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公寓楼下。
韩立停好车，打量了一眼四周， 然后走进公寓大楼，坐着电梯来到13楼。
公寓走廊灯光很暗，两侧本来白色墙壁因潮湿发霉以及年久失修，掉落下大片墙皮，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气味儿，旁边楼梯间有老鼠唧唧唧声音传来。
韩立看了一眼墙上分布的门牌号，向靠近东边的走廊走去，一直来到走廊尽头，韩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摄像头，抬手敲门。
咚咚——
门后没有回应，但传来一声猫叫，韩立等了两秒钟，继续敲门。
咚咚——
依旧没有回应。
轰！
韩立没有再敲门，直接一脚将铁皮门踹开，房间内传来猫咪惊叫声。
房间里亮着灯，直接可以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韩立低头看了一眼洒在地板上的香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迈步走进去。
这时，躺在地上男人的手指头突然动了一下，紧跟着眼睛微眯，朦胧中看见走进来的韩立，同时另一只手缓缓向身子下方摸去。
“别装了，起来吧。”韩立语气淡然道。
躺在地上男人一动不动，身后的那只手已经完全摸到身子下方。
“门口装有监控，地面撒香灰，具有一定反侦察意识，是在网上学的吧。”
韩立继续往前走，突然停下来，看向挂满墙壁的照片，眉头轻轻一皱，他虽然没看美人排行榜上的照片，但在墙上看到了高薇照片，“看来我没找错地方，照片拍得很专业，但不像是摄影师手法，人像偏纪实，人物简介都是言简意赅的直叙，明显是……”
“你知道太多了！”
突然，一把冷飕飕匕首向韩立刺过来，躺在地上男人面目狰狞跳起来。
砰！
韩立直接一记掌刀且在男人手腕上，男人啊一声痛叫，手里刀子飞出去，铿一声扎进墙里，他向后退两步，抱起椅子向韩立砸过来。
砰——
韩立又是一脚踹出，男人抱着椅子倒飞出去，撞在身后是墙上停下来。
“不打了，不打了……”男人强撑着站起来，嘴角溢出鲜血，摆手道。
韩立冷漠开口：“你知不知道，你排的这个美人榜害了很多姑娘？”
“我只是将她们的美展示出来，让他们变成网上红人，这有什么错！”
砰——
韩立走过来，一拳打在男人脸上，“就算你没杀人，你也是凶手帮凶。”
男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嘶吼道：“你这个疯子，你是警察么？用得着你多管闲事，我……”
砰！
韩立一脚踹过来，把男人横的踹出去，“这一脚是替刚被发现尸体的姑娘踢的，接下来这一脚是替那些失踪但还没找到的姑娘踢的！”
砰——
男人惨叫着翻飞出去，撞倒一旁杂货架，上面乱七八糟东西掉一地。
“咳！”
男人艰难撑起身体，咳出一大滩鲜血，“别，别打了……”
韩立走过来，一脚踩在男人后背上，“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么？”
“你，你想谈什么？”男人嘴里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韩立拉一把椅子坐过来，“你发布美人榜的初衷是什么？有没有人刻意找上你？你刚才的身手有几分军体拳架势，当过兵？你用黑客技术把自己IP地址隐藏起来，是为逃避网警追踪吧？”
男人抬起头，用手抹了抹沾着鲜血嘴角，“大哥，你的问题太多了吧？”
韩立作势就要站起来。
男人连忙说：“大哥，别再打了，我说……我都说还不行么……”
“我的家庭比较特殊，母亲去世早，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又给我生了个弟弟，和大多数的狗血剧差不多，继母和弟弟对我都不好，所以我很早就选择寄宿学校，因为性格内向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大学一直都是如此，哪怕后来毕业工作，我在单位里也是最默默无名那一个，我试着去融入大家，但我有严重社交恐惧症，闲暇时间只有上网来打发，我对计算机感兴趣，就买来许多书籍学习，把自己变成一个黑客。
因为我觉得黑客很酷，可以通过互联网查到很多有用信息，窥探到别人隐私，有时候还可以趁着网站促销很轻松搞到打折商品。
发布美人榜，是因为偶然一次机会，我在网络上发布了一张美女照片，下面出现很多留言，我和那些人在论坛里聊天，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朋友，可照片热度很快就过去，我的那些朋友就消失了，于是我就突发想象，搞出一个北海市美人榜，来吸引更多眼球，没想到还真被搞成功了，我成了大家口中的‘氓神’。
我的军体拳是大学时候当过一年学生兵学的，我不是练拳的料儿，不然也不会被你打的这么惨，把IP地址隐藏起来，是因为美人榜上的姑娘发生失踪案，我猜想警方一定会找上我，我害怕和警方对峙，怕他们认定我和犯罪分子有关系。
那些网警都没能找到我，你却能找到我，你是红旗黑客联盟的？”
韩立冷漠道：“你不要试图岔开话题，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男人脸上明显恍惚一下，“没有什么人主动找我，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男人将表情和语气控制得很好，面对韩立直视，他目光也没有躲闪。
两人对视三秒钟，男人信誓旦旦：“大哥，我可以对天发誓真没说谎。”
韩立站起来，转身来到电脑桌前，啪一下拍了回车按钮，本来黑掉的电脑屏幕马上亮起来，上面红色闪烁大字还在：美人榜上失踪的姑娘，你是最直接的凶手！凶手！凶手！
韩立眉头一皱，回过头看向男人，“这你怎么解释？”
“不，这些和我无关，我不是凶手，我只是更新美人榜，我不是凶手，我不是……”男人眼神躲闪，不敢去看屏幕上的红色大字。
“你说不说实话？不说，我现在就报警，警察来了可不会给你辩解机会，你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证据，你就是那伙犯罪分子的帮凶！”
“我，我……”
“别考验我的耐心。”韩立拿出手机，输入报警号码，作势按下呼出键。
“我跟你拼了！”
男人再次强行爬起来，向韩立扑过来，结果被韩立一脚又给踹趴下去。
“呜呜呜……”
男人趴在地上哭起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发布美人榜，我没有和任何人勾结，求求你……”
韩立按下报警电话，电话提示正在接通中，男人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双手合在一起乞求道：“大哥，别报警，我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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