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明眼睛受了伤,面上更添几分淫邪,眼看着就要扑过来捉住她。
李星仪拔腿便向外跑。
那狱卒开了门后便没关,李星仪夺门而出。
只是挨饿受冻了半日,浑身使不出力气不说,腿脚也不比之前做活时灵便,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
狱中空空荡荡,狱门就在眼前,然而在看到门上狴犴狰狞的面目下嵌锁着的两截大腿粗细的横木时,李星仪几乎要窒息了。
那狱卒一手捂着尚在滴血的眼皮,一边狞笑着来抓她:“你现在还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走就走得了的?小贱人…”
李星仪死死地抱住那截横木,绝望而无助地唤:“哥…哥…差羽…你们…”
你们在哪儿呢,快来救救我。她心里这么想,可渐渐却说不出口了——若是让别人知道她和慕容枭的关系,他这些年的工夫岂不是功亏一篑了?而冯翊那边…冯翊若知道了自己一直在骗他,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罢?
狱卒见这小美人只流泪不吭声了,只当她放弃抵抗,忙去摸索着扯她的腰带。
这是个烈女,真烈女,他不得不防着,索性贴着她将她摁到墙上,伸手四处乱摸。
小美人又香又热,肩颈上的皮肤滑溜溜的,同外边的果然不是一类货色,摸一把还沾了一手的香气。离得近了还能看到小美人浓黑的睫毛和透亮的鼻尖,小嘴儿比安石榴还红。
狱卒吞咽了几口唾沫,凑上来
便要亲那张小嘴。
嘴还没凑上去,便觉得脖子上像是套上了什么布,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狱卒伸出两手去扯,却见刚刚还在流泪的小美人儿已换上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李星仪将被薅扯下来的腰带缠上那狱卒的脖颈,发了狠地下手勒紧。
无人救她,便只能自救。今日哪怕犯下杀人重罪,也绝不能让这种人将自己玷污了去!
狱卒也未料到她竟爆发出如此蛮力,一时挣脱不开,脸憋胀得紫红。
不过到底是男子,总比女子力气要大些。他抓住李星仪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腕子捏碎。
李星仪吃痛,手底不受控制地一松。
那狱卒顷刻间便挣脱了腰带的束缚,伸手一下便掐住她的颈子。
“小贱人!”他边喘着粗气边骂道,“你作死!”
李星仪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只觉得颈间突突地跳,眼白都翻出来了。
她因窒息缘故,眼前像是炸开了黑色的焰火,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眼睛半阖半开,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难道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
突然间,胸腔涌入大量新鲜空气。
李星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渐渐地能听见声音了,眼前也由一片漆黑转亮。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幕——刚刚还险些杀了自己的狱卒已倒在地上,胸前被刺了几个洞,每个洞都有鲜血汨汨而出,人已然气绝。
李星仪一抬脸,见不知何时狱门大开,慕容枭
来了此处。
他满脸戾色,双手执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又在那狱卒身上捅了一个血窟窿。
“哥哥!”李星仪惊叫出声。
慕容枭没看她,伸手又探了探那狱卒鼻息,确定人死了后才将刀收起。
他脱下外袍给李星仪罩上,伸出手拽着她便向外走。
他力气很大,李星仪跟得吃力,不一会儿便走得踉踉跄跄的。
她一低头,发现他身上溅满了血渍,便是连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沾了血。
李星仪不肯再向前走,用自己的袖子将他手上的血一点点地擦拭着。
“哥,没事,我没叫人欺负了去。”她边擦边道,“你不该来,你回去。”
慕容枭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你今天不该来。你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以后是要享福的。”李星仪取下他腰间的刀,又道,“人是我杀的,今日你从未出现过…回去吧,哥,我求你了,回去。”
铜墙铁壁之间回荡着她的声音,皆是“回去”。
慕容枭这才回头,伸出尚算干净的另一只手将她拥进怀中。
李星仪在他怀中明显感觉到他的胸膛一颤一颤的。
“星仪。”慕容枭唤着她的名字,一滴眼泪从左眼溢了出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上天要这样对待我们?”
李星仪闭上了眼,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她哭着说,“我很想你…我也想爹…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进宫。若在别苑那种地
方待着,我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兄妹二人靠在一起,难过之情溢于言表。
正当李星仪欲再劝他走时,只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
慕容枭警惕地转身向后看,同时用自己大半身形遮掩住了李星仪。
眼看他们渐渐近了,然而四周皆是铜墙铁壁,李星仪与慕容枭避无可避。
眼前迎面走来三个人,一人挑灯在前,二人在后。
“…这些年陛下治理有方,简王殿下手段了得,今年狱中竟无人了,殿下不用怕。只是狱中不见日光,阴暗潮湿,有些发霉气味儿是避免不了的…殿下,小心脚下些!”
李星仪一愣——听这声音,竟像是太子身边的鹤俦。
鹤俦见不远处有两个人站着,挑灯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二小姐?”鹤俦惊了,看向慕容枭时又有些不确定地道,“副…统领?”
李星仪明显感觉到慕容枭的身子绷紧了。
鹤俦身后的二人却同时向前一步。
李玉镜怀有身孕,人没到肚子先到了。
她看着浑身是血的慕容枭与他身后被护得像小鸡仔似的李星仪,有些发懵:“你…你俩这是…”
太子萧琰见慕容枭面色阴郁,及时将李玉镜拦在身后。
不过在他看到远处狱卒的尸体与衣衫不整的李星仪时,顿时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灵鉴已经查出事情原委,说到底她也是受人所害,一时糊涂才跟着进了宫。不过,她曾救过太子妃,
这份情孤不能不做。母后那边孤已请示过,将人放出狱,仍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萧琰说着,又淡淡地瞥了慕容枭一眼,“至于副统领…孤和太子妃不曾在狱中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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