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圆圆拿着手机，加也不是，不加也不是。加他，他会不会怀疑她对他贼心不死想继续纠缠？不加他，如果以后大家聊起来，会不会显得她心虚？
思忖片刻，她还是点了添加好友申请，她加上他，不跟他联系就是了。
林圆圆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就来了消息通知，他同意了。
尹杰在一旁道：“加上了？走吧，回去吧。”
林圆圆跟在尹杰身后往包厢里走。
蒋常乐在座位上坐着，身边有人过来敬酒，余光瞥见尹杰和林圆圆一前一后进来。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上是一只小猪的微信头像。
聚会很快就散了，杨桃要回去早点休息，项黎辰提前送杨桃和林圆圆回去，他让他们想玩的可以换场子继续玩，其他人还有别的场子要赶的也都走了，剩下的都在看形势。
一般这种情况，就由蒋常乐来主导了，他会带着人去天堂鸟，但今天在项黎辰离开后不久，他没对大家说话，只看着尹杰和乔司年，问他们俩要不要去他那。
因为尹杰刚回国，他去D国出差半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聚，项黎辰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杨桃身上，直接把他们甩了，蒋常乐气不过，非要拉着他们俩一起玩。
乔司年早就现出几分不耐烦，他淡声道：“你想玩，有的是人陪你玩，我还有事。”
尹杰幸灾乐祸道：“你最近空窗期有点长啊，我也没空陪你，我爸叫我今晚回家。”
乔
司年撂下话就走了，尹杰也站起来要走，蒋常乐从桌上抽了根烟出来，给自己点上，语气懒懒地出声问：“你不会对那丫头有意思吧？”
尹杰原本站起来要走，闻声又转回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蒋常乐，戏谑道：“有点意思。”
蒋常乐抬了下眼皮，“她跟别人不一样。”
尹杰朝蒋常乐走近了一步，低头问：“哪不一样？”
说完，他自己答道：“她确实挺特别的，一笑俩梨涡，好久没碰到这么清澈的姑娘了，跟她说话真舒服。不费脑子。”
蒋常乐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来，眼睛越过白色烟雾朝尹杰看过去，眼神一改往日的嬉笑散漫，透出一丝淡漠来：“你要真喜欢她，先想想你家里会不会同意，她出身一般。要是想玩玩，离她远点。”
尹杰憋着笑问：“不是，你这是警告我？怎么黎辰跟我说让你离她远点儿呢？你这是闹的哪出？怎么小姑娘跟你一表白，你还对人家的事操起心来了？你对你那些前女友也没这么负责过吧？你不会放不下她吧？放不下，你就接受了呗。”
蒋常乐吐了口烟，淡淡一笑，什么都没再说。
他叫住尹杰，原本想告诉他林圆圆的性格弱点，她敏感害羞，自信心不足，缺乏安全感，叫他跟她接触的时候悠着点。
他不确定尹杰会不会是个好的恋爱对象，当然，他在他们四个里面算是挑不出毛病来的，可如
果对象换成林圆圆，他能做到周全吗？
可尹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几句话直接把他那些话都堵上了。他不能再说了，说多了，指不定尹杰会怎么想。
包厢里的人一个接一个过来跟他打招呼，很快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蒋常乐还是赖在座位上没动，手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点了一下那个小猪头像。
头像点开，进了林圆圆的朋友圈。
与此同时，林圆圆回到家里，手里拿着手机，也在点蒋常乐的头像。
乔司年从蒋常乐的餐厅出来，开车直接回了公司。
晚上10点，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下班了，除了他办公室这一层。
身边的几个助理都知道他的习惯，晚上的局凡在10点之前散场的，乔司年肯定还会回公司加会班。
他们都在办公室里候着。
他刚坐回办公室，梁陌便端了杯咖啡进来放到他的桌子上。
她穿着齐膝的套装，他觉得哪里有点别扭，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她白天头发是扎起来的，这会是披头散发的，头发很长，波浪卷都披散着，有几缕都差点弄到咖啡里。
他突然觉得很不爽，冷声道：“你这是准备下班回家了？”
梁陌已经跟了乔司年很多年，早已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但刚刚这句话，却让她明显心凉了半截。
她的头发是下班后专门去找有名的发型师做的，身上的衣服也花了一番小心思，是一身香奈儿的粉色套装，脚上穿着双
短靴。
她揣测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以前来找他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不管是温柔可人还是性感撩人的，到他这都是一律冷处理。
在这些女人里，唯一受到过一点不同待遇的是那个厚着脸皮非要把饭送上来的耿悦，她记得她当时穿着一件粉色的毛衣，下身是皮质的半裙，脚上穿了双靴子。
她把耿悦的饭盒扔了，乔司年专门赔了耿悦一套新的。
不可否认，她今天的打扮就是参考了耿悦的穿衣风格，她以前穿得工工整整，没见他说过什么，也没见他有过欢喜之意，她想换个装束试试，没想到他非但不喜欢，眼里还生出厌烦。
梁陌稳了稳心神，出声道：“今天是我生日，有朋友为我张罗了个场子，我想跟您申请下，早点过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在他身边，她觉得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其他，应该也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
他至少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或者她再大胆一点设想，他会不会说一句，“抱歉，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她双手攥紧，暗自期待着他的答复。
“去。”
他头都没抬，眼睛落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只说了一个字，他向来惜字如金，向来不近人情，她都知道，可在此时此刻，却难抵内心失落。
她转身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回来。”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他依然盯着电脑屏幕，
像是根本没听到。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乔司年忙了会工作，闭上眼睛后仰在椅子上，眼前出现梁陌的身影，准确地说是她的那套装扮，只是脸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杨桃出院项黎辰特意安排了这么一个局，她竟然都没去，科里聚会？是故意躲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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