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走进屋子里。
这时候,已经没有下雨的声音,天色比刚才亮了一点点。
“江凡,我的好侄子耶!”癞臭头的声音,好像带着哭腔。
江凡坐起来,瞧癞臭头站在屋顶没有瓦片那边,这地方更亮一点。
这一看,让江凡差点惊叫。
林奋勇派的人,打人的手段比马大堂更狠。
癞臭头布满疮疤的脑袋上流出血,左边脸肿得左眼也发肿,这肿脸上面,现出红紫色的鞋印。
江凡明白了,刚才听到什么东西打在癞臭头脸上,就是被鞋抽脸。
“臭头叔,你还有什么事呀。”
江凡假装没看清癞臭头的脸。
下午跟林奋勇的一番对话,让他心里发生点变化,觉得对一些人,真不应该太善良。
癞臭头这种人,要是起了可怜他的心,他不但不会领情,还会以为你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
癞臭头走到江凡跟前,忽然,“砰”地跪了下去。
“臭头叔,你怎么跪下去了?”
江凡知道癞臭头是来向他道歉,但没想到,竟然跪在他面前。
山村里,长辈对小辈下跪,那是最丢脸,最被人看不起的行为。
癞臭头肿起来的脸,不影响他装出可怜巴巴,目光还闪着很害怕的神情。
“好侄子,叔真对不起你!请原谅叔好不好。你小时候,叔还给你吃了不少东西。”
“癞头叔你起来吧。”
江凡说着,伸手将癞臭头拉起来。
癞臭头说的,小时候给他吃了不少东西,他没印象,可能在他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吧。
癞臭头被江凡拉起来,顺势坐在木板上。
“好侄子,叔敬你一根烟。”癞臭头说完,将一根香烟递到江凡面前。
江凡摇头:“叔,我没抽烟,你怎么对我这样。”
癞臭头没说话,张着左眼肿,一大一小的眼睛看着江凡。
这个看着老实,有点憨的家伙,怎么会有人罩着他。
刚才打他那些人,看样子不是跟他们一样的地痞,总共七个人,都穿着西裤和短袖衫,脚下都是皮鞋。
他的脸就是被皮鞋抽的,现在还疼得脑袋有点晕。
在这个山区镇里,这样的一群人,只有大名鼎鼎的林奋勇的人。
癞臭头这种人,当然知道,林奋勇是洪枫的最得力助手。
他又知道,洪枫不屑做出派人打什么人的事,都是林奋勇负责。
说白了,林奋勇派人教训他,就是洪枫跟江凡有关系。
想到这个,癞臭头的脸虽然肿起来,但不影响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
“好侄子,叔刚才,还要跟你拿一百块,叔该死。看在叔疼过你的份上,原谅叔不?”
江凡看着癞臭头的模样,着实可怜。
要是昨天,他没有跟林奋勇那一番对话,发生这样的事,癞臭头又这么可怜,他肯定立马放过他。
现在他不想放过这个地痞,就是林奋勇说的,善良本份不能太过,对一些人,对他善良就是农夫和蛇的故事。
“好侄子,当时你读书的时候,叔真没有钱,所以不能拿钱给你读书。”
癞臭头又说出一件事,充满可怜的目光看着江凡。
江凡摊一下手,癞臭头提起这事,他也记起来了。
他爷爷去世,他回来后要回去,那时他还没能到实习期。
平时江凡的生活费,都是靠他打工赚的,新学期要报名还有住宿费用,这些钱都得靠借。
杨雄带着他,几乎村里每户人家都走遍了,马大根也借了一百五十块。
最后到了癞臭头家,不但借不到钱,还被他骂,搞得杨雄差点跟他打架。
这些事,江凡已经忘记了,就是能想起来,他也不会记恨。
现在癞臭头自已提出来,以为他还会记恨吧。
以前的事,江凡不记恨,但茅屋被烧的事,他心里还积着怒火。
“癞臭头,你口口声声好侄子,想起烧我茅屋了吗?”
