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见佳佳一回来看着自己在那哭,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只得擦了擦手以后轻轻擦拭掉佳佳眼角的泪珠,“好好地怎么哭了起来?”
“我哭了吗?明明在笑。”佳佳才不承认自己刚才乍见沈言亲自下厨那一瞬间激荡的心情,多少年了,自己的家里终于有另一个男人给自己做吃的,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迷人,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温暖。
沈言也不戳破佳佳的心思,只是铁锅里滋遛滋遛的响着,只能转过身继续炒菜,由着佳佳在后面缠着自己。
没一会,荤素搭配、色泽诱人的六菜一汤端上桌来。
“我看你冰箱里东西还蛮丰富的,忍不住小试身手,你尝一下。”沈言亲自给佳佳盛了一碗腊蹄子汤。
“你做这么一大桌?怎么吃的完啊?”佳佳惊呼道,她也以为沈言只是做个便饭,没想到弄得这么隆重。
“今天就相当于提前团年了,剩下吃不完你明天再吃呗。”沈言笑着说道。
“你不是说让我出去走走吗?”佳佳笑着说道。
“嗯?你决定了?”沈言惊喜地看着佳佳。
佳佳点了点头,上午她想了想,沈言说的有道理,与其一个人在江州孤零零的过年,还不如出去转转。
吃了两口菜,佳佳又取出一瓶红酒装模作样地要给沈言倒上,沈言下午要开车,自然不能喝,沈故意说道:“你别想灌醉我好我便宜。”
佳佳呸了一声,开始自斟自饮起来,待到醉眼惺忪的时候不忘嘱沈言:“等我喝醉了你再走。”不到半个小时,一瓶红酒下肚,菜反倒没吃几口,没一会就醉眼醺醺起来,沈言叹了口气只得将其扶了起来放到沙发上,又找了条毯子盖上,这才将桌子上还剩一大半的饭菜给收拾进冰箱,然后拿着行李出门。
公司都已经放假,自然没有必要过去,径直到学府苑取了车以后连楼都没上,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了家里,宽敞的场院里,还停着一辆迈腾,那是自己的准姐夫年前提的车。
果然,大概听到车子声音,从屋里出来一群人,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还有爷爷奶奶,二叔等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沈言搞不懂什么情况,这大晚上冷飕飕的都在自己家里干嘛?不会是知道自己回来,专门来欢迎自己的吧?
这般想着沈言就笑着说道:“我就是回个家,你们怎么都到齐了?也太隆重了吧。”
冷不防一个耳光挨着头皮就扇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今天都几号了才知道回来?”
现在还这么扇他的除了自己的老妈和姐姐还能有谁?
沈言讪笑着说道:“不是说了有事情吗?再说我这不及时赶回来了吗?”
“哼,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吧?出去玩的开心不?”老妈板着脸教训道。
沈言哭笑不得,感情老妈这是在吃醋呢。
见沈言有些囧,二叔笑着说道:“嫂子我看你干脆罚他明年也带你去香港玩一圈多好。”
沈言笑呵呵地拉过老妈的手说道:“对对,明年你和我一起去香港玩,顺便看看雨晴。”
老妈这才不好意思地甩开沈言的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那我可不敢去,太远了。”
在沈妈心里,香港那几乎好比是国外了,作为一个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县城的农村妇女来说确实太遥远了。
沈言一边进屋,一边好奇地看了眼姐姐沈之兰,平日里像这种时候就数她最喜欢数落自己了,今天却出奇地安静,倒是奇怪了。
直到进屋洗了把脸,老妈和姐姐张罗开始往桌子上端菜,这边才算听明白叔叔还有爷爷以都在家的原因。
原来准姐夫孙志勇是专门趁自己今天回来才过来的,因为他和沈之兰的婚事定在了正月初八,有很多没有确定的事情都要在年前定下来,而沈家这边,沈言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做决定的权力,所以孙志勇专门挑在今天。
对于孙志勇这个偏内向老实的年轻人,沈爸沈妈打心眼里比较喜欢,现在沈家也不差钱了,也不在乎什么彩礼的,唯一要重视的就是各种繁文礼节,因为在农村稍微有个不慎就容易留下话柄,也最容易产生矛盾的,所以才把爷爷和二叔也都叫了过来。
岂料一直等到天黑了,自己才回来。
也难怪今天的沈之兰格外的安静呢,原来是大家都在谈她的婚事,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言捱到这个点才回来,基本上大小事都已经商谈好了,之所以七八点钟都还在,就是等他回来吃饭呢。
看样子应该是没自己什么事情了,沈言就准备开始一顿狼吞虎咽,
老爸倒了一壶家酿的包谷酒,到沈言这,沈言借口说开了一天车太累了,实则是他有点怵这个酒,度数太高了,一不小心就喝醉了,爷爷七十多了也不敢让他喝,孙志勇晚上还要开车,只有老爸和二叔对斟了几杯。
沈言埋头狼吞虎咽地啃着一块鸡肉肉,说实话这一天一夜把他累的够呛,倒把奶奶看的心疼不已:“那外面的饭是不是没家里的饭好吃?”
“嗯,其实在外面待久了,最想吃的就是老家的味道。”沈言一边啃着鸡肉一边说道。
正说着就看见爷爷夹了一筷子肉到沈言的碗里:“来,把这个鸡头吃了。”
望着碗里那个硕大的鸡脑袋,沈言突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想当年,家里什么时候杀只鸡,鸡脑袋都是爷爷的专属,那个年代,爷爷识文断字,又交友广阔,加上奶奶及老妈做得一手好菜,大队干部还有其他一些爷爷的好友是不是都要来家里吃一顿,那时候缺油少盐的,闻到肉香味口水就流老长的。
在那个时候,鸡脑袋就是干部或者饭桌上德高望重的人的专属,再后来,那一代人渐渐老去,再少来家里混吃混喝了,慢慢的鸡头就成了爷爷的专属,每每此时,沈言都在好奇,鸡脑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一直到后来上了学以后慢慢知道鸡脑袋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反而可能有重金属的时候才发现小时候的想法真是搞笑。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姐姐和老妈麻利地去厨房收拾,几个大老爷们坐在火炉边闲话。
沈言颇有些感慨,这才是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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