然柏原说的有理,绥国每年总是要处理不少事,这事平了,还会再生一事,所以如果到时候心攸能为其中一事,献了良策,那么回京之事,到时候也就指日可待了。
见宇文澈有所顿悟,柏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世道那么险恶,心攸已经褪去了王妃了身份,如果再次在京城那么人口众多的地方生存,怕是会向上次一样,卖个豆腐都能被欺负,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在乡下静养,况且那里还有熟悉的奶娘,也是一日三餐的为她伺候,有何不可呢?”
柏原的话句句在理,宇文澈便减少了担忧感,虽然不能日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但只要她不受欺负,过得好,那么自己也不必太多心了。
柏原还不忘顺势调侃了宇文澈:“我发现自从心攸嫁入王府中后,你便从一个果断决绝的人变成了优柔寡断了,看来还是心攸有那个本事让你开心心情摇摆不定啊!”
听到了柏原的调侃,宇文澈笑道:“谁说不是呢?她可是府上的开心果,总是能带领府上的人做各种稀奇的东西,还总是说些让人有些惊讶的话语,有时候,我怀疑她这样超前的知识到底从何而来。”
宇文澈夸赞了很多关于闻心攸的话,让柏原也忍不住羡慕;“这样的女子,也只怕只有澈王府上才有,连我有时候与她谈话,都能感受到她另一种的博学渊学识,心攸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佩服的女子。”
柏原的夸赞,越来越让宇文澈觉得闻心攸的好,坐等她能再有机会为绥国献良策的一日。
此时的闻心攸,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出了院子里,呼吸呼吸这乡下新鲜的空气,空气是真的很清新啊!让人神清气爽,只不过自己全身的疤痕还在,看着原本的肤如凝脂,到现在的满是条痕,闻心攸不禁眉头一皱,深怕自己这样很丑,便每日不忘涂上秋太医送来的药水。
药水很有效,但还是要数月后才能让疤痕变得很浅很浅,闻心攸庆幸现在自己没有跟宇文澈,否则,要是让他看到这又丑又深的疤痕,怕是会引起视觉不适,既然已经看过了,也不想让他再辣眼睛第二遍。
脱离了京都之后,闻心攸的生活便开始变得质朴起来,没有大鱼大肉,每天只有粗茶淡饭,闻心攸简直快要被这清淡给弄烦了,所以今日,她将有一番大作为。
乡下这样的地方,除了蛇鼠多以外,野兔也多,闻心攸躺了数日后,喝了秋太医送来的药,也恢复得不错,觉得躺那么久,身子都快废掉了,便向奶娘提议要去捕野兔来改善改善伙食。
奶娘听后大惊失色的摆摆手道:“心攸,千万不要啊!你这身体才刚恢复没多久,就要出去捕野兔,这事万一要让王爷知道了,是会怪罪老奴的呀!”
闻心攸见着奶娘这般担心,便瘪瘪嘴道:“我都躺的快失去劳动能力了,这一天不搞点什么我会很烦闷的,咱们这是京都以外的乡下,捕野兔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人去告诉王爷,怎么会知道呢?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没想到奶娘还是担心的让闻心攸不要去:“老奴是怕心攸你有什么闪失,老奴担当不起啊!”
闻心攸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曾经恶毒那么的奶娘心中,居然变得那么宝贝了,但也不听她的劝道:“我是一个大人,出什么事我自己会负责的,与你无干。”
说罢,便提起屋内的捕笼和素菜作为诱饵,前往乡下的竹林里去,一到那,便发现了几只跑得很快的兔子,雪白的外形,很晃眼,目标非常明显。
闻心攸将素菜萝卜放入了笼子中,拿一块石头垫住一边,留点空隙,随即用绳子系在了笼子上,自己则拿着另一头的绳子跑到了树丛后面,坐等野兔的上钩。
在树丛里等了好久,闻心攸觉得自己都快睡过去了,来来回回看到过几只兔子,都快速从笼前逃过,不禁让闻心攸感到纳闷,咋不上钩呢?
忽然眼前目标一亮,一只野兔正犹犹豫豫的盯着笼中的素菜,闻心攸心下一紧,喃喃念叨:“快进笼,快进笼,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果然那只野兔也不再犹犹豫豫,直接进笼吃起了萝卜,闻心攸赶紧把绳子一收,随即笼子套紧,野兔也便被收入笼中,闻心攸开心的从树丛里跑出来拍掌叫道:“小家伙,我可算等到你了。”
闻心攸提起了笼子,看到野兔在笼子中蹿来蹿去,惊慌得很,但是也没办法,还是免不了要做闻心攸今天中午的下酒菜。
提到了奶娘家,一进院子里,奶娘见到了闻心攸便急急忙忙来迎接,随即看到了笼子里的野兔,便惊喜道:“还真被你被捕到啦,这山里的野兔可都机灵跑得快。”
闻心攸一脸得意的看着笼中兔道:“等了我一整个早上,终于等到一个上钩的吃货,奶娘,中午就顿野兔吧。”
奶娘接过了闻心攸手中的笼子,应声道:“好嘞,我这就去准备。”
厨房里炊烟升起,闻心攸坐在院子里喝茶,不禁感叹自己真的是有很多自己不能发现的才能,以前在现代做心理咨询师时,也以为自己只会天天为病人们解心病,没想到现在连野兔都能补上了,真是好得很,多发展发展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技能才能在这个朝代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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