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玄虚镜透露了太多天机,故而,被天庭盯上了。
与天做对,又怎能有胜算?
“它既能算出,别人的过去和未来,就不能算出自己的运势么?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我不解。
“你可知,算人不算己?镜神不愿被管束,并认为,自己所言,皆他人所求,既是帮人,又何错之有?”空灵法师叹息一声。
他告诉我,花开生两面,佛魔一念之,那些人,知晓了自己的运势,避开了所有灾祸,开始变得贪得无厌,供奉之心已然不纯,如此,镜神的神力,也大不如前,对那些贪得无厌之人,也渐渐生出憎恶,这让镜神,原本至纯的神灵,生出污浊之气。
以此为契机,天君下令,让地府阴帅,将其囚入地府。
镜神为与地府抗衡,便化了众多分身,到凡间吸取怨戾之气,想以此迅速提升神力,但结果?事与愿违,吸取的阴戾之气太甚,沦为了妖。
最终,还是被囚在了永世不见光明的鬼境之中。
空灵法师回想到此处,亦是摇头:“主人固执,事到如今,依旧不觉,自己有错,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入间和鬼境游走,知晓这天地之间需有秩序,如此才可安稳长久!不泄天机,便是不乱秩序。”
“大师说的,极有道理。”我颔首。
“那大师,如今是?”我不知,他如今,算是人,还是?
“我本凡人,受了镜神之恩泽,得其点化,已是它的
侍神。”空灵法师说到此处,脚下的步子已然停下。
“神女,我只能送你至此!希望今后无需再见。”他冲着我俯了俯身。
我知晓他的言中之意,是不希望,我为了心中执念,再生出,扭转局势之心。
“大师,如今,君染还活着吧?”我此言一出,他的身体微微一僵。
“那天君如此大费周章,其实,只是想要以此劫,将我这个堕神除去,若是以如今这般结果收场,他岂非是得不偿失?”我凝视着空灵法师。
空灵法师没有开口,但从他的神情之中,我已然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此别过!”我亦冲他微微俯身。
“慢着!”空灵法师一步向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神情肃然无比:“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将此物交给你!”
空灵法师说罢,竟从袖中取出一个海螺。
“这是凤凰君上,给你留的话,他说,你若断了寻他的心思,好好度日,此物便可毁之,但如今?”空灵法师郑重的将这海螺,交给了我。
“君染?”我愣怔的望着空灵法师,下一刻,海螺便放在了我的手心上。
我小心翼翼的捧起海螺,放在自己的耳侧。
那朝思暮想一心惦念的声音,立刻传入了我的耳中。
“遥淼殿下,我只愿此言,成为废语,无需入你耳,但若神女,生出与我一般的执念,在此我劝神女放下,神女一世何其绵长,此生,还有至亲,族人需守护
,至于你我?爱恋一场,已无遗憾,莫要回头!寻个真心爱你的同族,把我忘了吧,你我之间,终究是孽缘一场,就如海上种不了花,天际也等不到船,飞鸟与鱼不同路,既要离散,何必相逢?轮转百世,我已累了,所以,最终决定,放弃你,重回九霄,为所谓情爱,放弃祖神之尊,未免太过愚蠢,愿神女醒悟,你我各安天命,永不回头!”
“啪嗒!啪嗒!”
我眸中的泪,不断滚落而下。
“神女,这凡人一生极为短暂,亦是颇多遗憾,更何况是可活千万年的神呢?圆满完美本就是希冀,应不常有,才显珍贵,强行改之,只不过是将自己拖入了一个,又一个虚妄之中!”空灵法师说罢,抬起手,指向前方:“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此言落,我手中的海螺,也瞬间化为了灰烬,一切都消散了。
“阿姐?阿姐?”
迷蒙中,我听到有人在唤我,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睁开眼,身上浮现出一阵阵宛如被烈火灼烧的疼。
从地府回来,我生了一场重病,至此,便极少出南海阁。
母后隔三差五便带族中神医来替我把脉,但,都不得其故,父皇猜测是被阴气,损了魂灵,故而让洛璃她们加倍小心的照顾着。
只是,一直未见好。
南海也宛如与我气运相通,水质变得浑浊,泉眼更显出枯竭之兆。
族中长老相商,欲将我嫁与西海麒麟一族的
寒哉殿下。
而水麒麟一族,也前来求娶,并愿共享西海之泉眼。
如此,可解南海燃眉之急。
父皇却不愿缔结姻亲,逐了来使,得罪了麒麟一族。
他亲自守在我床侧,我抬眸望着父皇的侧脸,想起从前海螺之中,白君染所说的话,此生我还有爹娘族人。
“父皇,儿臣?”我正欲开口。
“泉儿,去寻他吧。”父皇垂目,深邃的眸中,带着无尽的疼惜。
“父皇,你?”我愕然的望着父皇。
“你出生时,本是个“死胎”。”父皇神情肃然,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地府阴帅亲自前来,索要的不仅仅是魂灵,还有鲛胎的肉身。
但,打开殿门时,他们却听到一阵婴孩清亮的啼哭之声,原本已经僵冷的鲛婴,死而复生,阴帅只能离去。
“救你的,是凤祖,他舍出金丹,放弃修为,最终,肉身化作一缕灰烬,消亡前,他告诉我,他与你有过一段缘,但,他希望,你永远不要将他记起。”父皇忽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可你还是记起了他!”
父皇面色凝重,原是,那日阿弟遥渝悄悄送了清芷一个发簪,并,告诉清芷,簪子是送给发妻的,以此向清芷告白。
而我便突然一把夺过发簪,转而,开始变得“古古怪怪”!
父皇那时,便知晓,我是记起了“他”。
“那凤凰一族?”我的唇微启。
“还安然的待在北凰天山,他们的祖神,虽只剩下一
缕凤灵,却不愿连累族人,甘愿受天谴之神罚,最终,被贬入苦寒之地,受五百年冰封之苦,如今算来,这冰封之刑罚已然渡过。”父皇说罢,一双大手抚在我的脸颊之上:“哪怕是祖神,失了真身,便要受轮回之苦,才能重修其身,如今,他应当轮回转世了吧?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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