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年一口气顶到了胸口，他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身上穿得这是什么玩意儿？这破裙子能盖得住屁股？
这么多白花花的肉都露在外面，她就是穿着这身跟对面这个男人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羽毛球？
他胸口的火气直冲上脑门，他压着火命令她：“去换衣服。”
耿悦嘴角撇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跑回更衣室。
乔司年扫了眼她的背影，她身上的小裙子摇摇摆摆地，小背心勾着纤细的腰肢，露着雪白的一双长腿，简直不要太惹火。
他看着她进去更衣室，视线转而投向对面的男人，目光顷刻间阴沉下来。
曲豪也抬起头来看他，两人目光对峙片刻，曲豪先开口：“乔总，幸会。”
乔司年眼里划过不屑，语气阴冷，“是你带她来的？”
曲豪单手插兜，面色坦然，“对，是我带她来的。我在超市碰见她一个人拎了一购物袋的酒，我劝她来运动运动，我好说歹说她才来的，我们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刚才问她爽了吗，她说爽了。”
乔司年是资深律师，明知道曲豪故意用那个字眼激他，明知道处理事情最忌讳意气用事，可气都顶破头顶了，他忍不了。
他扯了扯领带，突然上前两步，动作迅疾，挥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曲豪的下巴上，曲豪被打了个趔趄，反应过来后，迅速反击。
耿悦衣服换到一半就听到门外桌椅碰撞的打斗
声，她扯了扯衣服就从更衣室里跑了出来。
乔司年和曲豪体型差不多，乔司年穿着西装皮鞋，曲豪是一身休闲运动装家运动鞋，乔司年的体型是精瘦型的，曲豪是肌肉发达的类型，但乔司年和项黎辰他们几个，没事就凑到一起练拳当日常娱乐，乔司年还是占了上风。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曲豪嘴角已经见了血，耿悦都快吓傻了，她扑上去，赶紧狂喊“住手！乔司年住手!”
乔司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猛地把曲豪往地上一推。
曲豪马上要反扑上来，耿悦当即站到乔司年面前，冲着曲豪道：“别打了！停下！我带他先走，你赶紧叫人带你去医院。”
她一边推搡着乔司年往外走，一边对着曲豪喊：“赶紧去医院。”
车子开出去许久，俩人各自憋着气，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乔司年身上的西装扣子都崩掉了，领带歪歪扭扭，白衬衫上也染了血，耿悦也是衣衫不整，衣服只换了一半，上半身是长袖外套，下半身还穿着体能馆的裙子。
耿悦暗暗咬着后槽牙，憋着气，她就出来打了个羽毛球，这他妈叫什么事？
乔司年这一出算什么？搞得跟捉奸现场一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耿悦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
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
乔司年余光里，耿悦还穿着那件让他恼火的超短裙，他是封建也好，专制也罢，他就是受不了她穿成这样在别
的男人面前一蹦跶就是两个小时。
她想运动，跟他说好了，她开口，他还不能挤时间出来陪她？
为什么非要跟那个曲豪一起？她明知道他对她心怀不轨。
车里异常得安静，但是两个人的火气在狭小的空间内无声地碰撞，不管哪个扔个引子进去，都能一触即发。
很快，这种气氛被手机铃声打破了。
耿悦看了眼，是杨桃打来的。
杨桃在电话里，语气透着几分紧张， “耿悦，你在哪？”
“在车上。”
“乔司年找到你了？”
耿悦低声，“嗯”。
杨桃大概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没什么事吧？”
耿悦当着乔司年的面，什么话都开不了口，“没事，你上班吧，回头再说。”
“好，晚上医院见面说。”
“嗯。”
电话挂断，耿悦再次看到手机上的那些未接来电，心里不禁软了一下子。
她握着手机，扭头看着窗户外面。
几分钟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她妈打来的。
“妈”
“悦悦，你没出什么事吧？”
耿悦蹙眉，“没有。”
“你跟乔司年吵架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吵架就吵架，你乱跑什么？乔司年找不着你，多着急，我听他打电话声音都变了，你能不能让人家省省心，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跟你说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就是再在乎你，你这么跟他闹，他迟早也会烦。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跟小年轻似地谈
恋爱一样，你不是打算要跟他结婚吗，心智要成熟，要稳当一些，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耿悦平白无故被她妈一顿教训，何况车里安静，她妈说的那些话，乔司年指定听到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结婚了，丢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耿悦不客气地赶紧把电话挂断。
乔司年原本是绷着气的，但不知怎么的，耿悦她母亲一通电话之后，他心里竟然好受多了。
感觉未来丈母娘好像替自己把气出了。
很长的一段话，他最后只提取了一句重点，耿悦跟她母亲说过她要跟自己结婚。
电话都消停以后，车里重归安静，只是先前车里的空气冷得跟冰窖似的，现在车里的温度起码已经升到0度以上了。
往常两人吵架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是耿悦先低头，但这次，耿悦拧着脖子看向车窗外，下定决心不开口。
乔司年侧头往副驾驶上看了一眼，随后又转回头来看着前面，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冷不冷？”
车里开了空调，但是现在毕竟还没到夏天，耿悦两条腿都露着，怎么可能不冷？
可她就是不接他的茬，冷就忍着。
乔司年两只手倒替着控制着方向盘，两下褪去了西服外套，随后往耿悦腿上一扔。
耿悦两腿一并，朝他看了一眼，蹙着眉，把他的外套从腿上拎起来。
乔司年余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腿，口气不容置喙
：“盖好。”
他手上力气大，耿悦觉得硬跟他对着干没意思，撇撇嘴，没再动，不过，他的外套上还有他身上的温度，腿上暖和了不少。
“为什么去超市买酒？”
他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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