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雪前耻的程迦蓝将窗户锁死,随后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女声宛扬,惊艳如故,就是其中的恶劣意味着实叫人不爽至极。
“主子今晚不需要你伺候,好生歇着。”
“对了,不要想着爬窗,否则你会后悔的。”说罢,程迦蓝优哉游哉地挂断电话,爽到极点。
“嘟嘟嘟--”冰冷机械的提示音刺激着北冥瞮的神经,少顷,他移开视线,罢了,今晚就放了她。
不过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
眼下晴曛灼目,澄霁的上空悬挂着一轮火日,秋日的太阳很毒辣,气温变化大,但光束所带来的温度却仍旧骇人。
江淮之被请去喝茶已有两日左右,江家似是急疯了,东奔西走只为找到一个突破口。
“大小姐,江家人又上门了。”刘叔说得无奈,没错,现在所有人都看不懂江家人的神经病行为。
在江淮之尚未出事前,江家人上门的意图聪明人都能猜得到。
想要拖程家下水替了自己在泥潭中的位置,但江淮之进局子已久,于家的态度又如同顽石,再怎么运作,江淮之都必须要付出代价才有可能翻盘。
否则,这一次他就会被直接压死再不得翻身。
“第几次了?”程迦蓝正修剪着花枝,剪刀口对准看中的旁枝利落地剪下,清脆的声响叫人心悦。
“目前是第二次,不过若是程家不表态,他们还会继续。”
“既然这么喜欢等,那就让他们等着,等何时我心情不错了,何时就能表态。”程迦蓝声音极淡。
刘叔将程迦蓝的话传达给祖宅内所有人,依旧在祖门口苦逼等着的江家人心中微动。
这态度......
难不成有戏?
从最初到方才,这程家人都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家里可是下了死命令,不撬开程家的口,他们就可以死在外面了。
但现在是没有表态,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强硬。
整整十个小时,江家人跪在程家门口求见的消息立刻传开,曾经自恃清高的江家......
已然沦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你特么不是傲么?那还拉下脸皮去求一个曾经百般不爽的家族?
在房内看了会纸质书,眼睛有些干涩,程迦蓝抬眸看向最远处的大门,耐性很不错啊,几个佣人都要比江淮之这个主子强了太多。
她在祖宅已经有了自己的眼线,而且还不少。
路过的佣人撞进程迦蓝的那双眸子随即迅速移开,快步走向大门。
片刻后,门口的几位江家人灰溜溜地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临近傍晚,刘叔前来传话说江家人不知何时已离开。程迦蓝淡淡应了声没有再接话。
与此同时,江家。
“老爷子,程小姐的话真是这么说的。”江家坐镇的老爷子满面肃杀,他让人上门去求,不是为了救下江淮之这个没用的东西,而是......
想要作为交换条件,借着程家的手向于家低一次头。
程家地位不言而喻,于家不可能不给程家面子,江家老爷子已经放弃了江淮之。
他江家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子,没了江淮之,再培养其他后辈就是,他看得清楚,江淮之明显就是被人给算计了!
说到底还不是本事不到家?
想要算计旁人,没料到先将自己玩了个底掉儿!
这种时候断尾求生才是正解,江家老爷子没兴趣去救江淮之,能不能活就看他命硬不硬。
“你确定是程迦蓝而不是程望熙?”
“是程家小姐千真万确!传话的人告诉我,若江家不信,大可继续跪下程家门前,她一定不会再表态!”开口的江家人态度笃定,因为他跪了十个小时,太清楚程迦蓝的手段了。
今日,程家只有程迦蓝一个主子,那个传话的管家也是听命于程迦蓝,而且他们上门是突袭,程望熙不在,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所以,今日给江家的下马威,全是程迦蓝的手笔!
太狠了。
面子全丢了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跪了十个小时,江家人连一丝上风都没占到!
像只任人踢来踢去的惨狗,毫无尊严与风骨。
闻言,江家老爷子还是不信程迦蓝有这样的城府。
他敢保证,这次江家的目的能猜出来的人极少,哪怕就是有,也不应该时程迦蓝这等黄口小儿!
怎么可能?
“老爷子,我们跪了十个小时啊!怎么会说假话?”
“行了都闭嘴,按照她说的做,成了,江家若是渡过了这次困境就再议,不成,就全家出境!”江家老爷子恨透了江淮之。
若不是他当初说自己有法子吞了于家咬掉程家一口肉,他也不至于纵着江淮之胡作非为!
废物!
“你们都给我管好嘴巴,这次的人是程迦蓝,而不是程望熙,谁敢认错了人,休怪我不客气!”江家老爷子眼睛毒辣,看来这程氏舅甥二人之间也互相防备着啊。
该死!
原本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加以利用,吞下一块程家的食物也并不可能,只是江家已然自身难保,哪里有精力去算计旁人!
秋季的暮夜阴凉似水,北冥瞮咬着烟听着董鹤鸣的汇报,景若霖很聪明,当初,他故意提起那起命案,稍加修饰景若霖就能明白,徐梵音在玩他!
有价值就是徐家人,没价值你是谁?
狂了多年的景若霖为徐梵音卖命,结果就因为输掉一次比赛而被迅速放弃。
谁会甘心?
“啪--兹!”丢出去的烟蒂精准地落入烟灰缸,与冷水的极致碰撞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他相信,景若霖不会让他失望,至于江淮之,已经是过去式了。
景若霖一出现,所有事情就都要被彻查,介时,江淮之背地里阴他的事情根本按不住,都不用旁人动手,景若霖自己就能一口咬死他。
忽然,阵阵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宝贝。
另一边,程迦蓝蹙眉,怎么不接电话?
无奈,她只得挂掉重新拨通。
不过没等回拨,被调到最大声响的声音吓了程迦蓝一跳,微信打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正在疯狂叫嚣着。
“叮--”瞬间被接通,对面,男人那张脸被放大,而那张唇,一点点的微动都尽收程迦蓝眼底。
“怎么了?”北冥瞮沉声开口。
“现在去见江家人,越快越好,我随后就到。”程迦蓝回答。
“太晚了,你不要出门。”不知程迦蓝急什么,但北冥瞮依然照做,只是不许她出门。
“有事情打你电话。”程迦蓝不恼,淡定应付着。
“不行。”
话落,北冥瞮没有去看程迦蓝那副故作失望的面孔,这小东西就知道诓他。
于是乎,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某蓝同志气得牙根直痒。
静默了几分钟后,北冥瞮忽然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气息猛地平缓了下来,只当程迦蓝知道听话了。
然而,几秒后。
“阿励,你疼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你会事事顺着我,难道,那些都是哄骗我?”程迦蓝将声音柔到极致,与被疼爱到巅峰的时候别无二致。
这一刻,北冥瞮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嘣得一声......
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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