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在何灵慧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段苍茫而古老的记忆，凭空出现在少女的脑海中。
楚悼王二十一年，楚悼王去世，令尹（丞相）吴起回返国都全权治丧。
之前因吴起变法利益受损的楚国贵族们则群起发难，欲杀这位绝世~兵家。
吴起见难以逃脱，便退至楚悼王遗体旁，伏于-其上。
箭如雨下，吴起虽死，楚悼王尸体亦中数箭。
按楚国律：丽兵于王尸者，诛三族！
继位的楚肃王根据此律，令把射杀吴起时射中楚悼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
受此牵连被灭族者，达七十余家！
阳城君也是其中一个参与射杀吴起的大臣，闻知消息后逃跑。
临行前，阳城君委派自己好友、下属兼墨家当代钜子孟胜守护其领地阳城。
楚肃王则率军亲临，欲血洗此境。
“吴起之智可谓捷矣！”
何灵慧感受着万马奔腾的威势，轻轻叹息，站了起来。
春秋无义战！
“请钜子下令！”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
数百名黑袍男女，匍匐着身躯，向少女行着古老之极的墨家礼节。
见到少女起身，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以及，悍不畏死的意志！
“此战兵力悬殊之极，若弃城而逃，则墨者无信，天下唾弃。”
“若战，则绝墨者于世！”
天空中响起一道非男非女，偏又恢弘无比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钜子当如何而行？”
所有的墨者都神色不变，仿佛未曾听到一样。
“以此，问我道心么？”
何灵慧微微抿起嘴唇，神色也变得严肃之极。
这简简单单的场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是墨者最大的伤痛之一。
其时，当代钜子孟胜见无法保全城池，为践行墨家道义，拔剑自刎。
其后，楚墨精锐集体为其殉死！
这也被视为墨家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或许，所有的墨者，也都认真去思索过：“我若是钜子，由当如何？”
“这太虚幻境这么这么会玩？”
甘雨皱眉道：“知道何妹妹是墨门钜子，还会匹配一个专属场景？”
“这个……”
铁拐李和钟离权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下喉结，神色紧张：“这可能不是太虚幻境生成的……”
“不是太虚幻境？”
甘雨一怔，恍然大悟道：“你们下的黑手？”
“姑奶奶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钟离权差点哭出来：“你以为小仙的修为，可以在太虚幻境生成一个场景，再将意志降临么？”
“意志降临？哦，刚刚那道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苏墨想了想，目光一凝，奇道：“真武大帝的声音这么奇怪？”
“嘘！吕大哥你就算不怕，也要照顾我们的心情啊。”
“那人明显用了伪声，就是不想让我们听出来。”
“不一定是真武大帝，但，多半也是帝君乃至更高的存在了。”
“对对对，能将意志跨越诸界，在太虚幻境中具现出来……”
“不管是谁，我们都惹不起！”
铁拐李和钟离权瞬间得出了结论，紧张的连酒都不喝了，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镜子。
“世人皆说神仙好。”
苏墨无语道：“看起来，你们作为神仙，烦心事也不少，活的这么卑微。”
对于那位不知名的存在，苏墨其实也没太担心。
毕竟，如果真是那么至高的存在。
真要是有恶意，打算阻拦何灵慧成道的话……
苏墨要操心也没用。
只能说，个人都有个人的机缘吧。
“……神仙确实是好，但认识吕道友之后，小仙就好不起来。”
“对对对，我这千把年来一直潇潇洒洒的……”
“但，见到吕道友之后，受到的惊比之前一千年还多得多。”
钟离权似乎也找到了原因，抱怨道：“我们上洞八仙地位也没多高啊，真这么有前途么？”
“嗯，这么弄下去，过阵子要来几次灭世浩劫，老瘸子都信。”
铁拐李想了想，用筷子钳下一整只猪耳朵：“不管了，死就死，老瘸子先吃爽再说。”
“……李道友言重了。”
苏墨和甘雨对视了一眼，有些无语的安慰道。
虽然，铁拐李还真是个大预言家……
但，苏墨觉得，灭世浩劫扯到自己头上，实在太冤了。
还是先不剧透了。
“我想明白了。”
便在这时，镜子里的少女发出清冷的声音：“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此言何解？”
恢弘的声音再次响起。
“世人看到的黑少，黑才是黑。”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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