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丫、李三丫破口大骂，“臭女人，你说什么，你敢骂我们是禽兽？”
“哼， 你们这些公职没一个好东西，我手机里有录音，我要投诉你！”
啪！
沈玥一巴掌打在李二丫脸上，“尽管投诉。”
李二丫捂着脸，又害怕又愤怒，“你，你……”
“你敢打我姐，我跟你拼了。”李三丫抬手向沈玥脸抓过来。
啪！
沈玥一巴掌抽在李三丫脸上，李三丫捂脸坐在地上，大哭喊道：“公职打人了，快来人啊，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穿这一身衣服，欺负老百姓啊！”
一个老大爷站出来，黑着脸咳嗽一声道：“你们谁看到这位同志动手了？”
李二丫举起手机，“我这里有录音，你们休想替她狡辩，她以后别想穿这身衣服了！”
老大爷声音不急不缓，“她的手机刚才不是摔坏了么，怎么还在手里？”
两个五大三粗中年男人站出来，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李二丫手机。
啪！
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你们！”
李二丫大声怒叫，“你们光天化日抢我手机，你们这是犯法，巡捕抓他们呀！”
几个民警抬头看天。
两个男人来到老大爷面前，笑着说：“王叔，这下大家都看见摔碎了，错不了。”
李三丫尖声道：“你们完了，我录像了……”话音未落，脸色骤然一变，赶紧把手机往身后藏
，瞪着走过来两个男人道：“你，你们……”
啪！
身后又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一把躲过手机摔在地上，又是摔的四分五裂。
李二丫、李三丫彻底慌了。
周围老街坊们再次围上来，巡捕们抬头看天，李二丫、李三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作恶多端，如果只让她们被打一顿，都是太便宜了。
沈玥打算劝阻众人，打她们一顿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还会让大家陷入刑事麻烦。
“都住手！”
一个苍老声音从人群外响起，李家老太太在孙子搀扶下，慢慢走过来。
“李嫂子，你怎么来了？”王叔迎上，在一旁搭手一起扶着李老太。
“我儿子都死了，能不来？”李老太语气严厉，眼眶发红。
孙子突然停下，远远看着趴在地上的父亲，他没有流泪，忽然呵呵笑起来。
沈玥眉头一皱，大声喊道：“快去把他打晕，他这样容易疯的！”
一名年轻巡捕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孙子后脖子处，孙子软绵绵倒下，被扶住。
李老太一步步挪腾到儿子尸体前，苍老脸上布满悲伤，每一道皱纹都像是一把无情刀子，在悲伤撕碎分裂，化作内心无法盛下的疼痛。
一生将尽，面对悲伤不再流泪，只是格外平静。
李老太嘴里呢喃一阵，没有人听清她说什么，应该是与儿子最后的道别。
“妈，大哥现在死了，你这房子第一继
承人是我们姐妹俩，现在咱家的事好办多了。”
“你也我不用再骂我们了，就算你想留给大哥，大哥也起不来了。”
李大丫、李二丫得意道。
“哦，对了，你别想留给孙子，这样不符合法律，别逼我们再去法院起诉你。”
李大丫叮嘱一句。
“呵，呵呵……”
李老太慢慢转过身看向两个女儿，一个母亲到底有多失望、多绝望才会是现在这般目光，“我生你们两个养你们两个，不求回报，到头来变成你们来索命。
你们根本就不是我女儿，你们是魔鬼啊，早知如此，当年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们掐死，可怜我的老大，一辈子老实孝顺却落得这个下场。
作孽啊！”
李二丫皱眉道：“妈，别说这么多用不着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表个态，关于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以后没地方住，养老院我们都替你联系好了，保证你以后有地方住，有地方吃喝拉撒。”
李大丫道：“妈，为了你养老院这事，我们可没少张罗，这两天白头发都多长出来好几根呢，你赶紧表个态，家里那边还等我们回去报喜呢。”
李老太淡淡冷笑，“你们没少张罗，怕是北海市最便宜的养老院不好找，你们还要与人家讲价，每个月哪怕能省下一块钱，你们也不放过。”
李大丫不高兴了，“妈，你管我们找的是什么
样地方，只要有你住的吃的，不让你流落街头就行了，不然你靠小东照顾？小东这个残疾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们俩在一起就是个死。
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们也给小东安排，那养老院一个月二百多块呢，我们又不是他爸，没义务照顾她。
行了妈，你就别墨迹了，赶紧表个态，我们好去把拆迁赔偿同意协议签了。”
李老太转过头看向沈玥，“警官，你不应该打她们，她们是我的女儿。”
沈玥微微动容，“老奶奶，我……”
李老太笑着摇头，“我不是怪您的意思，我是怕她们这种禽兽脏了您的手。”
李大丫、李二丫脸上狰狞，就要冲李老太过来，“老东西，你不想好了是吧，信不信我们让你一个月二百块的养老院都住不上，让你流落街头！”
沈玥冷冷瞪过来，“你们过来试试！”
李大丫、李二丫被震慑住，刚才挨的巴掌到现在还火辣辣。
李老太平静看着两个女儿，微笑说：“ 大丫、二丫，你们想要房子是吧，今天当着所有街坊的面我表个态，老大不在了，你们两个是合法第一继承人。
但我宁愿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李老太拿出一张遗嘱交给沈玥，“警官，这是我写下的遗嘱，内容不多，一是我要把房子留给我孙子，再就是和福利院达成协议，每年三万块，
他们会一直照顾我孙子，房子拆迁款不论多少，按年交给福利院，福利院会一直照顾我孙子到老。”
沈玥没有伸手接遗嘱，惊讶看着李老太，忽然意识到什么，冲身边手下大喊，“快叫救护车！”
李老太笑着摇头，“来不及了……”
一抹腥红血水从李老太嘴角流下来，扑腾一声，李老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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