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白很明显地早早就做好了楚轻歌会来的准备。
或者说,从楚轻歌离开A洲之后,他就一直准备着。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私人岛屿。
据楚轻歌判断,这应该是一个新的落脚点,因为房间的装饰能看的出来弄得有些仓促。
并不是景砚白最终的基地,他们简单的休整可能还会继续走。
楚轻歌回房间的时候,景砚白带她见了一下以后负责她生活的阿姨。
阿姨姓周,五十多岁的样子,带她进了房间,告诉了衣服都放在了哪儿。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她比较喜欢的款式,裙子居多。
有不同的尺码,阿姨看了看她,找了适合她的尺码家居服。
全程这个阿姨只说了三句话,有一句还是问楚轻歌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楚轻歌说没有。
阿姨便把一些尺码不合适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拿出去了。
楚轻歌等她出去,锁了门,进了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再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楚轻歌无视掉了景砚白的打招呼,自己走到了餐厅,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千夜拉着一张脸看着她的行为。
景砚白一点脾气都没有,在客厅站了一会儿,也进了餐厅坐下。
桌上全都是楚轻歌爱吃的菜。
景砚白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了她面前:“太久没吃东西,先喝点汤。”
楚轻歌倒是没有亏待自己,放下筷子先喝了一碗汤。
喝完之后,景砚白又给她盛上了一些,然后便给她剥虾:“路上我让人准备了吃的,怎么没吃点?他们亏待你了?”
“吃的安全吗?”楚轻歌眼也不抬道,“万一有人下毒,我岂不是在半路就挂了。”
“不会有人下毒。”景砚白道。
“是。但是有人知道我过敏啊。”楚轻歌阴阳怪气的语气拿捏到了精髓,“万一给我搞个窒息死亡,我找谁说理去。”
千夜站在不远处,听见她的话,脸上划过了一瞬的慌乱。
景砚白转头看向了千夜。
千夜马上低下头道:“景少,我不敢。”
楚轻歌筷子一顿,看向了千夜:“我挺好奇的,你怎么没死啊?”
千夜感受到景砚白的视线还没有移开,她没敢抬头,也没敢出声。
景砚白看了她一会儿,转回头,神情语气都温柔了下来:“心长偏了。”
“哦。”楚轻歌语气轻蔑,“早知道打头了。”
千夜低着头,狠狠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想杀可以随时要她的命。”景砚白道。
千夜的眼睛瞪大,瞳孔颤了颤。
楚轻歌看了看千夜:“先留着吧。没准哪天急火攻心,就气死了。”
她的目的是景砚白实验室,投奔他们的“诚意”怎么都是要装装的。即便景砚白怀疑她,她也得装。
景砚白轻轻扬了下眉,这气人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精进了。
之后,楚轻歌就没再说话,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吃着饭。
就连景砚白和她说了几句话,她都没有理。
半个多小时,吃饱了。她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起身,发脾气:“难吃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往餐厅外边走。
景砚白的视线在那个被她扔得分了家的筷子上停了两秒。然后看了看自己身边剥了两大堆的虾壳。
景砚白:“............”
等楚轻歌上楼了,千夜才走了过来,站在了景砚白身边。
景砚白拿过纸巾,慢慢擦着自己的手指:“有话就说。”
“景少,您不觉得她来的太顺利了吗?”千夜道,“我跟去帝京的兄弟问了,有一伙不明势力掺和了。我怕是他们故意把她送过来的。”
景砚白扬了下嘴角:“是故意的又怎样?”
千夜不明白地蹙了下眉。
“她的人不帮忙?就只凭我们的人能把她接出来吗?”
“您故意的?”千夜问道。
景砚白默认了:“我要的是她这个人,至于她怎么来的?过来要干什么...我不太在意。”
景砚白把纸巾扔在了桌上,眼底划过了一瞬的阴恻:“反正她走不了了。”
景砚白的话刚说完,砰地一声脆响在客厅炸开。
千夜马上看了过去,只看见了一个都快飞到餐厅的陶瓷碎片。
景砚白马上出去了。
刚走出餐厅,就看见一个花瓶从二楼飞了下来,直直掉在了客厅。
又是砰地一声,碎片飞溅,有一个直接到了景砚白脚边。
而二楼...站着楚轻歌。
“荧惑,你干什么!”千夜挡在了景砚白面前。
楚轻歌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不知道从楼上哪里找的弹弓。
她从二楼绿植的花瓶里捡了一颗石子,放在弹弓上,拉开,瞄准。
砰——
客厅一人高的大花瓶被打碎。
站在客厅外边把守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个个神情肃穆,都在想这位一会儿可能会死得很惨。
他们这些人跟了景砚白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谁敢在景砚白面前这么作死。
而楚轻歌又拿了颗石子,拉弓,瞄向了另一边的大花瓶。
“荧惑,不许打了。”景砚白仰头看着她,声音稍微严肃了一点。
然后楚轻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松手...
再次一声响,花瓶又碎了一个。
投奔他的“诚意”是要装装的。但是她心里不痛快,就谁也别想舒服。
景砚白:“............”
楚轻歌看向了景砚白。
景砚白淡蓝的双眸眯了眯。
在他的注视之下,楚轻歌一把攥住了身边的绿植,一个用力。把它放倒了,花瓶又碎了。
碎片连带着土,都从二楼栏杆掉了下来。
景砚白的双眸染上了无奈。
楚轻歌不再看他,转身回了房间。
重归平静,好一会儿,千夜看着一地狼藉,轻轻吸了口气,看向了景砚白:“景少,这......”
景砚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藏不住的宠溺:“小孩儿,心里不痛快,发发脾气就好了。”
千夜:“............”
客厅外边一众人,看着这小姑娘无视景砚白回了房间,还没什么事。突然有点怀疑今天的景砚白和以往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她这...”千夜道,“怎么比前几年脾气还大了?”
景砚白笑了一声:“长大了,脾气随着长了。让人收拾一下。”
“是。”
景砚白走了之后,千夜让人来打扫收拾。
她看着一地的碎片,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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