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放学铃声响了。
孩子们整齐排好队伍，在班主任老师带领下，向幼儿园大门口走过来。
穿着统一校服，带着黄色小帽子，像一群快乐小天使。
家长们排队上前接孩子，家长还没到的孩子，站在老师的另一侧，黑黢黢的小眼睛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希望能快点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
韩立走上前来，澄澄马上高兴跑过来，扑进他怀里，仰起小脸儿道：“爸爸，我今天考一百分了。”
韩立将儿子抱起来，捏了捏儿子鼻子，笑着说：“下次继续努力，不许骄傲。”
“嗯！”
澄澄用力点头，一双小手搂住韩立脖子。
韩立正准备向班主任梁莹说再见，梁莹先笑着说：“澄澄爸爸，等我一下。”
韩立抱着澄澄来到学校大门口旁边的树下，把澄澄放下来，小家伙开心讲着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还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红的苹果。
这是中午吃饭时候，学校统一发的，小家伙没舍得吃，装进书包里留给韩立。
“爸爸，你快尝尝，很甜的。”澄澄一脸期待看着韩立。
“你为什么没吃？”韩立笑着问。
“我……”澄澄迟疑一下，笑着说：“我不喜欢吃酸的，我喜欢吃甜的。”
“你可刚才说这就是甜的。”
小家伙被拆穿，小脸上有些慌乱，低下头说：“我想留给爸爸吃。”
咔嚓！
韩立将苹果掰开，把大瓣递给澄澄，“爸爸和澄澄一人一半。”
澄澄一脸认真道：“爸爸是大人吃大的，我是小孩子吃小的。”
小家伙主动将小半拿过去。
晴朗的天空中阳光明媚。
父子俩蹲在大树下，吃着手里的苹果，仿佛是这世间最甜的苹果。
梁莹将所有孩子交到家长手里后，向韩立和澄澄走过来，先是很客气的对韩立说：“澄澄爸爸，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韩立有些担忧？：“梁老师，你客气了，是澄澄今天在学校不乖么？”
梁莹喜欢的摸了摸澄澄头，“澄澄表现得很棒，老师们都很喜欢他……澄澄，老师和爸爸单独谈点事情，你去旁边自己玩会好不好？”
“嗯。”
澄澄仰着小脸冲韩立道：“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走远的。”
“去吧。”韩立一脸溺爱笑道。
澄澄去了旁边的花坛边上。
韩立回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梁莹，“梁老师，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梁莹从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交给韩立。
成绩单上没有分数，只有一个‘E’。
“梁老师，这是？”
“这是我们学校每学期统一安排的心理测试，合格成绩是C，良好是B，优秀是A，澄澄是全年唯一一名不及格，而且成绩是E。”
“E，是最差？”
“澄澄爸爸，你先别着急，澄澄情况特殊，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问题，我特意咨询了心理专家，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单身吧？”
韩立点点头。
“心理专家的意见，澄澄属于关爱偏失导致的性格障碍，通俗来说就是缺少母爱，使得孩子性格里形成一种偏激保护意识，比如说，澄澄会表现得会比一般小孩子更懂事，是因为他更渴望得到长辈的关注和关爱，尤其是女性长辈，另外澄澄在幼儿园性格有些孤僻，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小朋友接触，课间时候，也只是一个人抱着玩偶小熊，我问他为什么不交朋友，他说他有一个好朋友叫茜茜……”
梁莹顿了一下，继续说：“澄澄爸爸，你也不用太担心，澄澄目前的性格症状发现比较早，我们学校有驻校的心理专家医师，我会定期安排给澄澄做心理疏导，但疏导只能起到缓解作用，问题需要从根本解决，恕我冒昧，我问过澄澄有关妈妈的状况，知道你太太已经不在了，但为了澄澄心理良性成长发育，还是需要有一个妈妈的角色。”
阳光很美，树影下的影子婆娑。
澄澄拿了一朵粉色小花，来到梁莹面前，“梁老师，送给你。”
梁莹笑着接过小花，“谢谢澄澄。”
澄澄道：“老师，我没有乱摘花朵，这朵小花是被虫子咬断了花茎。”
梁莹眼神中满是喜爱，“澄澄最乖。”
韩立冲澄澄道：“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澄澄，明天见！”
幼儿园大门口，所有家长都已经接到孩子离开，保安大爷在收起维护秩序排队用的临时路障，两个保洁阿姨拿着扫把在清理现场垃圾。
韩立拉着澄澄的手，父子俩向停车地方走去，澄澄开心说：“爸爸，薇阿姨说，只要我能考一百分，她就亲自做油焖虾给我吃。”
韩立笑着说：“那你要天天考一百分。”
澄澄道：“爸爸，我明天还考一百分，让薇阿姨做你最爱吃的小炒肉。”
韩立笑着说：“好，爸爸等着。”
梁莹站在幼儿园大门口，看着韩立和澄澄远去，冲门口的保安大爷和保洁阿姨说了声辛苦，然后转身向幼儿园里走去，掏手机拨出电话，语气恭敬地说：“校董，澄澄今天在学校表现很好，但心理测试成绩不理想……”
这电话是打给杨天爱的，不是梁莹主动汇报，是杨天爱给她安排的任务。
黑色捷达车驶入城北旧城区，停在春风拉面馆门口。
韩立带着澄澄走进面馆，看见高薇正在和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在交谈，两人恰好谈完，高薇送老女人离开，能看出她脸上不太高兴，但还保持着客气，送女人到面馆门口，“姜姨，有空再来坐。”
老女人手里拎着一大包，里面装着面馆秘制酱肉，却是头也不回。
韩立见过这个老女人，是高涛未来的丈母娘，以前也住旧城区，后来搬出去了。
高薇回过头看向韩立和澄澄，脸上马上绽放出由心笑容，“澄澄放学了呀。”
澄澄仰着小脸儿道：“薇阿姨，我今天考了100分。”
高薇走过来，笑着说：“阿姨知道，你爱吃的油焖大虾已经做好了。”说着，抬起头看向韩立，“还有你的小炒肉，你是跟澄澄沾的光。”
不知为何，高薇今天对韩立态度有些不对，之前的尴尬没有了，倒是有些冷冷的。
韩立带着澄澄上楼，吃的已经摆在桌上，不光两道热菜，还有秘制酱肉和小凉菜，这些吃的看起来很平常，但难得的是老板娘亲自下厨。
韩立中间下楼，来到柜台前，拿出一张一百块给正坐在后面的阿花。
高薇这会儿正坐在一旁吹空调。
阿花看到韩立给钱没有收，而是看向高薇，“薇姐，立哥他……”
高薇那天生娇媚的眼神看过来，白皙的鹅蛋脸上满是幽怨，“收了。”
“哦……”
阿花用奇怪目光看着两个人，然后按了两下计算器准备找钱。
高薇冷冷的声音又传来，“不用找他，老板娘我亲自下厨，收一百都便宜他了，有些人既然喜欢和我把账算清楚，以后来吃饭都得付钱。”
韩立笑了一下，“好。”
高薇这是生气他昨天让高涛捎给她那一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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