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振东像是不急着解释,慢悠悠道:“怎么刚谈恋爱就扯到结婚上去了,你比老子还急?”顿了顿,他又特意压低声音,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们主任脸皮薄,这事私下知道就行了,别当她面提。呐,喜糖拿去跟大家分分。”
起初,所有人还不敢相信,杨桃怎么可能答应褚振东,可打量褚振东恨不能喜上眉梢的得意模样,也忍不住慨叹果然好女怕缠郎。
何况褚振东不只是朗还是头豺狼,被他盯上的猎物哪有逃出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时间,所有人不禁心生歉疚,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狼口的,有的甚至还充当了推手。
别人也都不敢在杨桃面前多一句嘴。
这边褚振东单方面私下宣布他成为了杨桃男朋友的事实,杨桃却还蒙在鼓里。
她每天照常上下班,只是褚振东像是突然消失了,接下来的一周里,再也没来医院。
她心里起疑,按照他以往的案例推测,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是什么让他突然放手?还是他又在密谋什么?
除了竖起防备,时刻保持警觉之外,杨桃没什么办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整个医院都知道杨桃答应了褚振东,跟他谈恋爱。
耿悦听说了传言后,连电梯都没等,一口气跑了好几层楼,直接闯进杨桃办公室里来,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脸上不知是跑得,还是气得
,红得发紫。
“不知道哪只王八羔子起得头,我真想抽丫的一大嘴巴子,现在全院的人都知道了,说你答应褚振东了。褚振东还给你们科室的人发喜糖了。”
耿悦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杨桃耳朵一嗡,突如其来的恶心之后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褚振东是在明目张胆地威胁她,他是想告诉她,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耿悦:“哪有强按驴头硬喝水的道理?这事十有八九是褚振东故意找人这么说的。”
杨桃垂目,淡淡道:“软得不行,他可能要换硬的了。”
耿悦一脸惊诧:“他还无法无天了不成?仗着他老子胡作非为,祸害了多少姑娘了,该有人收拾收拾他了,你给项黎辰打电话,这事得靠他。”
杨桃跟耿悦对视了一眼,没说话,耿悦后知后觉问道:“你们还没和好?”
杨桃心里一堵,面无表情道:“我们压根没‘好’过,哪来的‘和’?他是他,我是我,我也不会找他帮忙,你也不要去找他,他人在国外。”
“他也不会再帮我”,这句是她在心里补上的。
耿悦没再说话,项黎辰是指望不上了,那杨桃接下来凶多吉少,该怎么办?
耿悦想了半:“不行,我回家找我爸借几个保镖过来吧。”
杨桃盯着耿悦那副殚精竭虑的脸,轻笑一声道:“为了我,你都要跟叔叔低头了?我还不同意呢。没那么严重,
他头上好歹还有他爸压着,量他不敢做出格的事,顶多是威逼利诱,我又不是吓大的。”
耿悦忧心忡忡道:“可他要是拿你的饭碗来威胁你怎么办?”
杨桃目光一冷,语气沉着道:“那就开撕,总不能任人宰割。”
耿悦:“我陪你。”
杨桃从网上专门买了最新款的防狼工具,揣在兜里。
为了避免杨乐被人发现,她干脆搬到了耿悦家里住。
上下班,两人也尽量同进同出。
她以前没那么胆小如鼠,只是现在,她怕自己生出任何一点意外,没人照顾杨乐。
在这个世界上,杨乐只有她了。
这么小心谨慎地过了两周,杨桃没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
辛博翰给杨桃打来电话,提醒她别掉以轻心,如果发生任何危险,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杨桃一口应下,她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没有什么比熬过眼前这一关更重要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在未知的危险面前,本能地选择躲避起来、做好一切防备,同样也不会拒绝任何朋友伸出的援手。
什么脸面、人情债,她计较不了这么多了,她还逞什么强,最主要的,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
又度过了安稳的一周,杨桃的心态稍稍放松了一点,潜意识觉得褚振东不是耐性子的人,也许他从别处听说了什么,比如打听到她和项黎辰结过婚?前阵子项黎辰在火锅店为她大打出手?
杨桃有些乐观地想哪怕项黎辰已经不再管她的事,但之前的事没准也能对褚振东震慑几分呢。
杨桃在新的一周值夜班,周一晚上,她去到科里。
做完了一些例行工作后,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一台手术。
科里有一台咖啡机,每次值夜班的时候,很多人会冲杯咖啡喝,杨桃也不例外。
夜里的那台手术虽然过程艰辛点,但还算顺利,杨桃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
许是太累了,她今天感觉格外疲惫,困意很强烈,恨不能给她张床,她倒头就能睡下。
强撑着精神,走出院门,正好院门口有辆停着的出租车,她一挥手,上了车。
杨桃觉得眼皮很沉很沉,给司机报了个地址,脑袋往后一倚,眼皮一阖,不过5秒就睡着了。
“刚下夜班啊?车里凉,别睡着感冒了。”
司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杨桃整个人像是从很深很深的睡眠中突然被惊醒。
脑袋难受,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感觉浑身发热,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发烧了。
但是这种热不是发烧的那种烫,而是带着莫名的燥意,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隐隐地沸腾。
身上的衣服成了累赘,她把外套的扣子解开,又把出租车的车窗降下来,可那种由里到外的燥热丝毫没有消退,反倒愈演愈烈。
她朝窗外看了看,突然觉得路边的一切都很陌生,恐慌和惊惧在一瞬间流窜开来,脑海里突然
蹦出一个名字:褚振东。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前面司机的后脑勺,脑子尽力地去思考,可大脑就像沉重的磨盘,怎么都转不动。
理智越来越弱,眼球也越来越涣散,不过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身体已经像脱了僵的野马,完全不受掌控,呼吸越来越急,樱唇被迫开启,呼出一口口热气。
她用仅剩一丝的理智去翻动身边的包,妄图拨出最后一通电话。
只是她四肢无力,像瘫痪了的病人一样,连抬一下手都费力。
司机边开车边时刻观察着后座上她的动态,很快出租车在一家酒店的后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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