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战,其势之大,一举定胜负矣,两军主将,安敢不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军臣单于以三万王庭精骑,自信必胜无疑,也不敢妄自托大,不由分说去和汉军迎面混战,而是采取了更为谨慎的中间突击,两翼迂回的战法。
且说军臣单于领精骑冲击,不到前军大营,便碰着了前军大营溃败下来的残兵,军臣单于虽然并不太责备这些人,但是如此之快便尽数溃退,毕竟是丢了匈奴人的脸面。军臣单于大喝一声:“本大单于在此,尔等还想退往何处?速速回去,随本单于杀败汉军!”
军臣单于这一声大喝,其亲兵一同复述,那些溃败的前军见他们的大单于领军杀到,也就不再后退。
事实上他们也没法后退,若是他们继续后退,军臣单于未免这些人冲散自己军阵,肯定会毫不犹豫将他们杀了,他们除了转身再去战那汉军,哪里还有第二个选择?
好在大军杀到,这些溃败的军士也恢复了几分勇气,在一些狠人的带头下,纷纷转身,重新迎向背后的汉军!
在这些人身后,紧随而来的正是骠骑营六千军士,混以公孙贺一部,凑齐九千人,由秦城领着,正滚滚而来!
“军臣老儿就在眼前,众将士杀将过去,砍了这厮!”秦城和马大山冲锋在前,向众军士招呼道。
那些匈奴前军的残兵,好不容易收拾了斗志,返身去战汉军,却还没有将马速提起来,便被劈天盖地杀来的骠骑营重骑一阵狠冲!零散的阵形,在骠骑营重骑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层薄纸,瞬间就被撕开,甚至连迟滞重骑步伐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重骑杀人之后,煞气更重,待与军臣单于大军相遇,秦戟向前,冲入对方阵中,大开杀戒!
“杀!”军臣单于一声大吼,举刀向一个汉军重骑砍去,却不曾想那重骑秦戟长一丈八,转眼到了眼前,军臣单于大惊,挥刀去挡。对方狠狠一下劈斩下来,强横的力道震得军臣单于手臂一麻,差点儿握不住长刀!
马大山一戟劈斩向军臣单于,被他挡下,恼恨不已,当下扭转马头,竟朝那军臣单于坐骑狠狠撞去!
重骑披挂了铁甲,即便军臣单于坐骑也是神骏,冲锋之下哪里经得起对方一撞,马身一歪,差点儿将军臣单于从马上给摔下来!
军臣单于惊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控制好战马,忙放慢马速,让自己的亲兵冲到自己身前,再不敢去逞强杀敌。
不止是军臣单于,他身后的一万王庭精骑,碰上骠骑营重骑,也是压力顿生,被生生拍下马的就不在少数!
两军交阵而过,秦城回头一望,看见李广和卫青皆已经与对方骑兵战在一处,阴恻恻一笑,知晓时机已到,招呼秦庆之道:“吹号!”
秦庆之得了令,呼喝一声,那跟在他身边的传令兵,擒出号角,对天吹响!
几乎是在这些传令兵吹响号角的同时,在战场两侧,突然出现两支红袍骑兵,人数都在万人上下,一左一右,向场中奔来!
领军之人,却是大汉材官将军,韩安国!
这便是刘彻派出的两万汉军援军!
韩安国率这两万汉军一到,直冲向军臣单于的王庭精骑,将其拦腰截断!
......
却说韩安国领军秘密北上,于昨日与秦城等人成功会师,众人商议之下,决定休整一日,今日大战军臣单于,务求一战而胜!
两万汉军援军是奇兵,秦城自然不会带着他们跟自己一同杀进军臣单于大营。他和卫青等人,领之前三万汉军,诱军臣单于大军出营,而后韩安国再率大军杀出,正好打军臣单于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毕竟我汉军兵力与军臣单于旗鼓相当,如此虽有聚歼之效用,却显得兵力不足,秦将军此计,是否欠妥?”昨日,商议完计策之后,韩安国犹不满意,当着众人的面对秦城说道。
“韩将军,某此计,胜则胜矣,败则败矣,胜败之数,却不在兵力多寡上。”秦城面带微笑,回答韩安国道。
“哦?秦将军还请说的明白些。”韩安国道。
“天机不可泄露。”秦城神秘一笑,“非是某信不过韩将军,只是此计妙处早一刻说了,便多一份风险,是以不到时候,某万万不可相告。”
“秦将军此言,可当真是如同儿戏!”韩安国闻言,老脸大为不悦,“大战在即,庙算于帷幄,焉能不将诸事说的明白?不说明白,焉能明形势,知敌我,定大计?秦将军如此之言,非是不相信我等,更是置大军胜败于何地,置在未央翘首以盼大军得胜的陛下于何地?还请秦将军明言,我等也好斟酌。”
秦城闻言,脸色一寒。
韩安国此言,可是丝毫不给秦城留脸面,不仅如此,更是将他摆到了一个独断专行,不识大体的位置上。
但是转念一想,韩安国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事关重大,诸事交于自己一手决断便罢了,自己还不明说,让人家如何放心?
