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几人异口同声道。
今夜仿佛过得极慢,眼下才不过八点,温庭筠除去在家中焦躁,根本做不了其他,一个简单送礼物的行径,却能折射出很多东西。
譬如,警告。
亦如,宣战。
警告温家不要试图对着程家动手,随即对着温家自己宣战,都能大摇大摆地进入你的地盘,那么下一步,焉知不会对着你本人下杀招?
能将那礼物送到他面前,就是一道极难的关卡,首先要避开温家自己人,才能再进行下一步。
“将今晚的监控全部调出来。”温庭筠声音冷静。
他必须知道那东西究竟经了谁的手才送到他面前的,敌人都打进门了,结果他还被蒙在鼓里何事都不知道!
温庭筠生平最憎恶临时抱佛脚的行径,凡事他都会做好万全之策才会动手,江怀逸在他的调教下做事极其稳妥,堪称滴水不漏。
但现在却接二连三出事,以温庭筠的傲气怎么能忍耐?
“二爷,西边的监控被黑掉了,而且伪装成我们自己人的那人,似乎已经跑了。”温家人声音微抖,这明显就是算计好的,要给温家当头一棒啊。
西边监控是最关键的,而现在最关键的一处监控被毁,温庭筠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人家有备而来,他自诩棋高一招,却未料对方步步算准了他的棋会下在哪里!
“程、迦、蓝,你他妈真是活腻了!”
......
彼时,帝都正下着入冬后的初雪,云溪城位处南方,能够见过下雪的机会比较少,为此,程迦蓝时常在北冥瞮耳边碎碎念,说着在帝都常居后一定要好好看一场雪。
“爷,今日您辛苦了。”管家追随老爷子多年,看着北冥瞮长大成人心中自然感慨万千。
“我爷爷呢?”北冥瞮略略颔首着,将视线从地面轻薄的积雪上移开,闻言,管家扬起浅笑。
“老爷子一直在书房等着您呢,您快过去吧。”
书房。
“来了?”老爷子轻哼。
“您不睡?”北冥瞮在老爷子面前素来放得开,祖孙二人之间也没那么多规矩。
“坐下再说。”
“有什么事情您直说便是。”北冥瞮淡淡道。
“诶,你何时才能将那小姑娘带回来啊,我还能不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啊。”老爷子轻叹。
就知道叫自己就准没好事的北冥瞮,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将人先绑回来再谈其他也好啊!”老爷子忍不住惊呼。
闻声,北冥瞮终于抬眸,他倒是想这么做,只是每每到下手的关头,别说是绑了,哪怕是稍作威逼他都舍不得。
就算当初重生而来的那一晚,他直接撞见了程迦蓝,脑海中的杀意促使他行动,但最后关头他仍旧下不了狠手。
好似,护她保她,已是他的生存本能。
半晌,正当老爷子认为怕是又说给空气听了之际,那道沉稳的男声才缓缓入耳--
“在她面前,我永远是没出息的那一个。”北冥瞮轻笑,音色中满含着无奈,听得老爷子险些心梗。
合着,北冥家真就给旁人养了个好孙子呗?
“我看那小姑娘自幼被家族娇宠长大,后面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记得对人家上心些。”老爷子忍不住叮嘱。
好好的小姑娘家族突然落难,哪怕是个男子都极难撑下来,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看不得小孩子受苦,自然多说了几句。
“放心,这世上只有我不会离开她。”北冥瞮带着难遇的温柔,叫老爷子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
看他孙子这意思,那小姑娘应该会被带回家吧。
对着老爷子的那双虎目,北冥瞮心中失笑,若依他爷爷的思路,人在情定的第二日就会被绑回家,因为他奶奶就是这么被抢过来才当成的帝都第一夫人。
“哒。”
应声看过去,北冥瞮眸光微凝,这是......
他奶奶当年的嫁妆。
“长辈给小辈的一点心意,该如何说你明白,敢走漏风声,老子手里的拐杖定不会轻饶了你。”老爷子说得温吞,只是上扬的眉梢无法压制心底的雀跃,他最喜欢的孙子终于情定,他自然高兴。
看着那串翡翠手链,北冥瞮喉结微微滚动,他想娶程迦蓝,想了二十多年。
丧命到重生,惊情二十年。
从跌进程迦蓝的那双水眸开始,他便再无自拔的可能。
情陷程迦蓝,情定程迦蓝,情迷程迦蓝,步步沉沦,直到将这个女人揉碎刻进骨血。
“谢谢爷爷。”北冥瞮轻声谢过。
“这辈子,我一定带她回家。”
......
室外寒凉,祖宅的佣人们行动依旧有条不紊,将披肩罩在程迦蓝的肩头,与对面在猎猎疾风中站立的众人不同,程迦蓝的待遇级别堪称天花板。
瞧着程迦蓝怡然自得的神态,温家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谁露怯,谁先败。
“你们完全有时间考虑,现在只过去了不足半小时,我还有耐性,所以你们还有机会。”程迦蓝微微抬高声音说着。
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大小姐,董队那边说已经成功了,他们联系他了。”佣人低声说着,温家人看着窃窃私语的主仆二人心中狂跳。
闻言,程迦蓝眯眸,董鹤鸣这一环是她提前安排好的,要的就是温庭筠忍不住动手试图买通董鹤鸣。
......
“董队,已经回了。”小队员咽下口中的蛋黄酥说着,咸香味道扑鼻,勾得董鹤鸣瞬间饥饿。
“还有啥事,董队?”
“你......”说着,董鹤鸣直指小队员手中未拆封的蛋黄酥,语气严肃。
“我带出去吃。”小队员难为情地说道。
“给我,没收。”董鹤鸣直接回答,随后转身离开,独留小队员在原地emo。
小队员:“他绝对有理由怀疑董队在偷吃,但现在证据被没收了。”
美滋滋地解决完蛋黄酥,董鹤鸣来了杯咖啡,爽就一个字,不用多解释,秦队家里那朵霸王花开口就是大事,无奈,他只得被迫营业。
消息传回温家后,温家一片死寂。
“二爷,不行这招行不通。”温家人语气悚然,原本最近二爷一直在怀疑程家小姐身边那位保镖就是北冥家的那位。
近段时间没少追查,怎知准备一朝出手竟直接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紧接着就是与北冥二少的合作出现问题,现在又是江博士出事,家里人被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那保镖就是北冥家的瞮爷。
但也不知道瞮爷给当地总署灌了什么迷魂汤,温家亲口许诺帝都总署组长的位置,以及告诉他们瞮爷离开帝都总署多年,对方都他妈毫无动摇。
每步棋都是看准了才下的,结果最终却都下错了,甚至还被人给围攻了。
“行了,都出去。”温庭筠深吸一口气,所有情况全部在他意料之外,没有一个与设想中的重叠。
定睛着那个多时不曾联系的渠道,温庭筠手掌握拳,少顷,终是选择了启动。
同一刻,欧境。
“兄弟,你是爽到上天了么?”
“哈哈哈哈哈!”
“闭嘴,有人找少主。”
“我说,想爬我们少主床的人太多了,没必要个个送到少主面前吧。”酒徒言辞狂浪无忌,卡座间的迷乱在欧境太过常见。
“不是,是温家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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