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忆让桑乔越理越头疼,待思及系统发布的任务,更是桑乔更是想原地暴毙算了。
“医者仁心?怎么样才算医者仁心?”
成为一名仁慈的大夫?
【这个需要宿主自行探索哦。】
桑乔:“······”
好的,现在不仅开局更难了,连点亮的成就都要靠自己猜谜了吗?
猜是不可能猜出来的,事实上桑乔只随意发散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闻着鼻尖的米香,精神头好了许多的桑乔毫不费力的睁开眼。
还是之前那个阴沉沉的老者,此刻他正端着碗看不清原型的粥状物呼呼的喝着。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老者没好气的把碗往桌上一磕,端起另一碗明显洁白粘稠许多米粥走到她面前。
“起不起得来?起得来就自己喝!”
桑乔手上用力尝试着自己坐起来,但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
老者见她起不来,倒是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默默的扶起她,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喂完一碗粥,老者又像昨天那样,一言不发的端着碗出去,既没有和桑乔交流的意思,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桑乔才终于有力气下地。
这天老者照旧喂完粥想要离开,桑乔赶忙叫住老者。
“申爷爷,我已经麻烦您许多日子,现下也勉强能下地走动了,明日我便离开吧。”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桑乔也勉强能和这别扭阴森的老者交流上几句,因此知道了这老爷爷姓申名全,乃是本地县衙的一名仵作。
仵作这职业说来其实很特殊,虽说是吃公家饭的铁饭碗,但因日日与尸体打交道,所以很遭人嫌弃。
申爷爷便是如此。
她在这躺了将近十天,始终未曾看到这个家的女主人,想来不是这家的女主人早逝,便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女主人。
观这屋子的摆设和申爷爷日常的行事作风,桑乔更倾向于后者。
大概是因为仵作这职业不好婚配,所以申爷爷才会这个年纪仍是孤身一人。
“就你这身子板,出了我家门口,我就得把你扛回来。”申全脚下一顿,嘴上恶狠狠的,握着碗的手却紧了紧。
“我哪有您说的那般弱,这些日子,我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桑乔坚持。
至于她为什么坚持,倒不是她真的身体好了,可以造作了,而是因为她不能再拖累申爷爷了。
这几日,老人家喂给她喝的白粥倒是一如既往的粘稠,但老人家自己喝的糊糊却一日比一日稀。
今天老人家喝的更是和水没什么区别了。
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兴许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潇洒,哪怕世道艰难,起码也是能吃饱喝足的,但有了她,却要日日供她喝汤药吃白粥,自己却连个温饱都混不上。
她没看到也还罢了,既看到了,又如何能装作视而不见呢。
老人家像是被桑乔的坚持气到了,恶声恶气的哼了一声:“你要走那便走,当我想留你不成!”
说完老人家就大步走了出去。
待出得房门,老人家倏然停下,整个人像是没了精神气儿般嘟囔了一句:“说到底,还是嫌弃老头子的。也是,谁不嫌弃呢。”
想前几日两人随口聊了几句,他不甚把自己的职业说了出来,本以为会收获小姑娘嫌弃惊恐的眼神,谁知小姑娘却半点反应没有,眼中反而还夹杂着几分佩服。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着一个不怕他,能对他正眼相看的人了,哪怕这人只是个十岁的小娃娃,但也足够让他凉了大半辈子的心暖起来了。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不嫌弃他,只怕是装的好,没让他瞧出来罢了,不然又何至于站都还站不稳,就坚持着要离开呢。
想来这姑娘是已经忍到极限,再也忍不下去了,所以这才刚能下地就嚷着要离开吧。
申全心中既酸涩又凄凉,只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异想天开,竟然妄想人小姑娘不嫌弃自己这个满身腐臭的老头子。
屋内,因为老人家漏了一个药碗而踉跄着追出来的桑乔,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坚持离开,竟被老人家误以为是嫌弃。
这误会可闹大发了,必须解释清楚。
桑乔嘎吱一声拉开门:“申爷爷,您原是这么想我的,我这心可是不好受了。”
申全没想到自己这句嘟囔会被桑乔听个正着,一向阴森古怪的老头这会也不好意思起来。
梗了梗脖子,申全嘴硬道:“我哪里说错了,你这丫头要不是嫌弃老头子,能拖着这么个病体就嚷着要走?”
“再者,这世道,你走又能走去哪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世,那日我可是看着你爹娘把你丢下,然后我才把你捡回来的。”
小丫头被甩下那日他正好路过,亲眼目睹了那对狠心的爹娘如何对她虐打,又如何把以为已经死了的她弃在路边。
把这小丫头从她爹娘手里救下来他做不到,为她收个尸他还是能办到的。
当时他本想把小丫头找个地儿埋了,谁知一上手,才发现小丫头竟还没死。
想着这丫头也是命大,他就把人带了回来,就算是为自己积阴德吧。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弄了点药灌给这丫头,不成想人竟然真的醒过来了。
对于老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世,桑乔一点也不感到吃惊,毕竟原主的无良父母丢下她的地方就在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看到那一幕也很正常。
她也不怨老人家没在原主父母动手时就把她救下来,还是那句话,世道艰难,自己活着已经不易了,谁有那闲心去救别人呢。
老人家能在原主父母走后把她带回来医治,已经是这世道不可多得的善心了,活命之恩,她该感恩才是,又如何能生怨?
“这您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是看您这几日喝的糊糊越来越稀,想必是我拖累了您,这才想着离开,不再给您增加负担,您却觉着是我嫌弃了您,真是再没有比我更冤的人了。”
桑乔一字一句的解释着自己要离开的理由,但老人家却是不怎么信,脸上满是怀疑。
“真不是嫌弃老头子?老头子可是仵作,你不怕我日日与尸体打交道,不觉着老头子恶心?”
桑乔展颜一笑:“您做的是为亡者伸冤的活计,我佩服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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