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洛纯听见一阵拖拉机的突突声,由远及近在山谷中串成了连绵不断的回音。
转头看去,只见一台老旧的拖拉机上斗子上驾使位上坐满了人,挤得满满登登,整个像是一群演杂技的。
远远的,那拖拉机上的人就扯着脖子喊:“傻大愣子你给我站住!”
谢阳听了这声音,心往下直沉,低声说:“不好,胡金元追过来了。”
洛纯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胡金元是谁?”
谢阳眉头紧锁:“胡金元是我们村的村长,他是胡老抠的三叔,他肯定是为了胡老抠的事来的。”
殷芷涵挺起胸脯,道:“怕什么,有我在,我打得他们个个骑墙头!”
一边的李大壮随口说了句:“可这里也没墙头呀。”
殷芷涵瞪眼嗔道:“谁让你多嘴啦?!”
听了这句话,李大壮吓得差点没给亲爱的跪下,连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对殷芷涵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我多嘴,多嘴。”
许晨不用多想,也知道洛纯和谢阳他们在村里惹下什么麻烦了,就说:“依我看,咱们没必要跟他们纠缠不清,你们还是赶紧上车吧。”
在这种情况下,洛纯依然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谢阳,谢阳点头,温柔的笑了:“你上车吧。”
“不。”洛纯嘟着嘴道:“你不上,我也別上。”
这时候,那台破拖拉机已经突突到了众人面前十几步远的地方,没等拖拉机完全停稳,就从上面蹦下来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铁锹锄头耙子菜刀斧子,黑压压的站了一大堆,让人不禁由衷感叹,这么个破拖拉机还真挺能装的吗。
洛纯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干巴老头从人堆里走出来,一手拿个晨练时舞的锈剑,一手拖着剑下面当啷的剑穗,迎着山风,把老棉袍吹得飘展而起,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呢。
“傻大愣子,我得说你的为人不赖,胡老抠肯定是得罪着你什么了吧?但世间自有公理在,咱们有理讲理,你也不能上手就打人吧?你知道不知道,胡老抠的两卵子都给踢个稀碎,那个东西也被整个破了烂瓷的了,这特么也太狠了吧?”
那个花白头发,手中持着锈剑的干巴老头,便是谢阳所说的胡家湾村的村长——胡金元是也。
老头胡金元还挺能跩,上来就跟谢阳摆事实讲道理。讲到后来,夏蔷薇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谢阳对胡金元还是蛮尊重的,松开了洛纯的手,走上前几步,站在胡金元一米远的地方,躬身行了一礼,才道:“胡大伯,对不起,我承认这件事是做得有些过了。可,这件事也用不着我多说,您都知道这里面倒底有什么关结。胡老抠横行乡里,到处作威作福,而您又是他的本家,你让我讲理,不知道这里头,倒底还有什么理还能讲得通。所以,我也是没办法,才让这事弄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你放屁!”胡金元听了这话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怎么着?我胡金元在这当村长,就没个理可讲啦?”
胡金元说话间就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宝剑,搭在了谢阳的脖子上:“傻大愣子,信不信你再这么说话,我特么一剑劈了你?!”
洛纯被胡金元这个举动吓得尖叫,非要冲过去,却被许晨一把抱住了。
洛纯使劲儿的挣扎,甚至狠狠的咬了许晨的肩膀一口:“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许晨被她咬那一下,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用你去救,你也根本救不了他,你过去只能给他添乱!”
许晨抱紧了她,小声说:“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出一点事。”
前边的谢阳也听见了洛纯的尖叫声,他回过头,感激的对她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没事。”
谢阳无畏无惧,对着胡金元摇头苦笑:“胡大伯,难道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有理可讲了?”
胡金元当然也没那个勇气一剑劈了谢阳,攥着锈剑的手一个劲儿的发酸,直到后来,他才叹息一声,收回了那把锈剑:“是,我承认,你傻大愣子也是逼不得已,可人都那样了,你总不能这么甩开了手就走,什么也不管吧?”
谢阳问:“那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什么事都得有因有果吧?”胡金元盯着谢阳的眼睛道:“平这事儿就得把这事的起因想明白了,对不对呀?”
说着胡金元向谢阳身后看了看,那里有站着洛纯和夏蔷薇殷芷涵三个引人注目的美女。看了一会儿,胡金元才把目光收回来说:“胡老抠的意思呢,你得把那个丫鬟留下来。完了,你怎么得给胡老抠治治病吧?如果你没空着急回去,那也行,你拿钱摆平,二十万,不多吧?你那对像是个富家大小姐,二十万怎么也能拿得出来吧?”
谢阳冷笑一声:“胡大伯,对不起,您说的这两样我一样也办不到。”
胡金元皱紧了眉头:“你办不到?”
“办不到。”
“凭啥办不到?”
“胡大伯您听我说,胡老抠和胡军他们家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的……女朋友,洛纯,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而她身边的那两个女孩也不是什么丫鬟和保镖,不过是和我们同坐一趟车,半路才相识的两个朋友。”
谢阳耐心的解释道:“您也知道,那个夏蔷薇和殷芷涵都是胡家湾小学的支教老师,您说,两个支教老师怎么可能屈尊给我女朋友做丫鬟和保镖呢?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也不过是女孩子们凑在一起说的几句玩笑话,到后来就以讹传讹才演化成了这样。
“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就算再有钱的人,家里也不可能养着被包身了丫鬟吧?充其量不过是雇了两个保姆,但那也是雇主与打工者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拿保姆当奴隶似的随便买卖,或是当个物品随便赠给别人。何况,我的女朋友和她们俩个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所以我的女朋友就更没有这个权利了。
“胡大伯,我再跟您说说我女朋友的身份,其实她和我一样,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跟什么富家大小姐一点边都沾不上。
“胡大伯,您看看我,我一个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要模样没模样,要气质没气质的农村屌丝,富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放低身段去嫁给我?我谢阳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会撞到这么好的事?您说我谢阳又何德何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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