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那天本来是老爷子喊蒋茹回家吃饭,临到出发的时候发现自己那老爷车坏了,怎么都启动不了,等了好久也没打到车,最后只能就坐了趟公交车。
开始的时候还在心想难得坐一回公交,结果发现自己失算了,她上车的时候人还不算太拥挤,结果人越上越多越多,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起初的时候她以为遇上了故意猥亵的流氓,所以才狠狠滴用尖尖的高跟鞋跟踩上一脚,所幸后来沈言还算知晓分寸,主动挪开身体还帮她找了座位,虽然她没坐,但起码也看出他不是有心之过。
所以下车后虽然嘴里骂道“小流氓”,但心里已经原谅沈言了,甚至偶尔想起来,有些滋味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两人有些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如此巧合,竟是熟人会面,还是沈言先反应过来,喊了服务员倒杯水过来。
重新落座,蒋茹重新自我介绍到道“我是蒋茹,东方网宣科的科长,这位是我的同事,企宣部负责宣发的吴晓刚。”
吴晓刚没有起身握手,只是冲沈言点了点头,见对方如此姿态,沈言也坐在原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沈先生讨论一下你在论坛上提的那个方案,这个方案我已经向领导做了汇报。”
蒋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沈言,今天的沈言形象上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在气质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说那天的沈言像个毛头小子,今天的沈言无疑更像个公司白领,甚至在气势上比自己的同事更甚一筹。
“是嘛,你们领导怎么看?”沈言淡淡问道。
“领导怎么看并不重要,从我个人而言,你的方案标题起的很大,大到让人觉得有些哗众取宠的感觉。”吴晓刚从旁边毫不客气地插话说道,蒋琬微微皱了下眉头。
“是嘛?那你们来干嘛的?”沈言看向蒋琬,意思是你这同时脑袋不正常?
蒋琬心里有明白沈言的意思,但吴晓刚毕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自然要站在一条战线上,真要是上来就内讧,传出去就丢人了。
所以蒋琬虽然有些羞恼吴晓刚上来就出言不逊,但也不好说什么,看了看吴晓刚,只能银牙暗咬“个别领导批确实认为你的帖子可能只是个噱头。”
“如果这样,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说罢起身欲走。
蒋琬愣住了,这小子这么不经说?这会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看了眼吴晓刚,赶紧起身拦住沈言。
沈言本就是演戏,见蒋琬起身阻拦,也就顺势又坐了下来,这种姿态在吴晓刚看来更是扭捏作态,心里认定沈言沈言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他所有的表演只不过是想想很很地敲自己这边一笔而已,想透这点,不由得对沈言更是鄙视不已,当下恨不得拉着蒋琬就走,可惜蒋琬对自己跑过去的目光视而不见。
“沈先生稍安勿躁,你听我说完。”蒋琬语气柔和地说道。
“行啊,你接着说。”沈言玩味地拿起茶杯,看着蒋琬。
蒋琬见沈言好像有些不吃自己这套,于是直接说道“虽然个别领导认为你的帖子是个噱头,但也有其他领导有不同看法,他们的意思是希望能在这个方案构思上和沈先生进行沟通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需要看一下文稿内容,以确定是不是确实如你标题所说那么重要。”
“这样啊?”沈言放下茶杯,拍了拍手里鼓囊囊的文件袋,然后从里面抽了几张纸出来,说道“没必要那么麻烦,这几张纸是我的一个大概构思,你想知道的应该都在里面。”
蒋琬结果沈言递过来的纸张,又看了看鼓囊囊的文件袋。
沈言发现蒋琬的目光在文件袋上划过,不动声色的将袋子收了回来,又细心地将封口绳缠好。
“几张纸能看出什么来,小蒋,赶紧看,看完了,我请你吃饭,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吴晓刚又从旁边突然插嘴。
沈言斜了眼吴晓刚,发现他在说话时压根就没看自己,而是在从蒋琬的脸上游离,眼神里带着三分讨好剩下的只有掩饰不住的欲望。
沈言不知道对方为何派了这样个逗比过来,早知道有这种人在掺和,自己都不应该来的。
蒋琬也没有看他,因为她的目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沈言递过来的方案,里面确实是沈言的构思内容,这是打印的PPT文件,内容自然并不完整,但都是提纲挈领的东西,许多内容基本都是一笔带过,但是一眼窥之也知道眼前这人应该是下了番功夫,因为有些关键数据还是比较准的。
蒋茹一张张翻看的很认真,时而眉头蹙起,时而秀美绽开。
俗话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何况是原本就很美丽的女人又非常认真,这一刻莫名的让沈言有些意动。
半晌,蒋茹抬起头将手里的资料合拢,又拢了拢头发,望向沈言说道:“就我个人来说,沈先生方案做的不错,能跟我说说的的想法吗?”
“这就开门见山了?这样也好,起码比某些部门云里雾里给你绕半天要要简单一些”沈言暗想。
“我这里有全套的方案,差不多一百页左右,我的意思是打包出售,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你咋不去抢?好哇,真当我们是冤大头了?”听到这个报价吴晓刚瞬间像炸了毛一样发作起来。
“年纪轻轻,干啥不好,偏要学人家坑蒙拐骗?”吴晓刚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蒋茹默不作声,她虽然考虑到可能被宰一刀的情况,但是沈言的报价还是超出了蒋茹的预算一大截,所以在吴晓刚说完之后,她没有插话,她也想看看沈言的态度。
沈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吴晓刚继续表演:“就算你的东西有点价值,八千或者一万了不起了,你还狮子大开口,真当我们是好糊弄的是吧,小蒋,我们走。”
“这个方案PPT我做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反复查漏补缺,斟酌更改,而且整个方案如果做下来,大概费用在八百到一千万之间,行业惯例策划费用在10%-15%之间,既然你们不愿意谈也做不了主,那就算了。”沈言不紧不慢地缠上文件袋封口的绳子。
这意思是谈不下去就要闪人了。
“沈先生这个数额太大了,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请示领导。”蒋茹拢了拢头发说道。
“可以,那我们改天再聊,谢谢你的茶。”沈言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沈言回头指着吴晓刚对蒋琬说道说道:“这个人我很不喜欢。”
吴晓刚气急而笑,恨不得拿起杯子将眼前这个人砸个稀扒乱。
蒋琬差点忍不住想给沈言竖个大拇指,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但毕竟吴晓刚是自己一伙的,也不好表露的太明显,只能起身将沈言送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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