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可慌张失措地往楼上跑去。
她这是看到了什么?他一定是故意的,用同样的方式,让她去领略别的女人对他的臣服。
坐在屋里越想越生气,不知道哪里来的郁闷感充斥在心头,安小可起身在房间里按耐不住地来回踱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有些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她起身往楼下走去。
“嗯...耀,你讨厌,总是逗人家...”几乎听不出任何破绽的中文,在不断地娇嗔,婀娜的身姿匹配着,安小可只从楼梯上一眼便能看到,李洛整个身体都禁不住往司徒哲耀身上蹭,尤其是呼之即出的胸口。
李洛穿的是低胸的一袭红裙,偏偏她的肌肤白得犹如雪脂一般,不知道刚才两个人在客厅里做了些什么,但看得出她的眼睛开始放射出晶亮的光芒,发丝微微的有些凌乱,精致的口红也被蹭掉了一些。
“咳咳...”安小可故意咳嗽两声。
咳嗽声顿时吸引了李洛的目光,司徒哲耀依旧带着浑然天成的桀骜,头都不转一下地盯着靠坐在自己身旁的李洛,手臂倏然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用指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妖精,继续。”
这个指令瞬间激发了李洛所有的热情,这些热情喷薄而出,根本不再理会安小可的忽然出现。
安小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开始行动的李洛。她一改纯粹的淑女羞涩形象,直接跨坐在司徒哲耀的腿上,唇瓣直接贴合了上去。
“你们...”安小可咽了咽,嗓子里不知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浑身紧绷绷的,形容不出来的不舒服,站在第五个台阶上,进退不是。良久,她实在有些忍不住,气促地走到两个人跟前,一把拉开李洛,看着司徒哲耀提高了声音,“对不起,我看我不打扰你们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要回去!”
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划过一样,就是很不舒服。
她干干地伫立在司徒哲耀面前,瞪了他一眼,说完话,憋住气等着他的回答。
“噢,我都忘记了——”司徒哲耀惯常倨傲的态势,带着轻微的不屑,转头,“李嫂,你去把她的东西拿来。李洛,我们继续。”
话说完,刚刚被搅动得不平静的空气,又被暧昧所包围。
安小可尴尬地站在原地,离开也不是,“观看”也不是。只能从心底把司徒哲耀骂得体无完肤。
李嫂去取东西回来了,她眼下只能在这等,还要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缠绵,简直是一种活虐待...
司徒哲耀接纳着李洛炙热和愈发上瘾的深吻,半分钟结束后,他猝然将李洛横抱起来,一言未发地往楼上走去。
安小可的心脏随之乱乱的噗通跳起来,去二楼要发生什么她很清楚,只是,形容不出来,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两个人上去了,一楼的客厅恢复了平静。而二楼,很快就传过来清晰的呻吟声,像是乱糟糟地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奋战。
安小可再也不想想象下去,抱住头,捂着耳朵,坐在沙发上发呆。
“安小姐,您的东西我取来了。”不一会儿,李嫂双手奉上安小可的包。
安小可的手从耳朵上滑下来,依稀还是能听到二楼激烈的奋争声音,心思更有些乱了。她机械地翻了翻包,淡淡地笑了笑,“谢谢你,李嫂,抱歉...请问,司徒哲耀他...他经常这样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霸道强势了一些,却想不到会做这么令她心烦的事。
现在只要一想楼上在发生什么,就烦得她想要立即冲上去把两个人扯开。
“安小姐,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李嫂歉意地笑了笑。
收好了包的安小可忍住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没事,谢谢,我先走了。”她瞄了瞄二楼,带着烦乱走出去。
前一脚她踏出大门,楼上的司徒哲耀便已然得知。
他敛起了表情,刀削似的俊容冷冷地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李洛,没有感情地问道,“怎么,还继续演你的独角戏么?”