但是,此事,却是当真不可说。
是以,秦城和韩安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着谁,场面一时火药味极浓。
李广卫青等人见二人这番模样,正要上前劝说,秦城忽然开口了。
他对韩安国冷冷道:“韩将军,临行之际,陛下可曾交代过你只言片语?”
韩安国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一张老脸皱在了一起,显然是极为矛盾。
秦城见他这番模样,便知自己猜对了。
方才秦城还在纳闷,刘彻怎么给自己派了个唱对台戏的家伙来?虽说韩安国也是为大军着想,但是他此番如此作为,分明就束缚自己手脚,让自己无法正常施行自己的计划。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难道说刘彻并不信任自己?
秦城摇摇头,要是刘彻不信任自己,之前自己种种想法刘彻就不会应允了。
于是,秦城便想到,刘彻既然派了这么个人来,就不会没有预作打算。
所以,秦城才有此一问。
而韩安国的反应,则证明刘彻在他出行之际确实交代过他什么。
果然,韩安国说道:“陛下确实曾交代,此番出征,凡是但听秦将军布置即可......”
说罢,韩安国重重叹了口气,想必也是对刘彻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命令有些不明所以。
这边李广卫青公孙贺等人,加上自己,哪个不是朝廷大将?如何行动竟然要听一个边郡郡守安排?
可是刘彻就是如此说的。
秦城听了韩安国这话,心中一喜,暗道刘彻还真是信得过自己,这等于是给了自己主将的地位。
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无可厚非。
这一切,都是自己靠成绩争取来的。要不是自己商会情报队的出色作用,此番出征能这样顺利么?既然自己已经拿出了成绩单,刘彻再对自己委以重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在秦城以为韩安国要妥协的时候,韩安国看了秦城一眼,说了一句让秦城恨不得将他拖出去砍了的话,只听韩安国老神在在道:“可是陛下也曾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韩安国埋伏已久,此时杀出,正是时候。
因匈奴王庭精骑已经被汉军缠住,他们这一杀出,直接将其拦腰截断,一阵猛冲猛杀,不多时便将军臣单于引以为傲的王庭精骑杀得七荤八素!
韩安国领军杀入战场,他本人并不作战,只是在场外调度指挥,他本不是军伍出身,比不得李广这些人,冲阵对他来说不是强项,说不得敌人没杀两个,倒是被别人抹了脖子,如此以来,倒是不美了!
韩安**令下达之后,便在场外观望场中形势,看到秦城正在与军臣单于拼杀,汉军在与军臣单于三万王庭精骑的战斗中已经尽占上风,但是韩安国脸上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只因为他知道,军臣单于可是有五万人,三万人出战,近万人溃败,那还有一万多人呢?
想到这,韩安国不由得想起昨日,自己说出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后,秦城竟然让人直接绑了自己,还大言不惭的说,“既然如此,某也君命不受一回,韩将军的指挥权,交给某就好了。”
最终,还是韩安国服了软,秦城才作罢。
想到这,韩安国就感到老脸一阵生疼,这真是太丢人了些!
恰在这时,匈奴中军大营一阵躁动,却见一万余骑从中奔出,直向秦城等人杀来,正是被军臣单于留在中军大营的伊稚斜和伊雪儿!
军臣单于先前一番做作之言,这时竟然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完了!韩安国一阵呜呼哀哉,这一万多人加入战场,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汉军危险了!
秦城,无知小儿,你可是害死我等了!
韩安国暗叹一声,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都没了颜色!
突然,韩安国“咦”了一声,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方才,在自己率军杀出的时候,秦城阵中不是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么?
那时候,自己已经领人杀出了,他还吹号角干嘛?
自己并没有与秦城约定这个信号啊,当时也只是说,自己伺机而动,相机杀出便可!
那么这号角声是怎么回事?
韩安国转念一想,虎躯一震,想到只有一种可能:这号角声根本就不是吹给自己的,而是另有其人!
不等韩安国想明白,匈奴大营后方,忽然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一群骑兵冲出,直插匈奴中军大营,咬上了伊稚斜和伊雪儿等人的屁股,就是一通乱箭射出!
那人数,韩安国粗略一看,怕是不下两万人!
一身戎装的小阿米德,手握一把按理说不可能出现在草原人手中的环首刀,对着面前的伊稚斜伊雪儿大军一指,爆呵道:“放箭!”
几轮箭雨,顿时将伊稚斜伊雪儿大军射得体无完肤!
韩安国见状大喜,不由得感叹,什么螳螂黄雀,在猎人面前,统统只有等死的份!军臣,你完了!
......
小阿米德,两年前,由南宫商将他的部族血海史告知秦城,之后秦城便亲自去“策反”了一直在韬光养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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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不会告诉我,不记得这个小阿米德在前面出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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