江凡的神情,可以说,第一次表达出愤怒。
“没有,我没有烧你的茅屋!”癞臭头说着,站起来好像想跑。
但不能跑呀,刚才打他那些人也说了,就是他能跑到阎王身边,他们也要将他揪出来。
“没有,你跪下干嘛。”江凡说完,往木板上躺。
“嘿嘿嘿,好侄子。”
傻笑声中,癞臭头又坐下。
“好侄子,叔赔偿你行不。”癞臭头的口气,比刚才倍感可怜。
“你承认烧我的茅屋了,翠花嫂也在场。”江凡低声道,打个哈欠。
他还是很困的,回来几天,睡不到一个安稳觉。
突然,癞臭头站起来,走向外面。
江凡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这家伙突然走出去干嘛。
太困了,江凡合上眼睛,很快脑子陷入迷糊。
才迷糊一下,突感一阵淡淡的女人幽香。
“江凡叔,嫂子来了。”
很娇很温柔的女人说完话,一只玉手放在江凡敞开着的胸肌上,轻轻地抚。
迷糊的江凡张开眼睛,看着蹲在他旁边,抿着嘴巴微笑,目光尽显温柔的潘翠花。
江凡虽然阅历浅,但脑子可不笨,顿时明白,刚才癞臭头走出去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肯定是瞧他不理,赶紧找潘翠花,让她来跟他谈。
“翠花嫂,你干嘛?”江凡说着坐起来,四处瞧,没有看到癞臭头。
潘翠花玉手还放在江凡胸肌上,抿着嘴巴微笑出妩媚,双眸跟柳菲嫂和梅兰嫂,看到他时一样,透出疼爱。
“嫂子听说你在这里睡觉,来陪你的。”说完,潘翠花眸光闪烁一下,低头往下瞧。
她这低头,也将江凡的目光吸引过去,不禁猛吸一口气。
潘翠花穿着有点宽,领子更松,城市女人.流行那种休闲,也能当睡裙的裙子。
“陪我干嘛?”江凡虽然很困,但抵不过年轻,一股血气又从身子中往上升腾。
潘翠花应该从睡觉中,被癞臭头叫起来的,头发有点乱,裙子有些皱。
裙子皱,领子更松。
朦胧黑暗中,白得更加清晰的峰峦,一览无遗,随着她双手一动,柔柔地摇曳。
潘翠花观察着江凡,瞧他的目光对准裙子,让她抿着红唇,眸光闪出一丝狡黠。
“江凡叔呀,你的茅屋,不是我们故意烧的。”
潘翠花玉手伸向江凡的手,又道:“那天晚上,你被抓走,我们还在茅屋里,是那个光头扔掉烟蒂,不小心引燃了茅屋。”
江凡才不信潘翠花的话
“你的茅屋烧了,嫂子心疼呀,赔偿你行不行?”
潘翠花说着话,抓着江凡的手,带向裙子的领子,放在散着淡淡幽香的雪肤上。
江凡不管她的雪肤怎么美,看着这女人,问道:“怎么赔?”
“搭建茅屋的木材,癞臭头有,你们随便拿,再赔你三百块!”
潘翠花才说完,抓着江凡的手悄悄往下滑。
江凡盘算,搭个茅屋,木材和陪三百块勉强够。
既然潘翠花开出这个条件,他也不想占便宜。
“怎么样呀?”潘翠花问道。
“行。”江凡说完,被潘翠花抓着的手抖了一下。
手底好柔,真的好丰美,雪肤嫩得他“咻咻”透出粗放声息。
“嗯!”这一声,声音更低。
潘翠花贝齿咬着嘴巴,粉腮间飘起两抹淡红,眸光带着虚幻般的迷离。
江凡赶紧缩回手,千万别被又她坑了。
潘翠花瞧江凡对她没意思,知道他还防着她呢。
“那就这样了,嫂子还要请你,给我打针,治宫寒呢。”潘翠花柔声说完,站了起来。
治宫寒,那是针灸,不是打针,潘翠花也很喜欢打针。江凡这样想着,又躺在木板上。
潘翠花走了,但留在他手上的余香,却还散出幽幽韵味,搞得他不能很快入睡。
睡觉,他很需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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