“耀,你...”干坐在司徒哲耀身上,兀自剐蹭着他的下身,但无奈他毫无下一步的继续动作,李洛脸上无比失落起来。
“戏演得不错!”司徒哲耀乌黑的眼眸泛起邪魅的淡笑,森锐的目光扫过落地窗,下颚扬起俊美的弧线。
他是对小妮子太慈悲了,对她不掩饰他的兴趣,纵使她指指点点大呼小叫,他也只是泰然带过。
冷情凉薄,是他在女人们口中得到的评价。他的倨傲与感情上的孤僻,使传说中令人膜拜一样的形象坚固无疑。女人们以为他是暗夜中的黑豹,神秘得引人想要窥探和接近,而镇长能够接受他的残忍决绝的,根本没有几个。
看着李洛满怀寂聊的离开的背影,司徒哲耀的脑海中闪现更多的是安小可的反应。
“再说一遍,她是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的?”他饶有兴致地听着李嫂在书房里一五一十的汇报。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他总算是等来了一点她的微微醋意。
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有片独一无二的田野的他,居然会不惜屈身一手打造一个误会出来,更说不清楚,对她这种他期待的反应,会如此愉悦。
“好了,下去吧。”司徒哲耀伫立在落地窗前,任凭屋外的夕阳薄薄地照在身上,从背影看去,仿佛镶了一圈金边。
傍晚时分,夕阳只剩下余晖洒在路上。
安小可徜徉在医院的甬路上,烦乱的思绪在脑海里乱蹦跳。弟弟的医药费,她刚刚咨询过了,远不止她所认为的那么多。
“安小姐,我们也知道你的家庭困难,只有你一个人的照顾,患者能够支撑到这个年纪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医生的语气带着佩服,也带着肯定,“只是,要治愈他的话,恐怕国内的技术还有待提高...”
“那小磊的病还能坚持多久?国内的技术不好,医生你的意思是...要去国外吗?”安小可已经把存折上的钱数过了不止一次两次,本来雀跃着还有司徒哲耀给的现金,医生的话,却如同凉水一般泼了过来。
从头到脚,她都觉得失望和寒冷的透顶。
可是,不能离开小磊,没有小磊,她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爸爸,也等于没有了妈妈,只有她和小磊两个人,互相支撑着走下去这样的人生。
疾苦都不怕,怕的就是只剩下她自己...
禁不住,安萧可眼角落了一地泪,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着一点晶莹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她坚强惯了是不错,可偶尔,还是觉得心情有些糟糕。
正想着,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
“师兄?”接到电话,安小可忙不迭地擦去眼角的眼泪,“嗯,我是小可!”现在也只有江岩的来电能驱散她脑子里时不时冒出来的烦恼了,这烦恼,自然是司徒哲耀造成的。
“小可,下周我的生日宴确定能过来么?”江岩具有穿透力的声线响起,即使通过话筒,也掩饰不住吸引力,“明天我带你去试礼服,顺便去采摘应季水果尝尝。”
“礼服?”安小可的表情顿时惊诧,她的确忽略了,答应去赴宴的话,是应该穿礼服的。总不能一副穷酸相去见江岩的父母吧,她立即点头,“嗯,嗯,好!”
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安小可微微弯起唇线,对着眼前的空气笑了笑,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这种放松感还没结束,握在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屏幕,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下周二晚上我有应酬,到时你陪着。”司徒哲耀重重地道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司徒哲耀你——”安小可脸上的表情从麻木到愠怒,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然被决定了。
她恼怒地站在原地,想要再拨过去又气得不想再说话,干干地站在原地呼着气。
挂断电话的司徒哲耀却是相反的申请,他陷入了宽大的座椅,勾起唇缘,想象着安萧可的样子。
她不属于恬静的淑女,甚至有点容易着急毛躁,但她一旦安静下来便看得到她澄澈明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弯弯地铺在眼睛上,柔软的长发与淡粉色的唇瓣,无时无刻不透出十分的吸引力。
想此,他慵懒随意地旋转了一下座椅,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太知道,收起笑意,他恢复了冷硬残酷的常态,顿时在周身燃起令人不胜寒冷的怯意。
入夜了。
安小可躺在家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夏天的天气热昏了吗,不是的,她租住的房子在阴面,已经十二点了,空气也凉下来了,根本就不热。
“该死,都怪他!”安小可从床上忽然坐起来,没好气地把枕头扔在一边,眼前浮现出司徒哲耀和李洛紧紧拥吻的画面。
他这个变态,恶棍,混蛋...
默念着这些词语,她还是束手无策地把枕头乖乖地拎了回来,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又翻来覆去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渐渐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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