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愉快地用完了晚膳,肚子填饱了,也就干劲十足。
“晏姑娘,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煮好的药水,都倒在浴桶里了,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点了下头,晏明珠言简意赅道:“殿下,脱衣裳吧。”
飞云:“……”
飞雨:“……”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他们不付费就能听到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飞雨拉住飞云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拽,“殿下排毒需要安静的环境,快走快走!”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了祁玦与晏明珠两个人,四目相对。
晏明珠见对方不动,就主动上前帮他脱,祁玦一贯风清气宜的表情终于端不住了,抓住晏明珠的手腕,蹙紧隽眉。
“晏明珠,你做什么?”
仰起脸,晏明珠眨眨眼,一脸认真且诚挚:“给殿下你排毒啊,泡药浴难道不脱衣裳的吗?还是说,殿下你要穿着衣裳泡?这样的话,药效会打折的。”
祁玦抓着晏明珠手腕的手没松开,下颔线紧绷,晏明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男人的耳垂竟然红了!
这位定北王殿下,未免也太过纯情了吧,真是一点儿也不像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战神!
“殿下你放一百个心,我是绝不会占你便宜的,在医者的眼里,患者的身体就是一块猪肉。”
祁玦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这个女人,不仅胆大包天,竟然还敢把他比喻成猪肉。
想他年少成名,爱慕者无数,听过的赞美之词,如同过江之鲫,唯独这个女人,让他又是气又是无奈。
最终,祁玦还是松开了手,“转过去,本王自己更衣。”
晏明珠哦了声,转过去的同时,还很贴心地绕到了屏风后,只有一个背影,倒映在屏风上,“殿下你脱吧,我绝不偷看。”
祁玦解衣扣的动作一顿,她有必要再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一遍吗?
屋内的气氛格外安静,能很清楚地听见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男人冷隽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
晏明珠绕过屏风,就看到祁玦已经坐进浴桶里了,上半身不着寸缕。
男人身形修长偏削瘦,但因为常年的习武,肌肉线条匀称有致,被衣衫常年遮挡的肌肤,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白皙,每一寸都好看到了极致。
晏明珠自诩从前自己见惯了俊男靓女,但在瞧见祁玦的身材之后,还是不由多看了两眼。
冷不丁,祁玦清淡的嗓音响起:“看够了吗?”
晏明珠收回视线,脸上未见半点儿羞赧,大大方方地回道:“殿下是我见过的,身材最匀称之人,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的眼睛总是向往美的事物,会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玦冷玉般的嗓音打断:“闭嘴。”
晏明珠哦了声,拿出银针,对着祁玦的后背,开始认真地施针。
以至于没有瞧见,清冷孤傲的定北王殿下,嘴上说着让她闭嘴,实际上,他的整个耳朵已经红透了。
施完针之后,浴桶里的水明显黑了不少。
晏明珠收拾着银针,一面嘱咐道:“殿下这三日内切不可动内力,等三日之后体内的毒全部排清,就没有大碍了。”
祁玦穿好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衣,淡淡嗯了声,“飞雨。”
守在外头的飞雨正对屋里发生的事情好奇地八爪挠心,一听到祁玦的声音,马上推门进去,“殿下。
”
在行礼的同时,飞雨用余光使劲往祁玦和晏明珠那儿瞟。
奈何两人皆是神情自然,飞雨颇为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觉得今日的十鞭还不够?”
当他瞧不见,这货瞟来瞟去,就差没在脸上贴“有没有奸情”这几个字的表情吗?
飞雨的头赶忙垂得更低,“属下知错了,十鞭够了,昨日属下刚受了四十鞭呢,属下受罚不要紧,但没人护送晏姑娘回侯府,这问题可就大了,您说是吧殿下?”
这货每天都在脑补些什么有的没的?
“殿下好生休息,臣女便先告辞了。”
晏明珠行了个礼便打算离开,不过紧跟着,飞云就从外头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了她的跟前。
“晏姑娘,这里头有一百两银子,你且拿着吧。
”
晏明珠愣了下,侧头看向祁玦,立马就明白,这是祁玦给她准备的,赶忙摆手拒绝:“多谢殿下,但真的不用了,三日后我就能拿回嫁妆……”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玦淡淡打断:“这三日,元家上下几十口人,吃喝用度该如何?”
不给晏明珠说话的机会,祁玦又补充一句:“本王给你,就拿着,等你拿回了嫁妆,再连本带息还给本王便是。”
晏明珠笑了,美眸深深的笑意流转,再次行了一个谢礼,“让殿下费心了,三日后,定还给殿下。”
不知为何,祁玦对她的客气听着有些不大舒服。
他堂堂定北王殿下,会缺这区区一百两银子?
这要是换成了其他人,得了他赠的银子,早就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只有这个女人,始终坚持着,不是她自己赚来的,分毫不取的信念。
祁玦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这样的女子,可真不像是平昌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能够教养出来的。
回侯府的路上,流香抱着沉甸甸的白银,乐得合不拢嘴:“姑娘,定北王殿下可真是个大善人,不过殿下是如何知晓咱们缺银子的呢?”
飞雨立马露出一脸“快问我,我知道全部真相”
的热切表情。
晏明珠被逗笑了,“是飞雨侍卫同殿下说的吧?
”
飞雨故作矜持地干咳一声,“也没有啦,其实我就是随口同殿下提了一嘴,没成想殿下竟然记在心上了,我家殿下就是这样,面冷心细。”
对此,晏明珠很赞同的点头,“殿下是很好。”
把晏明珠送回侯府之后,飞雨很快原路返回。
主屋的烛火还未灭,祁玦半躺在暖榻上,靠着引枕,一张小型沙盘在脚边摆开,他手里拿着一面小旗子,正在沙盘上布阵。
飞雨进屋复命的时候,还特意把晏明珠夸祁玦的话强调了一遍。
祁玦推掉一面小旗子,轻笑出声:“她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调整了下姿势,祁玦面上的笑容微敛,“给听风阁传个信,今日裴家闹的这点儿丑闻,可不够给韦中丞弹劾的。”
听风阁网罗天下密事,是比皇室密探更神秘的存在。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听风阁真正的主人,正是定北王殿下祁玦!
飞雨早就看裴家很不爽了,“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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