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婉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疼,她感受着她的胳膊上逐渐传来的麻意,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做事否正确。
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她爹就这么死去。一来为了她。二来为了她的孩子。三是真心不忍心爹爹死去,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亲爹。就算李小婉再怎么蛮狠不讲理,可是却也是念及亲情。
鲜血很快留在地上,鲜红的颜色让人胆战心惊。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凉意,李小婉似乎有些后悔。
她没有考虑,倘若她死了或者孩子出世了会怎么样。只凭着内心的狠劲割了下去。
拿着熬好的药材刚一进门,绿菊便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李小婉,“哇”的大叫一声:“娘娘您怎么了。快请太医。”绿菊赶快吩咐着外面的宫人。
她只不过是离开一小会,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倘若娘娘出了事情,她可怎办。本以为娘娘只是想静静,谁知道……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绿菊眼里满是慌乱。
太医很快便被请来,着满地的血,绿菊心里有些心惊。绿菊看着被宫女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压抑住心里的担心,密切的关心着这一切。
看着太医好不容易出来,绿菊连忙询问道:“怎么样了?”
“贵妃娘娘被发现的早,胎儿和贵妃都没有事情。”
听着这个话,绿菊送了一口气。命人送走老太医。
看着病床上李小婉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像是破旧的瓷娃娃,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气,就连脸上精致的妆容都不起任何作用,手腕上被纱布紧紧的包裹着,似乎还有血液渗透出来。
绿菊看着心里一阵担心,她不明白娘娘为何会如此傻,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只不过她一个下人,就算主子在怎么喜欢,也不能乱嚼主子的舌根,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这里的事情很快便传到诸葛云天的耳朵里,诸葛云天没有想到,李小婉这个女人,为了让他妥协,竟然用这样的办法。
心里不由的怒火中烧,竟然拿着他的孩子威胁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竟然如此狠心。
倘若不是发现的早,只怕就挽留不会来了。当下一封圣旨送到琉璃宫。
李小婉有伤在身,公公也没有特意为难:“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身体欠妥,其做事鲁莽,不计后果,实乃贵妃之心胸,特免去贵妃头衔,降为贵人,依然留住琉璃宫,钦此。”
听着这个话,李小婉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决绝,丝毫不留情面。不顾她有伤的身体,以及身怀身孕。
本想着是皇上的妥协,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李小婉有些不可相信,挣扎着想要起身,找皇上理论一番。
看着这一幕的公公丝毫没有变化,只是低头说道:“娘娘。皇上还让哀家给您带句话。倘若再闹,便立刻杀了户部尚书。”
这一下,李小婉是彻底愣了。眼里顺着眼眶划出,她没有想到,皇上可以如此狠心。不顾自己受伤的身体,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头衔降低。
这样一来,她的孩子还有什么优势。就连她,也过的大不如从前。甚至还拿着爹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此刻,李小婉满脸的悔恨,只是来宣旨的公公却不管这些,念完圣旨得到自己想要的便离开。
绿菊看着李小婉满脸哀切,也不知怎么办。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一时间,琉璃宫看起来冷冷清清。李小婉无力的望着头顶,手腕上的伤口似乎还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心里一阵凄凉的闭上眼睛。圣旨就被放下一旁,可是她却已经无力挽回。
艾草堂
孙白地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药草,时不时用手比划一下,如是良久,最终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孙大夫,我的毒解不了了吗?”柳如烟柔弱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孙白地怔愣之下,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赶紧摇摇头:“倒不是治不好,只是你这毒拖得太久,有些已经深入内脏之中,若强行拔除,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受损。”
“那就是没救了吗?”柳如烟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感觉,即有解脱又有留恋。脑海中闪过的竟是木戈面无表情的脸,她想,如果她真的死了,木戈或许就解脱了吧。心里全是沈青青,却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两难的尴尬终于可以结束了。
孙白地说道:“没那么严重,不能强行拔除,但可以用银针疏导。只是这毒很是古怪,我研究了这几天发现,这毒的流动性很强,不去碰它还好,一碰就乱窜。所以我只能保证,帮你把毒驱离脏腑,却无法保证它的流向。”
“无法保证流向?”柳如烟轻声重复,低头思考。
毕竟在艾草堂呆了这么久,她很快就明白了孙白地的意思:“您是说,这毒窜到哪就会毁了哪?”
