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流很有眼力劲,替许砚问出了想问的。
“哈哈,这不算什么秘密,牛家几位也都见过。”
石守崖笑道:“满山有特殊的感知手段,能确保不会迷路。”
“咱们还是先行休整吧,等进去之后,总归能确保各位平安通过雾界!”
还卖起关子来,付东流打个哈哈,许砚干脆转身走开,稍微凑近雾界观察起来。
山谷外面看上去一切正常,跟他们沿途走过的山林并没有什么明显区别。
可许砚用望气术看过去却发现,山谷内外以雾气为界限,地气却泾渭分明。
仔细感应的话,雾界里面的地气比外面更活跃更浓郁!
估计正是因为这种地气差异,才造成了分界处的气息异常,从而形成了雾界这种气机的外显。
不过,这才只是十万大山的最边界处,山谷里的地气竟然都浓郁活跃到了这种程度,难不成整个十万大山,真的全都是宝地邪地?
许砚觉得实在难以想象,不过其实也清楚,这肯定是事实。
毕竟已知的情况来看,整个十万大山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小世界,跟外面截然不同。
沿着山谷边缘看了看,许砚发现了许多凌乱的骨骼,还有许多祭祀灼烧的痕迹,以及一些山民们的文字。
“这些是祈福用的。”
见红莲好奇地跟许砚一起观察这些,似乎很好奇,石满谷石满峰两兄弟凑过来,当起了解说。
“对云州深山里的山民而言,十万大山就是神山圣域,也是灾难之地,是不可亵渎更不能进去的!”
“他们会在重大节日跑来祈福,祷告心愿。”
“咱们走的这条路偏僻,所以祭祀痕迹不多,有些大山口会有许多寨子共同祭祀的痕迹,红莲姑娘要是感兴趣,以后我们带你去看看!”
“谢谢,我并不感兴趣!”红莲淡淡拒绝,又好奇道:“你们了解这么多吗?”
石满谷两人面不改色笑道:“我们虽然没进过十万大山里,但周围可没少转悠。”
“毕竟因为十万大山的缘故,外面也有不少宝地存在,只是大部分都被山民占下了,找不到天材地宝。”
红莲心不在焉听着,突然问道:“那些山民养的蛊虫,是从你们说的这些宝地中来的?他们难道没有进十万大山的吗?”
“普通山民哪敢进啊!”石满谷乐呵道:“听说只有地位很高的巫,才能得到神山允许带人进山。”
“普通蛊都是外面宝地中来的,或者换干脆是自己从山林里抓了毒虫,放在一起筛选出来的。”
“只有很厉害的蛊,才是从十万大山里带出来的,往往是他们的巫以及其他地位很高的人才能拥有。”
红莲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许砚,不知道这些信息是否有用。
许砚望着山谷雾界发呆,突然回头笑问道:“两位知不知道除了巫啊啥的,进十万大山的都是些什么人?”
石满谷兄弟俩瞪过来,可到底没再说啥带刺的话。
这一路上,许砚用解毒的手段证明了自身价值,这兄弟俩还真就中过毒被许砚扎过针,当然也不能再对他不客气,不然可就有点忘恩负义了。
“谁知道什么人呢,我们又很少出去,反正不认识那些人。”
石满谷嘀咕道:“但是那些队伍都很大,而且装备都很精良,反正瞧着就很不好惹。”
“我说许大夫,你就老老实实当大夫好了,干嘛总关心这些呢?”
“说起来都怕吓着你,那些人里,据说不但有武者还有术者,对我们而言都是只能仰望的神秘存在,更别说对你而言了,压根就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啊对对对!”许砚乐呵道:“不过呢,既然他们能进十万大山,我也要进去了呀,那岂不是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石满谷两人直撇嘴,显然很不屑于许砚的这番歪理邪说。
红莲在一旁抿嘴偷笑,突然觉得,这家伙现在演戏的状态,倒是比平时更讨喜啊!
平时的他看似温和,但其实总有些生人莫近,而且淡然的表面之下,好像也总藏着很深的心事,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的许砚,反倒更接地气了些,更鲜活了。
十万大山近在眼前,这一晚上众人都有些兴奋。
在篝火旁聊了很久,基本上是付东流牛金刚再加上石守崖,跟其他人叮嘱一些进入十万大山要注意的事项。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只不过是尽量注意而已,因为谁也不清楚穿过雾界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形,当然也就更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和危险。
夜色渐浓之后,石守崖照旧准时回帐篷休息。
似乎每天一入夜,他就彻底从整个队伍的主心骨,变成了需要休息需要照顾的老弱病残。
许砚还真就弄了些草药,乐呵呵给送到帐篷旁边去。
石满山磨叽不过他只好收下,许砚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同样的情形,这几天里也一直在重复,众人谁都没在意,习以为常了。
反正谁都知道,石守崖肯定是不会服用那些草药的。
许砚也知道这一点,他不过是趁机凑近,去感知观察下石守崖的状态而已。
安稳到了后半夜,石满山和牛金刚轮值守夜,其实主要是为了避免有野兽靠近。
他们这些人不怕野兽,但是携带的物资之类都堆在旁边,如果被野兽破坏,后面用上的时候可就只能抓瞎了。
刚过后半夜,帐篷里休息的许砚突然睁开眼。
他的实力在队伍里本就算强的,再加上这几天明面上只是个大夫,也从来没值夜过,所以许砚休息一直很充足,精神很好。
这一次,他醒来的很突然。
疑惑坐起之后,第一时间先掀开了睡垫,探手仔细感应大地。
随即许砚起身走出帐篷,冲着守着篝火的牛金刚说道:“牛大哥!”
石满山闻声也看过来,有些疑惑。
许砚笑笑,凑近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啊,你们听到没有?”
“啥动静?”牛金刚茫然,“是远处的鸟兽声吧?”
“谁知道呢,听着怪吓人的!”许砚笑笑,“你们既然没听到,那可能是我做梦吧!”
“算啦,我去方便下,回来继续睡。”
见他转身朝一旁走,牛金刚想了想起身道:“等等,同去同去!”
石满山见状继续闭目养神,有点懒得搭理两人的意思。
稍微走远些,牛金刚低声道:“有情况?”
“我也不确定,感觉哪里不太对。”许砚出来当然不是为了方便,是想确认下到底是什么惊醒的他。
鉴于以前的经历,牛金刚也微微凝重起来,跟着许砚观察周围。
可营地外圈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点野兽靠近的踪迹都没有。
许砚很疑惑,转身之际,目光却猛然一凝。
他盯着山谷的雾界,越看越不对劲,稍微靠近之后面色凝重起来。
“什么情况?”牛金刚知道肯定有问题了,可顺着他目光看半天,山谷方向并没有动静啊!
“雾界!”许砚皱眉道,“你仔细看!”
牛金刚仔细看过去,又看看山谷两侧,突然眉头一跳。
“卧槽?这些雾气,怎么从山谷中跑出来了?!”
没错,雾界竟然越界了,越过了山谷,直接朝着他们营地弥漫过来了!
许砚两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对视一眼,快步朝回走。
这情况实在有些怪异,他们弄不明白,那当然要去问石家人。
毕竟,他们显然知道的更多,而且很可能进过这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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