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来。“司徒哲耀轻缓地道出几个字,倏然挂断了电话。
安小可遥遥地看着奢华的别墅,目光沉下来,光着脚颓然地顺着刚刚一直过来的路向回走去。
所幸,别墅足够恢弘和壮观,她不用费太多的心思去找路。一边走着,安小可一边思虑起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场景来。
地面的树木花草平日里看起来很美,但当它们成为扎脚的障碍时,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啊!”轻叹一声,安小可咧了咧嘴。
不知道踩了什么到脚里面,被硌得生疼不说,居然还破了一个口子流血...
丝丝缕缕的疼有种钻心的感觉,她不由地坐在地上,拿出纸巾擦了擦伤口,血还在不断地流。她瞪了地面一眼,又觉得不能迁怒于地,想了想拿出了电话。
只是,凝神望着电话屏幕很长时间,却摇了摇头,起身,忍着疼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任何的求救电话,如果真让司徒哲耀来接的话,那岂不是整个人都丢尽了?
兀自想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别墅大门了。
“安小姐!”率先看到她的安保人员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到跟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安小姐,您可回来了,司徒先生他可瞪你了半天了,你再不回来就...”
现在谁都不敢去面对司徒哲耀那张冷沉的脸。
“嗯,我知道了。”安小可扬了扬手,有些烦乱,忽然又抬起眼,看了安保一眼,“你能不能...先进门给我拿双拖鞋过来?”
没办法,现在终于到家了,舒服一步是一步了。
安保的目光顺着安小可的脚看去,恍然大悟,应着声往回跑去。不一会儿,鞋取来了,安小可咬着牙把刺痛的脚伸进去,一瘸一拐地进了大门。
刚刚进屋,她便感觉到整个大厅的氛围低沉得犹如暴风骤雨即将来袭的闷感。
“回来了?”司徒哲耀陷在沙发里,轻缓地吐出一个问题。
“嗯,”安小可答应得很不愉悦,她现在也确实高兴不起来,“冷御呢,我朋友在哪?”
不知道眼前的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从他接她电话的语气来听,就不那么对劲...
司徒哲耀猝然起身,迅捷地走到安小可跟前,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
“你就关心他?!”他的语气很肃杀,双眸里也放射出一种嗜血的信息。
“我...他到底在哪,你告诉我!”安小可被猛地甩到沙发上,头有点发懵,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还在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下意识地继续追问。
“安小可!”司徒哲耀完全没有了耐性,低吼道。
他猝然向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恨不得要将她捏碎揉进自己身体里。
从她一进门开始,他便注意到她身上还是早上的那套行头,是他的衬衫套在身上,晃晃荡荡的有很大的空隙。隐约中,依稀看得出来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从那一眼看去,他已经感觉火冒三丈了。
她就和那个叫“冷御”的那么熟悉?
熟悉到...就这个样子去见他都可以丝毫不顾忌?
一想到此,他就有种血液往头上冲的感觉。
“你是不是疯了,我说了,我道歉,“安小可想到了之前的谈话,“——我道歉,我向江语翘道歉行吗,你告诉我冷御在哪?”
“你就这么关心他?!”司徒哲耀刀刃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只注意到了后半句。
“我...是,没错,我是关心他,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朋友,”安小可一点都不退让,“才不会像你一样!”肩膀被捏得很疼,几乎都要掉下眼泪来。
”你...“司徒哲耀的力度无形之中又大了一些。
”你放开我!疼...“实在拗不住,安小可低呼了一声。这样的他不管不顾,实在是太过可怕。身上忽然松开,她又站不稳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肩膀疼,身上疼,脚疼...很多种疼都集中在一起,却还是敌不过心疼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是偷跑了,可他也不至于这么大发雷霆吧。
”想不到你这么水性杨花。“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安小可的脚似乎不太灵便,他极力扼制着自己呼之即出的愤怒,“这笔账,后面算。”
”水性杨花?“安小可惘然。他这一句...明白了,是因为冷御吧。半响,她才皱着眉头回道,“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他却仍然冷然无比的态度。
为什么每次她说没有,他都不相信呢?安小可也索性不理会他的话了,继续直接开口,”冷御在哪?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不堪的事情了?”
