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胭倒是挺高兴，本来工作室就两三个人，再不说话，上班真的跟上坟一样了。
就比如现在，几个人坐一起吃饭，全靠秦胭和苏子澄聊天来缓解尴尬，“姐，这次录综艺好玩吗？听说你们去了很多地方？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特别推荐的？到时候我也去打卡一下。”
“还好吧，去了挺多地方的，印象深刻的……就是去海边冲浪了。”
当时几个姐姐不想冲浪，而且费用还挺贵，其他人自己花钱又觉得不舒服，非要团购了套餐，结果几个姐姐累趴下了，秦胭也呛了不少海水，记忆挺深刻的。
“海边冲浪好玩吗？有没有好看的小哥哥？”
“没太注意，每天跑来跑去，其实也挺累的。”
“哦，好吧。”
苏子澄抿了抿嘴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问剑剧组联系咱们了。”
“问剑？”
秦胭眯起眼眸，想起那部失之交臂的戏，不免有些遗憾，“问剑三个多月前就已经在试镜了，现在应该都进组了吧，怎么还会联系我们？”
“本来说是要开拍了，听说部分演员都进组了，但是其中一个女配突然出事了，好像是因为偷税漏税的问题，遭到了网友抵制，剧组不得不临时换演员，所以就联系到我们了。”
“女二吗？”
“嗯，但是原本女二的位置被原来的女三顶替了，他们现在在找女三。”
“……”
刚刚升腾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她为了这个女二的角色其实还付出了挺多努力的，挺希望出演的，女三她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但是印象并不深，是个不太讨喜的反派角色。
“要去试试吗？姐？”
秦胭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试试就试试吧，也算是个机会，反正我现在短时间内没有别的工作了。”
本来她还打算录完节目休息一段时间，去国外一趟，看看简思和臻臻，然后好好陪陪奶奶，再跟沈括培养一下感情，但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鱼和熊掌总是不可兼得。
陈茉瞥了眼情绪忽然低落的秦胭，淡淡出声，“下个月你有两部剧播出，这个综艺应该也是下下个月播出，到时候营销一下，应该能提升热度，工作邀约也会多一点。”
“……嗯？你是在安慰我吗？”
秦胭微怔，没想到陈茉居然还有说这么多话的一天，还是为了安慰自己，虽然她误会了，她并不是因为没有工作忧愁，而且因为没有时间陪家人。虽然没有工作也的确挺瞅的……
“……”
陈茉一时无言，那边的秦胭又自顾自地笑着解释，“没事没事，我前两年好几个月没有戏拍，最后只能去剧组跑龙套，我都经历过。”
“现在想想，这样也还好，起码我的待播剧还有十几部，虽然戏份不多，但也不是一出场就死的，维持维持热度还是可以的。”
起码她还一直活跃在屏幕前，一年都有几部戏播出。
正说着，陈助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两个字——沈总。
除了沈括还能有谁？
陈助理刚去了洗手间，一时半会回不来，秦胭顺势就接起了电话，“喂？沈总有事吗？”
她故意学着陈助理的调子，轻声调侃他，不知道沈括是一时没听出来，还是怎么的，只沉声扔出几个字，“过来接我。”
“接你？你在哪里？”
她下意识地追问，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
1988。
昏暗的包间里觥筹交错，沈括坐在角落里，一手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沈律，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知道是谁突然靠近问了一句，沈括只说有人来接，那人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沈律师怎么今天喝这么多？”
“不知道，大概是和余小姐闹矛盾了吧？两人刚刚都没怎么说话。”
“怪不得，我刚刚还看见一个男人把余小姐带走了。”
“真的？！难不成沈律被余小姐甩了？跑这来借酒消愁？”
“也不是不可能……”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头更痛了，沈括拧着眉，索性站起身子离开。
他的确喝多了，即便戴着眼镜，眼前的人和物还是模糊不清，身形有些摇晃，勉勉强强出了包厢，却没想到一出门就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
沈括反应慢半拍地道歉，那人却忽然惊喜道，“沈师兄！真的是你！？”
沈括靠着墙壁，用力眯了眯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
那人见状，也知道他喝醉了，转而扶着他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有人接。”
“那你一个人行吗？要我陪你在这等一下吗？”那人似乎很担心，扶着他没松手。
沈括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秦胭一出电梯，就看到了走廊里的这一幕——
沈括正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拉拉扯扯。
心下一惊，连忙扫过去松开两人，生怕沈括给人推倒了，“不好意思啊，他喝醉了，你没事吧？他没伤到你吧？”
女人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就是来接沈师兄的人吧？”
沈师兄？
秦胭狐疑地抬头，却看到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对方也在打量着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秦胭抿了抿唇，没说话，她也有这种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
对方却忽然惊呼，“你是不是……叫秦胭？！”
“额……是我，你是……？”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可是把我害惨了啊，秦胭，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可还记着呢，还有害我无辜丟了工作的事……”
女人突然轻哼一声，勾起嘴角讽刺她，秦胭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居然遇到仇人了吗？她打过人家，怎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记得了。”
女人见状，闷哼一声，“算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都已经嫁作人妇了，也差不多已经忘了那些事。不过没想到你和沈师兄居然还在一起，你们结婚了吗？”
“……”
秦胭更尴尬了，隐隐约约听出来对方是个曾经喜欢过沈括的情敌，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早就已经分手的事实，只能小声嘀咕一句，“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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