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刻,那团粉色的氤氲身形消失了,陆正安见状惊呼:“捕头小心,它逃不掉,可能是又施展邪术了!”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陆正安忽然觉察到了不对之处,他的脖颈间有热气喷涌,似是有人。
回头一看,陆正安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婢女秋香,正跪在陆正安的身边,媚眼如丝,两手环绕他的脖颈。
“秋香……”
张捕头低喝一声,知道那邪祟肯定是附在了秋香的身体中,当即上前伸手去抓。
一道红光从秋香身上腾起,将张捕头震的后退好几步,最后坐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抓秋香的那张手掌黑气笼罩,表皮脱落,露出了血肉。
“你娘……”
张捕头怒吼一声,再次冲了过去,婢女秋香转身,面上露出狞笑,口中道:“你在往前一步,我要这女子爆体而亡!”
张捕头当即止步,捧着官印举着官刀愣在原地,这声音虽然从秋香口中发出,但绝不是秋香本人,很显然,她被那邪祟附体了。
“大胆邪祟附,你快从她的身体中出来,否则,本捕头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秋香神情勾人心魄,她跪在地上,将陆正安揽在怀中,诡异笑道:“奴家怕的狠啊,官爷不要吓我,不然奴家会做出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陆正安被秋香抱住,小脸上全是惊恐:“哎呀,邪祟快放开我,我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太有违人伦了,会遭天打雷劈的!”
他开口说罢,只觉得身子抱的更紧了,秋香紧紧抱着陆正安,吹出一口热气,贴在他的耳旁,娇声道:“陆公子,奴家可喜欢死你了,我愿做你的妻子,就在今夜吧……”
陆正安浑身一震,拼命挣扎,怎奈这秋香比他大了太多,双臂如同蛇一般将他牢牢困住,两人紧贴在一起,他根本挣脱不开。
陆正安慌了,看向一旁愣住的张捕头,哭喊道:“官爷救我,我还是个孩子啊!”
张捕头听到陆正安的哭声,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只剩下贴身衣物的秋香,慌忙中赶紧扭过头去,背对着陆正安道:“非礼勿视,秋香还是个姑娘,我该怎么办……”
陆正安欲哭无泪,见张捕头如此,心中骂道:“你看那床上的妇人时,可不像现在这般君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将她搬开,我俩可就犯下大错了……”
陆正安真急了,他已经察觉到了一只很不老实的玉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万一……
“嘿,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能耐?我就不信了,他能威胁到本官爷……”
突兀里,张捕头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他背对着陆正安和秋香,又道:“你开始作妖吧,我倒要看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否如你的愿……”
闻听此言,陆正安和那秋香浑身一震,这……两人都是愣住,然后对视,眼神各异,却都有些余味不明。
激烈冷场,一时,屋中又无话说了。
许久以后,陆正安悠悠开口:“你放弃吧,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话音刚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声道抱着自己的秋香姑娘突然撒开了手,在黑暗中缠绕到了张捕头的身上。
张捕头见此,面上竟然有一丝喜色,低声道:“陆公子,你快别管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陆正安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慌忙将衣服全都穿上,沉声道:“秋香姑娘是青白的,你可别害了她!”
张捕头还未说话,就听那婢女秋香道:“我与张捕头两情相悦已是很久,就在今夜,我俩洞房花烛吧!”
说罢还回头看了一眼陆正安,目光之中尽是妩媚。
“混账,你这邪祟太他可恶了……”
陆正安大喝,他知道那邪祟一定是附在秋香姑娘的身上了,当即掏出一枚铃铛出来,捻在手中,喝道:“快从秋香姑娘身上出来,否则我要你形神俱灭!”
可那邪祟哪里还管这些,附在秋香身上为所欲为,张捕头也似是早已控制不住,抱着秋香来到了床前,将那妇人往里一推,翻身上了床铺。
陆正安:“?”
陆正安:“!”
陆正安:“……”
陆正安整个人都懵了,这算什么,当着他的面演活春宫吗?
他看着两人脸红耳赤,暗骂一声不知羞后,赶紧晃起手中的铃铛,口中道:“邪祟,快从秋香姑娘的身上出来,放了张捕头……”
他说罢,别的声音没听到,就听张捕头的声音传出:“唉唉唉,一边去,别耽误我的好事儿……”
刹那间,陆正安再一次懵了!
他分明听得出来,这张捕头是清醒的!
既是清醒的,为何做出这有违人伦的事情来?
“哎呀,羞死了!”