呵呵,原来在她眼里,他一直是这样的。
司徒哲耀冷笑一声,“他做了一些让我觉得不太愉悦的事,已经谴回家了。至于他和家人的安置问题,倒是希望你好好表现。”
安小可一愣。送回家了?
“刚才明明...是你用他的电话讲的话...”她有些诧然。分明她是拨给冷御的,而当时是他接的啊。
“挂断电话之后有多长时间,你才刚刚赶回来?”他淡漠地反问。
他原本是想留着冷御让她看看他的强硬的,但是,只要一看到冷御那张脸,就会想到前一晚的场景,百爪挠心一样的难受。挂断电话,抠掉了手机电池,便硬是让人把他遣送回家了。
这下,安小可确实被问住了。
这么想来,其实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她似乎前后耽搁了半天,怎么说也要...一个小时?
“你确定他回家了?”她不太放心。
司徒哲耀有些气郁地没有回应。但从他的脸色来看,安小可基本可以肯定了,应该是没有错的。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他只放下了一句话,往二楼走去。
“去哪?”她忙不迭问。
“医院。”阴沉的两个字,沉甸甸地落在安小可的心里。
呵呵,果然是...医院。他这么在意江语翘,这个道歉果然是必须的,必要的。他使尽浑身解数,就是为了要自己和她道歉。
这个世界上,原来是有这么大的差异和不公平的。
安小可顿时觉得很好笑,自己就像一只打了败仗的彘狗一样,被人丢弃街头。而一旁是别人紧紧抱着的,美丽的宠物狗,一点不带同情的眼光,在朝自己怒吼...
或许用狗的比喻还是不够严肃,但是,她此刻也只能想到这个再贴切不过的比喻了。
“安小姐,麻烦您把脚抬一下。”眼前忽然多了两个佣人。
“什么?”安小可一时没反应过来。
“司徒先生吩咐,您的脚好像是受了伤,我们给您清理一下,”佣人俯身,半蹲在地上,捧起安小可的脚。
“别动!”安小可轻呼出声,自己那沾了很多泥土又有划伤的脚,一旦人安静下来去注意,才感觉很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佣**惊失色。
被她们这么一惊,安小可又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压制了一下自己的反应,轻声道,”有点疼...抱歉,我慢点可以吗?“伤口被妥善地处理着,她抬头看了看二楼楼梯口,不知道它通往的书房里那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前一秒还像野兽一样要把她撕掉吃了,下一秒,又扮演起关切别人的天使来?
她摇了摇头,看着脚已经被妥善地缠上了纱布。
本以为佣人就这么走了,却没想到又上来一个人,毕恭毕敬地送上一个精致的盒子。
“给我?”安小可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安小姐,”佣人不禁笑了出来,“司徒先生叮嘱给您选的,希望号码合适!”语罢,退了下去。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安小可摆弄了一下盒子,打开来看,才意识到是一条米黄色的小短裙。用手随意地抻起来,质地轻盈得犹如没有一般,而丝滑的手感,想必穿在身上是很舒服的吧。
再低头,她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一早上就没换的那个大衬衫。
原本它是白色的,但不知道是她究竟什么时候蹭的,整个都变得像花衬衫一般狼狈。
怪不得...
不穿白不穿,反正也是花他的钱。暗暗地想着,她拐着脚往楼上走去。
随便洗了把脸,把尘埃洗掉,套上了短裙。
安小可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米黄色的颜色不失雅致却也明朗,收腰的设计很好地衬托出她的腰线。还没等她再自我称赞,门口已经响起敲门声。
“谁?”她从浴室探出头。
“我。”司徒哲耀的声音依旧冷调。
“马上下去!”瞬间,安小可脸拉长了一些。去向江语翘道歉,就要这么严肃庄重,还要她打扮好了,然后他又这么迫不及待?
想着,心里很不适一番滋味。
坐在车上,两个人一路无言。安小可感觉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前一刻还在外面以为自己的“逃亡”成功了,而下一秒,居然就在去医院道歉的路上了。
车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
一只脚还不方便,安小可满面通红地被司徒哲耀抱着,忍着一路上护士们似有似无的目光,朝着病房的方向走着。
“翘儿,”一进门,还没放下安小可,司徒哲耀先开了口,“我们过来看你了。怎么样了?”
“耀哥哥!”江语翘高昂的声音响起来,但一眼看到司徒哲耀怀抱着安小可的场景,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声音低了下去,“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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