断手断脚什么的,柳如烟一想就觉得难以接受,如果她成了一个废人,那以木戈的个性,他肯定不会弃自己于不顾,那就真真是拖累他一生了,不,她绝不能那样。
孙白地不知道她已经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若这毒在胳膊腿上还好说,衣服一遮倒也不影响什么,但若是在脸上,那如烟你这张小脸可就彻底的毁了啊!”而且据他观察,这毒往上走,也就是往脸上窜的机率相当之大。而且堆积的毒素太多,那面积肯定不小。
他看着柳如烟白净秀气的面容,心中很是不忍。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缺胳膊断腿的想像太严重,这会听孙大夫的意思毁的只是皮肤而已反而松了口气,毁容虽然也挺严重的,但生活还能自理啊,那她以后跟着孙大夫在艾草堂给他帮忙,应该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吧。
柳如烟瞬间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这辈子她的心已经给了木戈,即使木戈不接受,她也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不过,毁容其实也挺可怕的吧!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娇嫩的脸颊,一阵怅然。
转瞬却又在心里安慰起了自己:“不怕,女为悦己者容,她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别人,自己纵有倾世容颜也不能让他回头多看一眼,那么更丑一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想到此,她忽然笑了:“孙大夫,没关系的,您看着治吧!”
“事关你的容貌,老夫得去找几个同行商量商量才行。”
“孙大夫,这世上除了您还有别人对医和毒同时研究得这么深么?如果连您都不能保证,还有谁能治好我呢!”柳如烟劝道,不想再让他为自己多费神。
孙白地也知道,就他所认识的大夫中,他找了也是白搭。固为他们医毒只钻研一样。对柳如烟身上这种毒,想要从他们那知道解决的办法,那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但要是不试一下,他又会觉得不甘心,遂道:“如烟,你别管了,我自有想法。”
柳如烟还想再说什么,还未张口就被孙白地打断:“如烟,你身上毒性太猛,我虽然暂时压制住,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行。回去躺着吧,别站在这吹风了,若受了凉,这毒就更不好控制了。”说着冲冲地往自己的药房走去,琢磨着要带哪些药典去找人。
看着孙白地急匆匆的背影,柳如烟张了张口,最终也没再说出什么,只得乖乖地回了房。躺在床上自然是不可能马上就睡着的,东想西想好久,才因为身体确实太弱而睡去。
孙白地在外跑了几天,结果不出所料的毫无用处,而柳如烟身上的毒却已经压制不住了。
无奈之下,孙白地只得先帮柳如烟施针。
“如烟,你放心,就算真毁了容,我以后也能想办法给你治好的。”
柳如烟见他额上豆大的汗珠,笑道:“孙大夫,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想开了,就算真的毁了脸也没什么的。”
孙白地只当她是故作轻松,心里也不禁怜惜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他定了定神,递给她一碗安神汤。
柳如烟喝下之后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躲在门后的木香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会不小心哭出声来,影响了孙白地的治疗。
她慢慢地退了出去,心里五味杂成。自把柳如烟奄奄一息地带回给孙大夫后,大哥就不见踪影。如烟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子是怎么忍受过即将毁容带来的痛苦的。
这些天,她甚至都不曾在自己面前透露过一个字。是怕哥哥知道了困扰吧,这个女孩子,真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听着柳如烟云淡风轻地劝着孙大夫,木香只觉心脏一阵阵地紧缩。
如烟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成了大哥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因为大哥心里一直想着别的女人,如烟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木香越想越火大,第一次开始讨厌沈青青,已经嫁人了还三天两头来麻烦她哥哥是什么意思;但却更气自己的大哥,放着那么好的未婚妻不知道珍惜,却去为别人的老婆拼命。
她气冲冲地往外走,却在院子中看见自己的哥哥。
此次出行,罗刹门损失很大,木戈这些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面对只因他个人原因而死去的弟兄们,木戈心里很难受,但只要能把沈青青救回来,他即使重来一次,也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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