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辰阴沉着脸,低吼了一句:“安静”, 所有人噤声。
项家几个支脉都仰仗着项庭烨创立的项氏集团,自项黎辰父亲项庭烨离世后,项黎辰掌权项氏,他善用雷霆手段,带领项氏一路高歌猛进,如今,整个项氏没有人敢逾越半分。
他一直没有出声,项家人乃至杨家派来的人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他表态。
“你们觉得院长有几个胆敢擅自换医生?谁告诉你们,医生评职称是按年龄排位了?你们在这吵吵嚷嚷,不如干脆回家。”
闻言,所有人屏气凝神,不再多说一句。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产妇被护士推了出来,虽然气息微弱,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辛博翰和杨桃随后走了出来,两人皆是一脸疲惫。
他们已经在手术台上站了五个多小时,此刻累得只想瘫倒。
杨桃站在手术室门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跟家属解释手术过程中发生的情况:“因为胎盘粘连,产妇又有心脏病史,在手术过程中,发生大出血,期间产妇两度休克,我们在留住产妇子宫的情况下,保住了产妇的性命,母子平安,手术很成功,家属注意术后护理。”
项黎舒母亲紧紧握住杨桃的手,老泪纵横,激动地半不出话来,其他亲属也纷纷上前表示感谢。
项黎辰看到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手术帽的杨桃,只露着一张写满了倦态的巴掌大小脸
,仍是镇定自若的语气,但声音分明很微弱。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工作的模样,此刻,他远远看着她,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然而,自始至终,杨桃都没抬眼看他,她被辛博翰扶着进了更衣室。
杨桃换好衣服便到了下夜班的时间,此刻的她整个人饿得发晕,忍着浑身的酸软出了医院的大门,此时,天色微亮,路上行人、车辆稀少。
她站在路边,等了好久,远远看见过来了一辆出租车,刚要招手,一辆黑色的布加迪一个急刹车抢先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看清车里的人后,杨桃掉头就走。
“上车,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想晕到路边吗?”
项黎辰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不耐烦地催促。
项黎辰隐约记得,两人没离婚的时候,有一次杨桃下了夜班的确晕倒在了家门口。
他那会还觉得她值个夜班就晕倒,简直娇气又矫情。
奈何当下,杨桃像压根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往前边走。
项黎辰将车熄了火,一个箭步追上去,高大的身躯挡在杨桃面前,蹙眉问:
“躲什么?”
杨桃挑起眼皮,反问道:“你哪只眼看我躲了,我现在要回家。”
想起他们上一次单独见面的情形,杨桃对他避之不及。
项黎辰盯着她扬起的小脸,淡定道:“ 上车,有话跟你说。”
杨桃迟疑地看着他这张晦暗不明的脸,猜测他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她一言不发地回
头上了他的车,毕竟此时此刻,她也没力气强撑了。
车子正常行驶起来,项黎辰随手从车后座上,掏出了一个包食品的纸袋,扔给杨桃。
“早餐,别饿晕在我车里。”
杨桃讶异地看了看,纸包里是仍然冒着热气的一碗馄饨和一屉小笼包。
刚想质疑他的动机,他便慢悠悠地开了口:“产妇是我姐,孩子是我外甥,项家人一向知恩图报,昨夜,你救了项家两条人命,有什么要求或条件,尽管开口。 ”
杨桃对这种口吻再熟悉不过了,一年过去了,项黎辰果然没变。
一年前他把她从别墅里赶走的那晚,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开个价”,现在,他仍是居高临下地用钱来打发她。
杨桃脸子一撂,把手里的食物袋又放回了车后座上,扭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要求是现在下车。”
项黎辰猛地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下,转头,眼神睨过来,目光刹时阴沉了下来。
他专门叫人去买了早餐,又亲自开车接上她,好言好语地哄着她,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他的脸,他心里的火气突突地往外冒, 杨桃却浑然不觉一样,自己打开车门,扭身就下了车。
车门在身后刚一合上,她还没站稳,只听到耳边“轰”的一声,车子绝尘而去。
一口气开出去几百米远,项黎辰扫了眼后视镜,刚下车没多久的杨桃转身便上了
后面的一辆黑色越野,如果他没猜错,开车的男人应该是辛博翰。
项黎辰开着车一气之下去了天堂鸟,蒋常乐顶着睡眼惺忪的一张脸耐着性子给项黎辰开了他房间的门。
“你大清早的过来,怎么,身体着火了?”
蒋常乐懒洋洋地冲了杯咖啡给项黎辰端过去,一脸坏笑地对着项黎辰上下打量着。
项黎辰黑着一张脸把早上的事跟蒋常乐简单一说,蒋常乐听完,忍不住勾唇笑道:“你现在脸上写着俩字,知道是什么吗? ”
项黎辰不为所动,蒋常乐接着道:“怨妇, 你知道吗, 屁颠颠给人家买早餐,开车送人家,结果被人给当面撅了回来,是不是觉得脸都丢尽了,特别憋屈?”
项黎辰要不是心里的火没处发,哪会跑蒋常乐这来,受他揶揄?
蒋常乐眼看着他黑着脸起身要走,马上拦住了他,嬉笑道:“ 来都来了,别走啊,做生意我是不如你,在感情方面,你得叫我声祖师爷,你确定不想听我分析分析?”
项黎辰一脸不屑,但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蒋常乐眯着好看的桃花眼,问道:“你是失去了才想起杨桃的好来了,还是纯粹看她现在跟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心里不舒坦?”
项黎辰感觉好像被蒋常乐一下子戳到了心窝子,但又不敢确定,准确地说这两种感觉都有。
但他觉得是男人的霸占欲占了上风,毕竟,他们有过肌肤之亲,
她的脸,她的身体曾被他据为己有,然而现在眼看着另一个男人动不动就碰她,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除非是睁眼瞎。
项黎辰老实回道:“后者吧。”
蒋常乐挑了挑眉,问道:“你确定?如果仅仅是后者,那很简单,心态摆正了,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父母都管不着孩子谈请说爱,更别说,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前夫了。别说她被别的男人碰了,就是跟别的男人睡了,也跟你没一毛钱关系。将来她跟别人结婚生孩子了,你想随个份子,人家都忌讳。懂吗?”
他想了想又接着道:“有句话怎么说得来,不打扰是最后的体面,别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咋,是天堂鸟的姑娘不够性感还是你那位白月光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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