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多亏了你跟修田,要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灿军一心想练武,但是他胆子太小了,没小松关照,我真怕他在讲武堂被人欺负死。”
池家老房子里。
阿红姐带来一筐鸡蛋,拉着池母的手不停感谢。
“阿红姐你不用担心,灿军是个好孩子,我会让小松多照顾灿军,你就安心回去吧,鸡蛋也带回去。”
“不行不行,鸡蛋是给你们吃的,拿着拿着。”
“我要你鸡蛋干什么。”池母坚辞不受。
不过推来推去,还是拗不过阿红姐,无奈之余只能接受。
见池母收了鸡蛋,阿红姐这才说道:“翠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家忙着盖房子,我不耽误你忙事情。”
“也没留你在这吃饭。”
“讲哪里话,你家正在做事情呢……我走了啊翠兰。”
阿红姐匆匆离去,池母将鸡蛋放进厨房,拎起热水瓶就准备出门。
“妈,我跟婷婷也去帮忙盖房子。”池小芽和温婷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拉着池桥水的手,跟在池母后面。
池母笑着抚了两个女娃的发梢:“小芽、婷婷乖呀,在家照顾弟弟,盖房子这种事情,有你们爸爸看着呢。”
最小的池桥水,咿咿呀呀说着不清晰的话:“大妈,大妈,鸡,鸡蛋,吃。”
“要吃鸡蛋是吧。”池母往屋子里喊道,“小武,小武,小武你死哪去了,从碗橱里拿个煮鸡蛋出来!”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池桥武和温墨山,磨磨蹭蹭走出来。
身后还跟着走路摇摇晃晃的池桥东。
池桥武举着鸡蛋:“谁要?”
“剥给你弟弟吃。”池母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偷看电视,等你们爸爸回来,看你们挨不挨打。”
池桥东高兴地拍手:“哥哥打,打哥哥!”
池母见状,又训斥道:“还敢带老四一起看电视,把老四眼睛熬坏,你们就有出息了!”
池父池母四个孩子,池桥松、池桥武、池小芽、池桥东;二叔二婶一个孩子,池桥水;小姑、小姑父三个孩子,温墨山、温婷、温墨水。
从大到小排序。
分别是池桥松、池桥武、温墨山、池小芽、温婷、温墨水、池桥东、池桥水。
池桥武一边给弟弟剥鸡蛋,一边狡辩:“谁看电视了!”
结果温墨山一句话就露馅:“是老四自己要跟着我们,不是我们让他看电视的。”
池母骂道:“还说没看电视!”
“又不给我们找大哥,又不给我们去大棚,还不给我们看电视,要我们怎搞啊!”
“你哥没给你们买练字本是吧,不知道去抄字练字吗。都八岁了,马上下半年一到,就送你们去学校上学,不让你们待家里祸害。”
“妈,我不想上学,我想跟大哥一样练武!”
“你问问你大哥答应不答应,你大哥练武之前,也去学校上过学,你们以后不识字,练武都练不明白。”
习武有年龄限制,一般十三岁到十五岁,是最佳开启练武的年纪。
在此之前,大家族都会让孩子先夯实基础,同时送进学校学习文化课——大夏民国基本做到六年义务教育。
也就是小学六年,免费教学,只收少量的课杂费。
示意小孩们在家里好好呆着,池母匆匆赶下山,去给盖房瓦匠们送水。
…
…
…
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
池桥松骑着二八大杠回家,瓦匠们还在忙碌盖房,太阳不下山,他们不会停。
见到池桥松,都热情的打招呼:“小松回来啦!”
池桥松也会礼貌的一一回应。
晚上吃饭。
一家人都疲惫不堪,这几天事情赶到一块,每个人都连轴转,一刻不得闲。
“小松可搞一点?”小姑父提着酒瓶问道,每晚他跟池父、二叔,都要喝点散白消除一天的疲劳。
“不用。”池桥松对酒没兴趣。
池母问道:“你在讲武堂可见到阿红婶家的灿军?”
“丁灿军?”
“对。”
“见到了。”
“多关照关照他,阿红婶不容易呢,男人走得早,这么多年一个人把灿军拉扯大,真是不容易呢。”池母叹道。
二婶好奇问道:“灿军多大了?”
“刚满十五,去年就吵着要练武了……今年好不容易卖了头猪,又从我这里借了几百块钱,凑齐讲武堂的学费。”
“看到小松出息了,他们都赶着往上去。”小姑摇摇头,“但是都没看到,小松他们这一届学员,总共才毕业四个还是五个来着?”
“五个。”池桥松回道,“去年进阶力士境的有席龙龙、孙乾、马忠军,今年又进阶一个潘正侠,都已经办了毕业。”
“但你还是大师兄吧?”
“这是肯定的。”
不管后续有多少学员进阶力士境,池桥松大师兄的地位都牢不可破。当然大师兄只是一个称号,别人认不认,还得靠实力说话。
“阿红姐可怜哦,但就怕灿军练不出来,不是人人都有小松这样的天赋。”小姑言辞一向犀利。
池父说道:“总要拼一把,我当初也是想拼一把,才把小松送去讲武堂,这拼出来了,家里光景立马就好了。”
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不无自得。
当初借钱送池桥松上学,已经成为池父这大半辈子,最得意的一项决定。
一家人就这样聊着琐事,吃完晚饭,等看过天气预报,池父就跟着池桥松去了田舍——今晚轮到他守夜。
守夜不是晚上不睡,而是睡在田舍,方便处理突发问题。
池桥松并不觉得有这个需要,但是池父认为很有必要,怕池桥松夜里睡太死,看顾不过来五亩地大棚。
“爸,你先洗洗睡。”
“嗯,我先睡,明天还得早起去买材料,铁丝网和钢筋都没了,得再买一批……钱真不禁花,跟流水一样,马上就要流干了。”
“我这还有一条大金链子,明天爸你拿去找人融化掉,再去银行换点钱,怎么也能换到万把块钱。”
“不留着戴?”
“戴这玩意干啥。”池桥松笑道。
他不混社会,才不愿意戴什么大金链子。
先去大棚里检查一遍,蔬菜长势正常,小青和五道眉都已经睡下,斧头也趴在窝里啃着一根大骨头玩。
田舍一切正常。
夜晚的风有些冷,但池桥松并未回屋,而是抽出一把铁刀,来到院子外面空地上练刀,修炼《泼风快刀》。
跟随郝伯昭断断续续学了有几个月,目前还没摸到门窍。
刀意迟迟出不来。
但他没有气馁过,依然每日早晚勤修不缀。
噌啷!
刀刃出鞘,寒光在星光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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