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角，暗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我忍不了了。”
这一声让杨桃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心在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没出声，只是抿着唇别开眼，手上松了力道，项黎辰感觉手下突然一软，像是冰倏然化成了水。
他满眼都写着诚惶诚恐，杨桃直接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
他的脑袋移到她的脸上，迫使她跟他对视着，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行吗？还疼不疼？”
杨桃把眼一闭，直接道：“要么，你就继续忍着。”
项黎辰嘴角一勾，直接咬住她的唇，极尽温柔地在上面描摹了一遍后，唇瓣开启，声音沉沉地道：“你不舒服我就停下。”
杨桃努力控制着表情不变，从喉咙里勉强发出一声“嗯”。
项黎辰感觉胸腔里都要爆炸了，一秒钟都没再耽搁，他重又低了头，把她的唇瓣含住。
病房里只亮着微弱的小夜灯，杨桃依然紧闭着双眼，触觉、嗅觉、听觉却被无限放大。
项黎辰顺着她的唇角一点点下移，他用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上半身悬空着，只有脑袋蹭在她的身上，刻意放轻的动作让杨桃有一瞬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个瓷娃娃，一碰就碎的那种。
然而他的呼吸却重得能一下一下数得过来。
他以前在床上是什么样子杨桃再清楚不过，然而现在的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磨得她从头皮到脚趾头都发痒。
她两手抓着被角才勉
强控制住面不改色。
她感觉到他的手在一颗一颗地解她睡衣的扣子，以前，他做这个动作有多灵巧，现在就有多笨拙，她紧咬着牙，强忍着自己动手的冲动。
伴随着一丝清凉袭来，杨桃轻轻呼出一口气。
然而时间好像突然停滞在这里，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他明显变化的眼神，他的目光落在她肋下的位置。
他抬头看了看她，出声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杨桃从没见过他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忍不住出声催促：“你再问，就疼了。”
项黎辰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唇角勾着坏笑道：“你也有心急的时候。”
杨桃的脸瞬间飙红。
她心急个屁，还不是被他这几天磨得没了脾气。
杨桃蹙眉瞪他，项黎辰没再看她，埋下头重新开始。
熟悉的气息重新席卷而来，杨桃刚刚松开的手指，重新攥紧。
只是，说什么都没用，见效不大，项黎辰比刚才还要束手束脚。
“你怎么了？”杨桃实在忍不了。
项黎辰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开口说：“我不行。”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静止了几秒钟，他又出声道：“我受不了，你在疼着，我没法爽。”
他满脑子都在想她什么感觉，是不是在强忍着疼。
稍微动作大点，他就担心刚才有没有牵拉到她的伤口。
像是孙悟空头顶上戴着的紧箍咒，他没法放开手脚。
杨桃身上一空，他上半身从她身上退下去，
伸手又一粒粒替她系上扣子。
边扣扣子，边面无表情道:“等你不疼了。”
杨桃一颗心像翻了个大跟头，她好不容易做好了一切准备，他说他不行。
许是表情泄露了一丝不满出来，被他敏锐捕捉到，他快速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问：“你想要？”
杨桃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告诉他，她想要抬脚把他踹出去。
项黎辰双眼瞬间有了光，他重又低了头，这次一鼓作气，中途没再停下。
只是动作还是比以前轻了很多，正当杨桃怀疑他又不行了的时候，突然一阵久违的感觉袭卷了全身。
因为慢，因为缓，她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小小的纸船，在涓涓细流里轻轻摇曳。
她几乎要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她身上下来，她只听到他戚戚促促地在替她收拾，末了，替她盖好了被子，靠在她的枕头上，沉声对她说了句“我爱你。”
杨桃做了个梦，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处别墅，她和项黎辰像以往一样在餐桌旁相对而坐，桌上有一个漂亮的蛋糕，是她下班后花了一个小时做好的。
蛋糕上点着两根蜡烛，粉色的奶油写着两周年快乐的字样，正当他们一齐把蜡烛吹灭的刹那，门铃响了。
门开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林宛怡款款婷婷地走了进来。
林宛怡进门就冲着项黎辰伸手，她站起来，挡在项黎辰面前，林宛怡抬手拿出一把藏好的匕首，毫
不犹豫地插入她的心脏。
她瞬间倒在地上，闭上眼的瞬间，她看见项黎辰脸色灰暗，在她耳边急急地说“我爱你”。
意识模模糊糊的，杨桃试着睁了睁眼，清晨的光从病房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耳边传来跟睡梦里一样低低沉沉的声音：“醒了？”
她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他的头顶，脖颈里的酥痒让她不自觉一缩，他抬起头来，一只手划着她的脸颊，一只手撑在她的肩侧，“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他的眼角眉梢好像都隐隐透着喜色，眼皮上的褶因为这几天的睡眠不足，明显加深了，眼睛却是炯炯发着亮色。
杨桃一颗心软软的，抬手在他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上摸了摸。
“怎么光笑不说话，做梦了？不会梦见我了吧？” 项黎辰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一下，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很快，他又不安分起来。
之前，他也不安分，但有顾忌，杨桃也知道他不会怎么样，但有了昨晚那一次，杨桃现在对他忽上忽下的自控力完全没有把握。
按惯例，护士很快就会来量血压了，她连他睡着的模样都不想让别人看，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他光溜溜的背？
“你先把衣服穿上。”
之前他都是穿着家居服睡觉，昨晚他把衣服脱了就没再穿上。
“这么小气，舍不得我让别的女人看到？”
项黎辰边说着边扯过椅子上的衣服来往身上
套。
杨桃一下子被戳中心思，嘴硬道：“我怕别人胡思乱想。”
项黎辰嘴角笑得肆无忌惮，“你怕别人想你在床上病着还不老实？”
杨桃想起昨晚的一幕，严格来说他中途都停下了，最后是被她自己挑起来的。
他穿好衣服，趴在她耳朵上，极尽嚣张地挑衅道：“是不是早就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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