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常乐哑然失笑：“你就这点出息？”
他声音落下，电话里半天没音，他看了看屏幕，那头已经挂断了。
林宛怡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已经对着手机里一张张项黎辰熟睡中的照片看了许久，末了，她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一传出声音，她带着几分急躁地问：“哥，到底动没动手？还在等什么？”
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你不要急，已经派人跟着她，准备伺机行动，她身边一直有人，项家保镖跟着她，今天中午她出了院门，刚找好机会准备下手，乔司年出现了，只能临时把行动终止。”
话刚说完，林宛怡语气强硬道：“照你这么说是不想做了？钱不要了？”
电话那头是林宛怡的表哥，颜辰，他马上出声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但这种事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她出了医院门就有保镖跟着，哪那么容易下手？让一个人死容易，要让一个人在床上躺一辈子，操作起来难度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
林宛怡很不耐烦地厉声打断：“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黎辰回来？”顿了下，她换了个语气低声说：“如果不容易操作，那就直接痛快点一了白了，黎辰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更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快一点，直接做。”
颜辰：“有你这句话，那就容易多了，放心，很快给你
好消息。”
临近快下班的时候，杨桃走出办公室的门，护士长走过来问道：“杨主任，您是不是让我帮忙给小林找合租伙伴？我在科里问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没这么赶巧的。这孩子也真够沉得住气的，今天晚上住哪都没着落呢，自己也不着急，还在那翻你让她给她的那些病例呢。”
杨桃：“你先帮她打听着，问问她今晚要是没去处，先让她去我那凑合一晚。”
护士长挑眉：“难得见你对一个新来的这么上心。”
杨桃没说话，兀自抬脚走开。
林圆圆从护士长那里得到消息，下班的时候，她换好衣服，身上背着书包进了杨桃办公室，很不好意思地说：“杨主任谢谢您的好意，我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打算今晚先回学校住。”
杨桃猜到她应该是这么打算的，她能看出来林圆圆的家境不算好，她们学校离医院跨越了三个区，回学校住，不过是为了图省钱。
杨桃没看她，边低头收拾着手里的东西边说：“从这里到学校需要倒三趟地铁，再坐1小时公交，少说要花费3个小时，晚上的时间好说，明天早上你打算几点起？”
杨桃看到林圆圆的某一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实习那会为了省下房租，每天披星戴月地在路上颠簸，她晚上从来没在9点钟之前到过学校寝室，每天早上，为了避开地铁站的早高峰人流，她5点钟就要去赶最早
的那班公交去最近的地铁站。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忍不住抬手替别人撑把伞。
杨桃接着道：“别拿时间不当钱，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路上，不如把这些时间省下来尽快熟悉业务。”
林圆圆慌忙道：“我书包里塞着您给我的资料，我不会把路上的时间浪费掉的。”
杨桃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说：“晚高峰的地铁车厢，人被挤成人肉夹饼，你打算把资料贴到别人后脑勺上看？3个小时，你能利用起来的时间顶多是公交车上的那1个小时。”
林圆圆眼睛睁大，哑口无言。
杨桃接着说：“我那离医院步行10分钟，每天能替你省下6个小时，这些时间，你可以看多少东西？”
林圆圆小声说：“杨主任，您不用说了，我去您那住。谢谢您。”
杨桃脸色一缓道：“不过我那地方也不大，我租的小三室，我有个弟弟，他自己住一间，有个阿姨住一间，你暂时先和我睡一间卧室，我有个折叠床，你先凑合一下，
你自己也留意着医院群里的租房消息，房子找好就从我那搬走。”
林圆圆默默地在心里感激，眼圈热热的，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挤出微笑道：“已经很好了，杨主任，你放心，我这几天就赶紧找房子。 ”
杨桃别开眼，上前拉开道：“走吧，回家。”
林圆圆从后面跟上杨桃，两人并肩走出医院，正是下班的时间，医院门口熙熙攘
攘，拐进小区的路以后，车辆才少了些。
杨桃伸出胳膊提了提林圆圆身后背着的书包，刚想说“东西这么少”，接着改口道：“怎么这么沉？”
林圆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从学校带了些专业书来，本打算放到医院里，抽空看看，现在可以下了班看了。”
医学生的专业书，一本就顶普通学科的书几本厚，重量自不必说。
杨桃出声：“用不用我帮你背？”
林圆圆还是笑着道：“杨主任，您胳膊还没我的粗。”
杨桃打量了下林圆圆，中等个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四肢看上去也结实，浑身上下就那张小圆脸，略显稚气。
杨桃脸上难得露出笑的模样：“做医生的，身体壮点再好不过。”
两人边走边聊，林圆圆在过马路时某一刻，回头看了看身后，但见有三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年轻男人在向她们的方向看，她回过头，走了一小会，又猛地回过头去看那几个人，那三人仍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看。
林圆圆心脏突突地开始跳，慌张地拉了拉杨桃的胳膊，脑袋不自然地僵着，声音哆哆嗦嗦地道：“杨主任，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后面有三个男的，跟了我们一路了。”
杨桃扭回头看了看，又把头扭回来，语气随意道：“不用管。”
林圆圆还是抓着杨桃的胳膊不放手：“怎么不用管？看他们的样子就不是好
人，我们要不要报警？”
杨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说：“我认识他们，他们是跟着我的，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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