陆正安握着铃铛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嗔道:“你……你……枉为捕头,怎么意志这么低下,竟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等会再说,你快闭嘴!”张捕头的声音在陆正安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便听到一声喘息,然后传来张捕头的声音:“嘿,跟本官爷斗,你还嫩点……”
陆正安回头,就见张捕头二百多斤的身子骑在床上一位妙龄女子身上,那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气被邪祟附体的秋香姑娘。
“陆公子可曾听闻乾列第一柳下惠?”张捕头得意的看向陆正安,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便是在下了!”
说罢,他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来到桌前,从怀里摸出一把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摇曳的烛火越发明艳,将整个房间照亮,握着铃铛的陆正安动了动嘴唇,道:“官爷向来时间如此短吗?我认识一位名医或许可以医……”
“混账,陆公子这可过分了……”
张捕头系好麻绳,回转过身来,对陆正安道:“别嬉皮笑脸了,她上了秋香姑娘的身了,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陆正安点头,两人来到床头,秋香现在和刚才那名妇人没有什么区别,在床上扭来扭去,口中呓语不止。
“先把那妇人封住,不要等下再被这邪祟上了身!”陆正安让张捕头拿出官印,在那妇人的眉心印了一下,然后围着床头转了起来了。
“他学聪明了,待在秋香姑娘的身子里不出来怎么办?”
张捕头急得大叫,陆正安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观主奉献出一点东西!”
“什么办法?”张捕头急忙问道,看的出来,他十分担心秋香。
陆正安笑了笑,道:“那就是放开秋香姑娘,让他与官爷……”
张捕头听后连忙打断陆正安的话,道:“不行不行,她是清白之身,若是与我那个,岂不是害了她了?”
陆正安点头,心道,张捕头还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哪知道一转眼的功夫,他就看到张捕头开始脱衣服了。
“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再说吧……”
陆正安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上前将他制止,喝道:“官爷莫急,我还有法……”
张捕头动了动胸肌,狠狠瞪了一眼陆正安,道:“你这年纪怎么说话大喘气啊……”
陆正安哼了一声,回道:“我不过是试你一试,结果你心思果然不纯……”
张捕头张嘴欲要解释,陆正安将他拨到一旁,口中道:“起开,我来解救秋香姑娘!”
张捕头一愣,歪着脑袋打量陆正安,方才他心中咯噔一下,发现陆正安又不正常了。
他伸手点了点陆正安的后背,陆正安回头,一对眸光精芒四射:“干什么?”
张捕头被这道目光吓了一跳,小声道:“你现在是陆公子还是那个人……”
陆正安目光一顿,挤出一丝笑意,盯着张捕头道:“你看我是陆公子还是那个人啊!”
张捕头闻言又退了两步,正欲开口回答,就听陆正安沉声说道:“站在一旁别动,看我如何制服这妖人!”
此时,远离送子观大概十里的城北千年古树下,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纶巾道袍,脚踏十方,腰间有个布袋,手中还拄着一杆幌子,幌子形似道幡,上刻阴阳道图,背后绣着锦绣山河,一只雪白的百灵鸟站在他的肩头,纹丝不动,更为诡异的是,他口中的声音与在送子观中陆正安说的话一模一样。
他曾出现过许多进入送子观的妇人眼前,告知他们前去送子观可以完成心愿。
如今在城北的千年古树下,竟然隔空操控陆正安,在送子观中破煞降妖。
送子观中,陆正安回答了张捕头以后,回过头来,神色严峻,小脸肃穆,只见他弯指捏印,然后在秋香的眉心一点,喝道:“孽障,还不显出原型!”
他话音刚落,一道红光在秋香眉心出现,眨眼之间,那邪祟的身形从秋香的身体中窜出,立在了床头之上。
“嗯?你到底是谁?连这种手段也会,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邪祟开口,躲在角落里,他真的怕了,以他的魂体状态,竟被人逼出了那女子的身体。
要知道,他这种术法,乃是得自与天缘,从城外三里一处青山幽湖得到,从天而降,紧接着一道梵音传进他的心中。
“天道酬勤,以此术修行,天师之境犹如抬脚,第三境界,指日可待!”
浩瀚天音,不绝入耳;老观主初得此术奉若珍宝,他将一本古册尽数研读之后,奉若神明至宝,按照书中介绍,他施展邪术布下九婴锁魂阵术,将送子娘娘的法相金身锁在了神台之上,然后开始掠夺香火,行凶作恶。
他修行了古册上的一种邪术,需要大量的妇人供他采阴补阳,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这位老观主为了突破,不惜祸害全县的香客,选取生辰一七的妇人,采阴补阳,有的更是留下子嗣,他胆大妄为,最终留下了祸端。
“孽障,你仗着邪术有违伦理,今日饶你不得!”
