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爷走进,太后这才看清了已经年到中年的大儿子,竟然与自己脑海深处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额娘,您怎么了?”四爷自然也看到了太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心里就是一沉。他记得上一世,自己来额娘这里,永远都只有一个话题,那便是十四,直到太后薨逝,都不曾和解。
“额,本宫只是想起了皇上刚刚回到本宫身边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本宫刚生了十四,顾不得你和十三,可真是委屈你们兄弟俩了。”太后道。
这番话,太后并不是完全为了让四爷心里头舒坦才说的,而是刚刚听到四爷那一声“额娘”,她内心深处真地产生的刚才那番感触。
四爷看着太后的目光,悠然比平日温和了许多,他扶起太后的胳膊道:“额娘,咱们去用膳吧,不然膳食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呀,是呀,太后娘娘,膳食都准备好了,快些与皇上用吧。”秦嬷嬷连忙在一旁打敲边鼓道。
太后点点头,就着四爷的搀扶一块儿往用膳的膳房去了。
母子俩这还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秦嬷嬷站在身后,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了:皇上今日好像不一样哈!
待太后与四爷相对而坐后,一旁的宫女便开始为两人布膳。
“皇帝,你平时爱吃什么,额娘关心甚少,今日都是秦嬷嬷帮忙着哀家点的,可还合你的胃口?”太后道。
“很好,今日额娘所点的膳食很合儿子的胃口。额娘,进膳吧!”四爷看了看菜色,果真比任何一次在永和宫用膳的菜式合自己的胃口。
“老奴也不过是依着皇上儿时喜欢的口味点的。”秦嬷嬷连忙在一旁凑趣道。
太后和四爷虽然此刻都有意和解,可是毕竟之前积累的间隙太深,此刻尽然还是有点尴尬了。再加上皇家一直秉承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顿时刚刚才热络起来的饭桌便冷落了下来。
“皇帝,额娘,想见见十四!”太后终究顾不上大儿子的心境,还是将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一旁的秦嬷嬷立刻就紧张起来了,她心里只得叹息一声:娘娘,您就不能耐心点,刚刚和好的气氛,只怕又要被这句话破坏了。
可是,令秦嬷嬷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四爷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感,只是说:“十四在景陵为皇阿玛守陵,这来回也需要十几日了,正好可以赶回来参加额娘的生辰。”
太后或许也没有料到四爷会这般答应了,惊讶地看着四爷,反应不过来。
“额娘,儿子这样安排,可不妥当?”四爷抬头温和地对太后道。
不过是见见十四,自己上一世怎么就那般不通人情呢!十四如今一无所有,自己然到还怕他不成?
“皇帝,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后有点不敢置信地道。
“自然是真的。皇额娘这般想念十四弟,皇额娘的生辰,让他回来给额娘过生辰。”四爷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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