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美看完短信，脸上不可思议，抬起头看着陈娜娜，“这是真的？”
陈娜娜点头，“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刚刚打电话确认了，左手哥亲口说一笔勾销了，还说我如果墨迹，他立马派人过来收钱。”
张小美嘴角扯动出一抹笑容，有些苦涩，“娜娜，恭喜你，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了。”
陈娜娜笑着说：“明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去小吃街大吃一顿。”
这时，旁边上铺一个圆脸姑娘张口骂道：“两个臭穷逼，你们有完没完啊，不睡觉就滚出去！”
陈娜娜和张小美马上噤声，两个人背对这个上铺胖姑娘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她们说话声音其实不大，这上铺胖姑娘也没睡着，只是打游戏输了气不顺，就冲她们两个嚷嚷。
嗡——
这时，张小美手机也收到一条短信，她假装没听到不敢去触碰手机。
陈娜娜疑惑道：“小美，你怎么不看手机？”
张小美连忙说：“没，没有啊。”
陈娜娜说：“你手机响了，我都听到了，不会是你男朋友给你发短信说晚安吧？”
张小美还在犹豫，脸上有些慌张。
陈娜娜笑着作势要过来拿手机，“你不看，那我替你看了。”
张小美连忙躲闪，“娜娜，别闹！我自己看。”说着掏出手机拿在手里。
张小美看完手机上短信，整个人彻底愣住。
“小美，怎么了？”
陈娜娜关心问了一句，张小美眼眶忽然湿润，鼻尖一酸，她突然抱住陈娜娜。
“小美，你这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陈娜娜说着，看到了张小美手机上的内容，是一条短信，和她刚刚收到的那条短信几乎一样的。
“小美，你什么时候借的钱？”陈娜娜惊讶一声，旋即恍然，“是上次你弟弟的事？可你不是跟我说，家里已经帮你弟弟解决了么？”
张小美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花儿，声音有些哽咽冲陈娜娜说：“娜娜，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今天晚上从酒吧出来的时候，看到……”
“两个臭穷逼，你们有完没完，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吧，吵到我不知道么？信不信我要你们两个好看！”上铺胖女生又开始大声骂骂咧咧。
陈娜娜和张小美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冷冷看向胖女生，她们过去一直忍让，但这位家庭条件不错的室友变本加厉，总是欺侮她们和宿舍另外一个内向的小女生。
陈娜娜冲胖女生道：“你打游戏菜输不起就别玩，玩我们也管不着，但你在这一口一个‘穷逼’骂人，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真当我们怕你？”
胖女生一愣，旋即坐起来更是大声骂道：“陈娜娜，你个小贱货要造反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底细，你家是农村的，你哥哥就是个破送快递的，就你这样的穷逼家庭条件跟我叫板，你不想活了吧，信不信明天我就打电话让你哥来给我送快递，然后给他一个差评！”
“你……”
“哼，怕了吧，怕了就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不为难你那穷逼哥哥！”
陈娜娜脸色难看，一双秀拳握紧，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哥哥。
啪！
这时，张小美拿着寝室里的扫把，直接抽在胖女生的胳膊上。
“啊！”
胖女生猝不及防痛的尖叫，回过头冲着张小美就大骂：“死穷逼，你敢……”
啪、啪！
张小美果断又是两扫把抽下来，更是把胖女生打的嗷嗷，张小美一脸凶戾，喝道：“你再敢满嘴喷粪，我今天就把你打死，你要是不服气下来啊！”
“我们乡下人怎么了，是穷一点，但我们淳朴踏实，用不着你在这侮辱，以前忍着不是怕你，而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蹬鼻子上脸！”
“你不是很牛气么，现在就下来啊！”
胖女生被吓坏了，缩着脖子往里面挪了挪，紧张道：“张小美，我……我们都是同学，又是一个寝室的姐妹，你……你别冲动啊。”
啪、啪、啪！
张小美挥着扫把继续打：“谁跟你是同学，现在就向我和娜娜道歉！”
胖女生被打的嗷嗷叫，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再敢有下次，打死你！”
张小美丢掉手里扫把，回过头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冲陈娜娜说：“娜娜，今天晚上我从酒吧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另一个哥哥了。”
陈娜娜被张小美刚才的发飙惊住了，连忙回过神儿，“你刚才是去酒吧了？小美，你是因为欠左手哥的钱，所以去酒吧还债？”
张小美愣了一下，有些心虚说：“我……我说的不是这个，重点不是这个！我看到你的另一个哥哥和左手哥在一起，我们收到的短信很可能是因为他。”
陈娜娜惊住，“你是说立哥？”
————
老捷达停在红砖老楼下，韩立刚要从车上下来，接到陈娜娜电话。
“立哥，你今天晚上去找左手哥了？”陈娜娜声音很小，透着明显的心虚。
“以后别再跟这种公司借钱了，需要钱跟我说。”韩立语气平静。
“哥，你听我解释，上次借钱是因为妈妈生病，我……”
“我刚才说什么了？”
“以后不要再借高利贷，需要钱跟你说。”
“早点睡吧，丫头你要是真把我当哥，从今以后遇到任何事情告诉我。”
“嗯……”
电话里，陈娜娜声音有些哽咽。
韩立挂了电话上楼，来到家门前轻轻打开门，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林雨薰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本故事书，澄澄枕在她腿上睡着了。
林雨薰还在读故事，听到开门声向韩立看过来，抬起手冲韩立做一个噤声手势。
韩立的内心忽然被触动一下，在他如钢铁外表下，内心那最柔软的地方。
“……从此以后，小白兔就拥有快乐的家庭。”林雨薰读完故事最后，把书放下。
韩立这时轻手轻脚走过来，几乎一点声音没有。
林雨薰第一次哄小孩，显得过于紧张慌乱，抬起头看着韩立声音极低，“澄澄刚睡着，别把他吵醒了。”
韩立笑了一下，弯下腰将澄澄抱起来，林雨薰马上一动不动，紧张的绷紧身体。
韩立抱着澄澄向卧室走去，澄澄依偎在韩立怀里，呢喃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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