陆正安一声低喝,抬手伸向角落里的邪祟,只见他掌心雷霆环绕,咔嚓一声射出一道紫雷,打在了那邪祟的魂身之上。
“哎呀,天师饶命啊!”
那名邪祟叫了一声,身影淡了不少,虚空跪拜:“天师饶命,并非是我执意祸害百姓,实则是那送子观的娘娘,还有武王庙的武王,两具法身齐现,逼我如此啊!”
闻听此言,陆正安和张捕头全身一震,急道:“你说什么?”
这事儿怎么和武王庙又扯上关系了。
那邪祟挨了一道紫雷,颤颤栗栗,他本身就是魂体,气势削弱了不止一分,急道:“天师面前不敢说假话,两位若是不信,现在就命人前往送子殿查看那娘娘神像后面,必有一把金刀,那金刀就是武王庙中的!”
陆正安和张捕头对视一眼,目光中有些疑惑,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在两人沉思之际,那道魂影悄悄贴着墙角移动,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坏了,那东西逃了!”
张捕头一拍大腿,急得大叫。
陆正安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冷笑,道:“他逃不掉的,你先去大院,召集所有人手守住观中那口香炉,我去叫老妈子过来,为秋香姑娘和那妇人穿衣!”
张捕头脸色通红,点了点头打开房门朝着前院奔去,陆正安喊来老妈子,等她们为两人把衣服穿好之后,将房门关紧,嘱咐几人回屋,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开门,这才一路朝着前院赶去。
夜深人静,随着城在更声敲响,陆正安掐指一算时间,子时到了。
还未跑到前院,更声才过,就听到黑暗中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紧接着传出张捕头的怒喝。
“妖道,你哪里走!”
穿台越殿,陆正安神色匆匆来到了前院定睛一瞧,不由得皱起眉头。
只见那口半人高香炉倒了,炉中的香火香灰全都洒了出来,一片狼藉。
地上还躺着几个捕快,哎呦惨叫,惨不忍睹。
陆正安深吸一口气,捂住口鼻赶紧跑了过去,扶起一名捕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捕头儿呢?”
那名捕快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回道:“方才头儿急匆匆从后院来到这里,让我们收好这香炉,哪知道这香炉突然飞了起来,将我们全都撞倒,然后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半丈有余的地坑,深不见底,不知怎么回事从坑中飞出一道人影来,朝着送子殿去了,头儿也追着去了……”
“咳咳……”
漫天都是香灰,那捕快开口说了这么一大句话,吸了不少灰尘,呛得眼泪直流。
陆正安望着雾蒙蒙的大院,眉头一皱,摸出一道黄符,手中一晃,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张黄符自己着火,飞向空中,突兀里,一股狂风吹来,顷刻间将所有的香灰吹得一干二净。
“哎呀,陆公子神仙手段啊……”
几名捕快震惊无比,腾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陆正安。
陆正安道:“闲话少说,张捕头追的那人便是送子观的妖道,赶紧去吩咐外面的弟兄,一定要收好此地,不要出了纰漏!”
说完,他一溜烟跑向大殿,去追张捕头去了,他知道张捕头虽然威猛,但绝不是那妖道的对手。
才来到大殿门口,就听到打斗的声音,陆正安迈过门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面上也有怒色浮现。
原来是那六名香童,无一人幸免全都倒在了血泊中,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妖道下了死手。
张捕头正在和一名身穿红色道袍年过半百的道人大战,他的身手不错,和那道人有来有往,陆正安也是第一次见到张捕头出手,本以为他大腹便便,走两步都要大喘气,结果并非如此,他的武艺十分厉害,飞檐走壁,很是威武。
“妖道,你仗着邪术,危害乾列,今日撞到了本捕头手里,束手就擒吧!”
张捕头刀刀致命,逼的那道人无处躲藏,于是开口大笑,一时得意下,给了那道人机会,也没见他如何,手中出现了一团血红的丝线,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丝线如蛇一般儿朝着张捕头飞去。
“官爷小心,那丝线用污血浸过,一旦缠身能让你不能动弹!”
陆正安开口提醒,张捕头面色大变,眼看着红线朝着他飞来,他一跺脚纵身跃起施展了飞檐走壁之术,踩着大殿的边角墙沿身子横在空中跑了起来。
妖道操控红线在后面直追,他也飞身落在了送子娘娘的莲台之上,瞪着一双眼睛看向陆正安,沉声道:“你是哪位高人?为何执意与我过不去?”
陆正安站在大殿门口,冷笑回道:“你这种为祸一方的妖道,人人得而诛之!”
就在这时,就听扑通一声,从房梁上掉下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的胖子,不是张捕头还能是谁?
“哎呀,陆公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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