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安小脸通红,瞪着一对明目,气的胸口起伏。
张捕头方才在他耳畔说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王二和掌柜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虽然好奇说了什么,但是都不敢吱声,只能眼巴巴瞪眼瞧着这两位。
“陆公子,难道张某猜错了?”
张捕头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做了。
陆正安哼了一声,定了定心神,回道:“官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次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有这种有辱我陆家门风的想法,我陆正安就……就去衙门告你去……”
他年纪还是太小,看着膀大腰圆又是练武之人的张捕头,威胁的话都显得力不从心。
“这也不能怪我,堂堂皇室的东西出现在你的手中,我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张捕头撇了撇嘴,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所怀疑陆正安的身份。
试想这陆家小院,陆书生自从陆夫人生下小正安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知道进京赶考去了,这一走就是两三年,陆夫人不急不躁一个妇道人家,又生的倾国倾城犹如谪仙临尘,带着一个孩子在这乾列生活,怎么看都透着怪异。
尤其是这陆家的正安,宛如一个神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平常人家怎么会生出如此天赋异禀的孩子来?
再说陆夫人,制的一手好香,莫说乾列,就是在州府之中也是独一无二,这制香的方法想必也是大有来头,说起来头恐怕与京都有关。
张捕头本来就对陆家深有研究,这次又见陆正安随手拿出一件皇室器物送人,一瞬间似乎陆正安的身份明了了。
感情这陆正安是昭帝的私生子不成?也对,陆夫人的美貌也只有大齐皇主能够配得上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张捕头的心都在打颤,难怪乾列暗中有能人异士陪在他的身边。
今日警告他的黑袍纸扎人,还有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乾列送子观,刨心案,白明等案子都与他有些关系,也是陆正安背后的一位高人。
这两人的实力,张捕头估计至少是天师境界,能让两个天师境界的高人一直在暗处保护,陆正安身份的尊贵可想而知。
“你别乱想了,我家祖上曾在京都为官,任职钦天监,家中有皇室器物算不得什么!”
陆正安赶紧开口解释,他见张捕头神色来回转变,让他在口不择言,说出什么大不违的话来。
“钦天监?你们祖上还出过这等人物?”
张捕头愣了,钦天监啊,在大齐可是了不得的一个部门,传闻,钦天监的存在是大齐皇室的立足之本。
必要时刻,钦天监可以直接调动天师府和玉阙宫两大势力的天师和能人异士。
只因钦天监是大齐皇室嫡系势力,除了历代齐主,无人可以命令指挥钦天监。
坊间有传闻,钦天监是仙齐主亲自创建,有他的传承,疑似上天曾经降下的仙法。
并且大齐有一个规定,历代大齐皇主退位,继承大统的齐主必须由钦天监在众皇子之中选出,其过程凶险复杂,每一位齐主继承大统,钦天监中必有一位高人陨落。
陨落的缘由便是盗窃天机,引来天罚,钦天监这是拿命在续大齐国运。
谁都有可能会反,唯独钦天监不会,只要有钦天监在,大齐境内任何事情庙堂之上都会未卜先知。
这便是钦天监!
所以当陆正安说出他家祖上曾有人在钦天监中任职时,张捕头当即就傻了。
这个消息比他想象中陆正安极有可能是昭帝的私生子还要骇人。
“陆公子,你可不要说大话,钦天监……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张捕头出身不算太低,京都人士,他们这一脉曾经在京都之中也小有名气,只不过在灵帝年间,随着族中的张太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后便没落了,至今过去了四五百年。
钦天监的名头他比谁都清楚,就连他这个官职,也是钦天监推演而出,他是最适合之人,才拟定旨意,将他下放乾列。
先前,他是京都南城兵马司的一个班头,后来莫名奇妙的被钦天监选中,这才来了乾列。
陆正安知道张捕头不信,冷笑一声,道:“回去翻一翻县志,往上几百年,玄帝年间乾列出了一位,姓陆名叔阳的奇人,他自号灵上人,后来进入了钦天监。”
“陆叔阳便是我家祖上!”
“祖宗之事,正安不会妄言!”
张捕头回想了一下点点头,陆叔阳这个人他确实听说过,是在京都,当初他还在京都南城兵马司当班头的时候,曾见过兵马司的大人宴请庙堂高官,席间他在一旁伺候,偶然听见几位庙堂的大人提及此人,似乎与一件疑案有关,不过也只是聊了几句,没有过多在席间谈论,张捕头也只是听了一个不清不楚。
他只急得当初南城兵马司的大人提及陆叔阳时,肃然起敬,语气凝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并且几人没有过多提及陆叔阳的名讳,只是以灵上人或是帝师相称。
灵上人是陆叔阳早些年在乾列的称号,帝师之称张捕头没有听说过,不过也能够猜到,陆叔阳当年肯定是做了玄帝的师傅,所以才会有帝师一称。
“陆公子这是家道中落了啊……”
鬼使神差,张捕头感慨一句。
陆叔阳的后人,只剩下母子二人蜗居在乾列,死守着一个小院靠女子制香为生,这不是家道中落是什么?
陆正安毫不在意,摆摆手道:“万物更替,衰盛有时,没有什么能够恒古长存!”
“哎呀,陆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感悟,老朽自愧不如!”
茶馆的掌柜儿叹息,觉得一大把年纪活的不如一个孩子清醒。
王二也是如此,挠了挠头,感慨道:“陆公子说的极是,只可惜我等凡人太容易陷入执念之中,回过头时却为时已晚!”
他想到了妻子,如若当初他能静下心来,选择相信李氏,那他将不会落到这步境地。
“呵呵……”
唯有张捕头干笑,众人齐齐抬头,看向张捕头,张捕头挠了挠头,无奈道:“我一介武夫,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能呵呵……”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气氛顿时舒缓了不少。
这时,陆正安突然看向王二,沉声道:“你还有心在笑,殊不知即将命不久矣了!”
再次提及此事,几人脸色变了。
王二心惊胆颤,倒地便拜,道:“还请陆公子明示,王二不怕死,只是苦了我那孩子!”
张捕头见状出奇的没有开口说话,将地上的官刀捡起来收入鞘中,静静的看着两人。
“唉,今日一早是不是有人找你,告知你他们的老婆孩子全都不见了?”
陆正安皱着眉头,问向王二。
王二惊了惊,脱口道:“啊,陆公子真乃神人啊,的确是这样!”
陆正安搓了搓手,叹道:“哎呀,这下麻烦大了……”
闻听此言,王二急得都快哭了,磕头道:“陆公子,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可不要吓唬小人啊……”
陆正安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吓唬?我为何吓唬你啊?”
“只因你将妻子告上了衙门,送子观的恶行暴露,毁了一些人的计划,他们如何会放过你啊!”
“现如今正有东西暗中策划,迷惑了一些无辜之人,准备逼你以死谢罪呢!”
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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